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隱見重紫目光朝他望來,向她展現出迷人的笑容,毒舌不復存在,仿佛方才與重弦對話的另有其人。
對面重弦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也看著重紫,目光里稍有哀怨之色。
重紫想著如何告訴重弦宙古的事,如果單方面將陰謀制造者指向宙古,除了她與玖蘭隱,恐怕沒有第三個相信,畢竟宙為鮫族瑣事掏心掏肺,嘔心瀝血是鮫族族民公認的。
「重紫,你有什麼要說的麼?」重弦見重紫盯著自己良久,覺得她應該有話要說。
重紫垂了垂眼,聲音清冷道︰「提防宙古。」
「嗯?」重弦詫然,以為她要說誅殺海神之事,提防宙古?宙古做了什麼事情?
玖蘭隱將海神的魔元拿出來,扔給他,道︰「雷系魔元無法容納外界力量。」
重弦接過魔元,頓時滿眸震驚,他分辨得出雷系魔元,也知道雷系生生相克,本不能融合任何外界力量,「這是海神的魔元?」
「嗯。」重紫道,似乎想象得到他知道真相的模樣,也不見怪。
重弦心里咯 一下,饒是震驚不已,宙古對他照顧有加,宛若親哥哥一樣,既然海神無法容納月之痕的力量,為何要求?難道宙古真的在扯謊,騙了鮫族所有人?
重弦呆愣地看著手上的雷系魔元,震驚的模樣宛若遭雷劈過般,難道這一切的計劃是因為宙古想得到月之痕,稱霸鮫族?如果是,那宙古在他不滿周歲時便有足夠的實力篡位,偏要等到現在也不實際,重弦將這一想法排除在外。
重弦看看重紫,撩起簾子,道︰「我先走一步。」
重紫凝望他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緘默不言。
玖蘭隱愜意地倚著窗,慵懶而迷人地望著身邊的重紫,早知如此,他便早早告訴重弦,也不至于讓他賴在這里近一個時辰,耽誤他和重紫郎情妾意你情我濃。
玖蘭隱正想與重紫搭話,車子忽然停了下來,車外響起車夫的聲音,「宮館到了。」
聞聲,玖蘭隱臉色很好看啊,對重弦掐著時間離開表示十分佩服,從來沒有一個男子敢光明正大地插在他與重紫之間,有意思。
「走了。」重紫提醒道,看著玖蘭隱清美的臉,猶如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板傳來,起身朝車外走去,離開這即將冰封的地方。
玖蘭隱尾隨其後,走在重紫右手邊,道︰「明日啟程,你有沒有其它事要做?」
「沒有。」重紫道,朝寢殿方向走去,卡爾菲等人不在宮門前,大抵是早已進宮館了。
「這是我與你第二次遠行,我很興奮。」玖蘭隱道,目光淺淺望著她,悠然微笑,「孤男寡女,我們應該做些讓外界人覺得正常的事,不然,外界人會以為我們不正常。」
重紫停下腳步,回眸定定地看著他,良久未吭聲。
不正常的人只有他一個。
「你在考慮?」玖蘭隱道,笑容好看之至,猶如大地倏忽開滿絢麗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