[生活中沒有書籍,就好像沒有陽光;智慧里沒有書籍,就好像沒有翅膀。]
出家的第一天
正式出家的的第一天,上師說道︰「你知道不知道,出家人是要去求施舍的?」
我道︰「啊?」
他道︰「你心中的‘我執’會認為可以不靠別人就能生活。你得清淨這種‘我執’,而你太謙虛就辦不到。我要派你到窮人家去乞討,那時你將會慢慢明白自己是什麼人了。」
我道︰「好吧。」
後來的事,我絕不會忘記。其時,我身體健康,又穿著絲料,你能相信嗎?我常無憂無慮、悠哉悠哉的走。照瑜伽的道理,站立行走應當直著身子,可是這樣人家會很容易地認為你太傲氣。我一清早就去乞討,首先遇到一位婦人在擠牛女乃。她一面擠女乃,一面唱歌,兩膝間放著一個陶罐。︿︿
我道︰「那拉揚•哈里(narayanhari)」(原注︰這是上主的名號,出家用來稱說自己已來到的表示。)她嚇得跳起來,陶罐也因而摔破。我心想︰「呀,老天。」
她氣得喊道︰「你年輕力壯,還來討飯。真是國家的寄生蟲。誰教你來討飯?你有錢穿絲的還來做乞丐?」我覺得自己渺小。
我哀求道︰「請你不要罵我。」
她道︰「這個陶罐是我婆婆給我的古董!你這寄生蟲,滾出去,不要讓我看到。」她對陶罐念念不忘,所以一直罵個不停。
我回到上師那里。每天他都會問我︰「你吃過飯了嗎?」這一直是他的習慣。今天我希望師父也會像平常一樣的問我,可是他沒問我。這一整天我沒說話他也緘默著。無論什麼時候,他本來就常常保持靜默。晚上我怨道︰「你今天沒問我是否吃過飯了。」
他道︰「你已是出家人了,所以我才沒問。」
我問道︰「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
他答道︰「出家人就是要做自己的主人,對自己的**更要能作主(能控制)。」
我道︰「你的意思是說出家後,你就不再照顧我了?」
他告訴我道︰「現在你是出家人,我也是出家人,你我沒有什麼不同。你想要做個出家人,那麼先照顧自己吧。為什麼你要把我當手杖,要靠我才能走路?」
我抑郁心傷,決心自立。我道︰「不論怎樣,從今起我絕不會去討飯。如果上天要我活下來,我會活下去並繼續我的修煉,但是我絕不再去跟人要飯了。
他道︰「如果你想一意孤行,那是你自己的選澤。我也無話可說。畢竟你是個出家人。」
帶著這項誓言,我來到恆河邊坐著。那兒的人便來看我,每個人都以為別的人會照顧我。很多人獻花給我,卻沒有人拿水果或其他可能吃的東西來。十三天來,沒人問我是否吃過飯了。我虛弱得幾乎走不動。我心想道︰「我為什麼要出家,做這種傻事呢?」
過了十三天,我哭了。我向聖母(thedivinether)說道︰「我立誓要正直的走在這條道上,可是連一條面包也吃不到。」突然水里伸出一只手——只有一支手拿著碗,碗里盛滿了食物。那只手向我慢慢移過來,我听到一位婦人的聲音︰「在這里,這是給你的。」我拿起碗來就吃。不知吃了多少,碗里依然有東西。
這只碗我保留了三年。我時常從中取食物分給人家,碗里的東西似乎取之不盡。如果把糖果放進去,放得再多也無法裝滿。有數千人常來看這只碗,這些人也都可以作證。他們往往朝碗里倒牛女乃,倒得再多女乃也不會溢出來。我成了那只碗的奴隸。群眾不來向我學東西;他們只來看這只神奇的碗。上師勸我道︰「把它扔到恆河里。」我听了他的話。
我們走在這條道路,上天會給我們各種誘惑。只有拒絕了所有的誘惑,我們才會到達目的地。小孩哭了,媽媽怎麼辦呢?媽媽也許給小孩糖果。媽媽也許會用其他東西——像洋女圭女圭、餅干等等來哄哄他。要是孩子依然哭個不停,媽媽只好把他抱在懷里。媽媽起先用幾種方法來吸引孩子注意,想要媽媽抱還得等些時候。在這條自我了悟的道路上,情況亦復如此。
出家人應該乞討過活,然而若是其他的人也以要飯過活則是丟臉的事。我深知完全依靠上主(thealighty)恩典的人,必定有食物吃、有房子住。只有信心不夠的人,才會擔心食物、住所。只要一息尚存,我就相信我僅有的財富只有上帝,我若依賴上帝以外的事物,我的生活便會遭到災禍。我發現上主總是走在我前面,賜用我所需要的一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