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卿並沒有欣賞的意思,他手里的鎮紙已是「啪」地一下狠狠打落下來,那鎮紙仿佛直嵌入了玉翎翹起的臀峰中,再抽離開時,玉翎白皙的臀上便印上了紅紫色的漂亮的雲紋,看著有種特別的妖美——
只可惜這美麗的景色很快便被淹沒在一片雜亂無章的紫紅色檁子中。
玉翎撐著地,咬了唇,也不知是羞、是痛,俊逸絕倫的臉上緋紅一片,冷汗涔涔地掉落下來時,才略見了蒼白,只是唇上依舊緋紅,如他白皙的腰腿之間,那片絢紫的臀峰。
小卿打玉翎可是絲毫不留力道,鎮紙抽下去,玉翎總是忍不住在听見那極輕微的「嗖」地風聲時,便不自覺地繃緊了皮肉,然後「啪」地一聲,隨著聲音接踵而來的痛楚讓他的心都忍不住顫抖。
玉翎擅于闖禍,又怕痛,只是玉麒待他太過疼惜和溫和,玉翎便常忘了家法的無情和痛楚,只有在大師兄小卿這里,他才會真正體味到那種無法躲閃,無法運功相抗,又似乎沒有止境,無法忍耐的疼痛。
這痛楚讓他委屈,也讓他懼怕。尤其是此時,便是怎樣疼痛、懼怕,依舊要用這種極羞辱的姿勢,忍受老大狂風驟雨般的責打。
溫潤的血滴落在地上時,小卿終于停了手。他將紫竹的鎮紙輕輕劃過最重的一道血檁,玉翎的顫抖那麼清晰地傳過來。
「你錯哪了,說給你燕月師兄听听。」小卿將鎮紙橫放在玉翎的臀峰上,走回書案後的椅子上,坐了,目光卻是落在軒窗外的藍天上。
「玉翎,不該將挽晴扔入荊棘林中,讓她自生自滅。」玉翎緩著氣,應著錯,淚珠已是滑落下來,他一動也不敢動,保持著這種姿勢,似乎讓臀上的傷更痛了,火燒火燎地。
錦繡宮主連若若,也就是玉翎的娘,給玉翎選了一個妻子,是她的徒弟,叫挽晴。她希望玉翎能和挽晴生一個女孩兒,好繼承錦繡宮宮主的位置。並且還堂而皇之地提了出來。
差點沒把玉翎氣死。好在師叔們和師父也覺得有所不妥,所以婉拒了這個提議。
連若若很是失望,又心有不甘。琢磨著這事必須得辦,但是不能太急進了,她命挽晴去大明湖找玉翎,先做個丫鬟啥的,陪在玉翎身邊,和玉翎培養一下感情。
連若若不好意思再麻煩傅龍城,就給小卿修書一封,希望他能幫忙勸著點玉翎,順便幫著照顧下挽晴。
小卿接信後,只能苦笑。連若若把這事兒和師父提起來,那算是商量,順不順意的,沒多大關系。但是修書給自己,雖然措辭客氣,但那就是命令了。
況且,這次連若若完全沒有提讓玉翎和挽情生娃的事情,只是希望把一個徒弟放到兒子身邊侍奉或者照顧,怎麼說,也都不過分,雖然那用意實在是太明顯了些,而序曲又太不和諧了些,極其易讓人反感,所以,可能就不會太順利。
小卿覺得還是應該向師父稟明此事,請師父的示下。但是傅龍城听了,只吩咐一句︰「你仔細處理吧。」就將這燙手的山芋扔回給了小卿。
小卿有些郁悶。
無論從師父那里還是從玉翎那里論,連若若都是長輩,還是玉翎的親娘,這事兒辦明白了,應該;辦不好,落下不是,就有違命之嫌。若是連若若不追究也倒罷了,真追究起來,師父的板子必定是少不了一下的要打下來。
所以這事兒,一定不能出紕漏。小卿命玉麒,好好看著玉翎,別讓那位晚晴姑娘難堪。
玉麒納悶,晚晴姑娘沒來啊。
小卿不由微驚。怎麼會沒來?看看信的日期,正好是自己帶了燕月去了碧落十二宮的時候。難道出了什麼岔子?
玉麒也不知道。這幾日來,玉翎一直在幫六叔龍夜看著他的夜工廠在趕制什麼新玩具上市。
小卿蹙眉,命玉麒速度去把玉翎抓回來審問。
玉麒還沒動身,鐵翼陰沉個臉來了。
真是巧了,鐵翼在大明湖郊外的荊棘林附近,撿到了一個衣不蔽體,又渴又累,死里逃生的小女孩兒,經過妾氏雨荷的好一頓勸慰、安撫,小女孩兒才穩定了情緒,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叫挽晴,是被一個叫玉翎的無情野蠻而又粗魯的小子點了穴道給扔進去的。
荊棘林里除了蟲蟻毒蛇,野豬也多,還有一些流浪漢、逃竄犯啥的。反正就是猛獸出沒的原生態森林,藏污納垢的凶險之地。挽晴雖然百般震驚,傷心,驚恐,無助,總算錦繡宮的保命絕招不少,才免于不幸,逃了出來。
三天水米未盡,衣衫都給荊棘、樹枝刮破,臉上被野蜂蟄了包,腿上被毒蛇咬了一口,打死了幾頭野豬,被刺蝟和貓頭鷹嚇得不輕,另外險些被幾個隱匿在荊棘林深處的逃犯奸污,嚇得猶如驚弓之鳥外,挽晴還算安好。
鐵翼只是來告訴小卿一聲,那位還算安好的挽晴姑娘,謝絕了鐵翼將她再帶來府上見玉翎的好意,已經啟程回錦繡宮去了。
小卿氣得,拎了棍子先拍玉麒,你說你一天到晚都干些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因了逐月的事情,他被小卿罰了每日抄寫《山海經》一遍,連著抄了快一個月了,腿沒折已經是奇跡了,每日除了抄書、正常的課業和執侍還一點沒免,也一點不能耽誤,玉麒自己這里還自顧不暇呢,所以玉翎那里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雖然這都是玉翎的錯,但現在玉翎已經奉了六叔龍夜的命令,趕往嶺南送包裹了。老大抓不到玉翎的人,當然是拿他開拍,玉麒一點委屈也不敢有,只能咬著牙關硬挨︰「老大教訓的是。」
小卿正拍了一半。小萬來報︰今日一早交班,未見燕月師兄蹤跡。小卿不由覺得不妙,派小萬去香溪那里查問,果然送來告罪便箋一封︰燕月已于昨日趁了月色,去尋六叔、七叔了。
小卿氣得,順手又拍上小萬。小萬可是十二分的委屈,這事兒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啊,我哪敢看著燕月師兄啊,我湊巧發現了而已。只是小卿氣怒之下,他哪敢分辨,只得和玉麒師兄跪個並排,任由老大打了出氣。
這邊正打得昏天黑地,師父傅龍城那里傳下吩咐,讓燕月明日一早,就隨了三叔龍晴,一起動身前往關外。
小卿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到師父跟前應錯︰不僅是跑了燕月不見,玉翎對挽晴姑娘也有些招待不周……
龍城也無奈,只能吩咐龍晴先帶別的師佷們出發,再讓龍壁給錦繡宮主寫信告罪,然後命小卿也去尋六叔、七叔,順便抓回燕月和玉翎,當然了,也沒忘了狠狠先拍了小卿一頓,讓你不好好管教師弟,一天到晚地忙些有的沒的……
小卿也是咬了牙關,含冤笑納了師父罰下的板子,心中難免月復誹,師父一定是故意要幫玉麒和小萬討回公道……
燕月雖然心疼玉翎,也能理解老大的難處。尤其是玉翎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下了這樣的狠手,老大拍他也是活該。所以,只在一旁瞧著,盼望著五叔快些回來,或是六叔、七叔那邊忙完了,能過來這邊看看。
玉翎認了錯,不知老大打沒打夠,不敢謝罰,又不願也不想請老大重責,更不敢求饒,就只好閉嘴不吭聲。
小卿想起師父罰下的板子,又覺得**痛得厲害,站了起來,拿起橫在玉翎臀上的鎮紙,再抽下去,只揀著玉翎臀腿最女敕的地方狠拍。
玉翎各種忍,還是忍不住,終于在老大再一次拍得他慘叫出聲的時候,支不住身體,從春凳上滾落了下來。
玉翎固然是嚇得膽戰心驚,燕月也不能再等了,忙上前一步,攔跪在玉翎身前道︰「師兄打玉翎也夠了,還是打燕月吧。」
龍夜在和龍裳商量乾坤地圖的事情。這乾坤地圖是明夫人所得,放在傅家門前的石獅子中想要陷害傅家用的。
明夫人只以為這是千佛寺無妄洞的藏寶圖,卻不知千佛寺無妄洞的寶貝就是這張乾坤盒寶藏的地圖。
只是傅家雖然解除了乾坤盒上的機關和劇毒,但是同樣不清楚那地圖所繪位置。不過這沒有關系。龍夜早都讓月冷描繪了下來,刻了模子,準備批量印刷。
他現在擔心的是,乾坤鑰匙批量供應的事情,大哥那里會不會降責,如果不降責,他準備批量印刷乾坤盒地圖。好東西人人有份,免得大家爭搶,不利于武林和諧。
但是現在,關鍵的是仙兒,美滋滋地拿了乾坤鑰匙回去,然後驀地發現,此物已經爛街……不知會不會對木蝶依有所不利,還是直接放了木蝶依回來。
龍裳搖頭道︰「木姑娘不會有危險。」
「你怎麼知道?」龍夜笑龍裳︰「你真的喜歡上那丫頭了?」
龍裳不由臉紅,道︰「我不喜歡。」
「不喜歡,你還和人家同喜同悲,還拉人家的手?」龍夜笑得促狹︰「還一副和人家心有靈犀的樣子。」
龍裳說不過六哥,只好道︰「我听六哥的,若是六哥說喜歡,我就喜歡她好了。」
龍夜不由暈︰「這種事情,也讓我替你說了算嗎?」
龍裳點頭︰「小弟一切都听六哥的吩咐。」
龍夜笑得喘不上氣道︰「你倒是好說話。」
龍裳怕六哥笑岔了氣,端了茶給他,問道︰「六哥還要娶仙兒嗎?」
龍夜不由呆住,道︰「你為何想到這個問題?」
龍裳道︰「六哥在河邊時,不是說要娶無憂、莫愁和仙兒的嗎?況且,你已經與仙兒有了肌膚之親……」
「龍裳住口。」龍夜慌得去捂龍裳的嘴巴,一邊探頭看向窗外,還好,沒有五哥無所不在的身影。
龍夜伸手敲龍裳的腦袋︰「什麼什麼肌膚之親這種話,你是想害死我還是想害死你自己,也敢亂說。」
龍裳揉揉頭道︰「難道不是嗎?我去測仙兒心意時,便听她不停地這樣說,所以,我也不敢細听。」
仙兒這個死丫頭,龍夜不由心中暗罵,難怪龍裳在她那里什麼也測不出來,竟然是在心中想著這些,又有幾分喜悅,仙兒那丫頭,心里到底還是有我。
龍裳瞧著六哥想得出神,便也陪他一起發呆。
龍夜忽然又嘆了口氣,若是仙兒心里真的有自己,如何會偷去乾坤鑰匙,陷自己于被動,還被五哥降責。
「我知道了。」龍裳忽然道︰「六哥一定是想娶陳伯的女兒吧。」
龍夜更驚︰「我為什麼要娶陳伯的女兒?」
陳伯是龍夜的夜工廠的技術顧問,有個女兒,與龍夜年紀相仿,很迷戀龍夜,心靈手巧,常送些可愛的小東西給龍夜,龍夜待她也很親切。
「六哥不是說,娶妻娶賢嗎?陳姐姐很賢惠,而且六哥你也親過她。」
「龍裳,你可別胡說。」龍夜又急,去看窗外,還好,五哥沒回來。
陳伯的女兒曾借了為龍夜倒茶之機,親吻龍夜,總算千鈞一發之際,龍夜將她點住了穴道,然後落荒而逃,實在十分出糗。
「我沒親過她,而且她也沒親過我。」事關名節啊,龍夜瞪龍裳︰「這事情可不許再說,否則必定大刑伺候。」
「是。」龍裳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你落荒而逃的事情也不能說嗎?」
「那不是落荒而逃,只是善意的閃避。」龍夜糾正龍裳用詞不當。
「你想想看,若是給她親到,豈非壞了她的名節。她如今被我所迷,做出失常舉動,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不能縱容。我不能娶她為妻,當然要為她考慮,若是以後因此嫁不出去,我不是罪過大了。」龍夜認真地道。
「六哥你的情懷很偉大。」龍裳也不知是听明白還是沒听明白,又問︰「你為何不可能娶她為妻,她不是女子嗎?」
龍夜看著怪物般看著自己的弟弟︰「你是什麼想法?難道是個女子就可以娶來當老婆嗎?」
「那要什麼樣的女子?」龍裳虛心求教。
「男才女貌的話听過吧?女子最重要應該是長得漂亮些,不是羞花閉月,沉魚落雁,最起碼也要站在旁邊不影響景觀,嗯,比如說像仙兒或是你的木姑娘那樣。當然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情比金堅更是不能缺少。」
「是不是要像子庭哥和香兒姐姐那樣。」龍裳馬上想到家里的事情。
兩人來嶺南之前,也就是大嫂花玉華來傅家的半個月前,太後姑媽又突然回府省親。還是向大哥告子庭的狀。子庭違逆太後,竟愛上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香兒。這個香兒不僅當過刺客,歌妓,還是姊妹宮的殺手……太後當然不喜這樣的女子做自己的媳婦。
雖然最後,太後心疼兒子,憐惜香兒月復內骨肉,允許了二人之事,這期間子庭也是受盡家法欺凌,龍夜、龍裳和三哥龍晴,也因為暗中幫著兩人,而受到大哥責罰。(此故事詳見《傅家金龍傳奇之如夢令》)
龍夜嘆了口氣道︰「你怎麼提起這個問題。實在破壞我的好心情。你這樣說,我才想起,你我要是娶親,只听大哥的安排就是,哪還輪到咱們兩個在這里考慮。」
「若是那女子極丑,怎麼辦?」傅龍裳點了點頭,又有些擔心地提出這個問題。
「極丑有什麼關系,大哥就是讓你娶頭母豬,你敢說不行嗎?」傅龍夜被龍裳破壞了好心情,故意嚇唬他。
「不會吧。」傅龍裳臉色有點白︰「那我還是娶木蝶依姑娘好了。」龍裳可不喜歡太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