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就在箱子里。」
「什麼?」我驚訝的望著連桑。
連桑沒有理會我的反應,背對著我,我透過微弱的火光望著四周,與其說自己在箱子里,不如說自己在不知名的宇宙中。因為四周開始出現點點的星光,慢慢的出現在我的周圍,連桑手中的火光漸漸消失。「都飄在宇宙中了,我是死了嗎?」
「都說你沒有死了!」連桑不耐煩的再一次強調,不屑的笑了一聲,「這點點的星光,每一個都代表一個回憶,星光越是亮的,代表回憶的痛苦程度越高,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憶箱,死後靈魂無可寄托,為保留自己初心,才會看得到它的存在。」
「那還不是在說我死了嗎!」我驚訝的想跳腳。
連桑不耐煩的白了我一眼,「你睡著之後我用寐術讓你變成死後靈魂飄散的模樣,你當然看得到憶箱的存在。」
听到連桑的話,我頓時安靜了下來,「那你帶我來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急什麼,和易銘約定好了中午吃飯嗎?你大可放心,在憶箱里,時間都會靜止,所以你能悠著點嗎?」
我暗暗的握緊拳頭,不管連桑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我來到這里,早點離開才是我最想做的。
「你想讓我看什麼?」
見我有心扯入正題,連桑輕笑了一下,伸手捂住了我的眼楮,過了一會兒,連桑放開手,刺眼的亮光讓我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我望著眼前的環境,心里疑惑重重。
連桑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一旁示意我看著就好,不要說話。我站在路中央,來來往往的人穿過了我的身體,我就是一個透明人。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驚訝的睜大了眼楮。
「銘!」我急急的跑上前,想用手觸踫,自己卻穿過了易銘的身體。
這只是記憶,我和這些回憶都是虛構的。
「這是我的回憶嗎?」
「不是,這是易銘的回憶。」
我望著易銘,易銘停下了腳步,朝遠方微笑著。不遠處一個女的朝易銘跑了過來,等到了近處我才發現那就是我。這個場景是幾天前發生的,那時我現在路邊等著易銘下班回來。
「累不累。」回憶中的我接過易銘的包。
「不累,我們回去吧?」易銘挽過我的手,往家中走去。
一路上我碎碎叨叨,易銘則跟在我身後微笑著看著我。
「你給我看這個干嘛?」我沒好氣的看著連桑。
「別急。」連桑好心的提醒我。
到了家後我迫不及待的跑了進去,易銘卻停下腳步站在門口拿出了手機。
「小晴,接下來的工作就有勞你了。」
小晴?!我心里一驚,是再說白晴嗎,但是易銘從來不在我面前稱呼白晴叫小晴,因為這種稱呼曖昧又親密。
「林淮那邊我也去處理,你不用擔心。」
意外的听到了林淮,心里才明白,原來他們兩個人一直都有聯系啊。
不過我不太想看到這些有關工作和私事上的接觸,因為與我無關。
「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我有些退卻。
「別急。」連桑意味深長的笑笑,示意我接著看。
易銘這時早就掛掉了電話,不知道從口袋里拿出了什麼東西,揉成了一團丟進了路旁的垃圾桶里。
我目不轉楮的盯著易銘丟掉的東西,心里的疼痛感傳遍全身。
「默兒?」
易銘喊著我的名字,我的思緒立馬回過神來,我望著易銘,再望著四周,還是在辦公室門前,我看了一眼時間,完全沒有動。
我笑笑,「吃飯去吧?」
易銘愧疚的看著我,「抱歉,中午我有急事要處理,不能陪你去吃飯了。」
「什麼事情急到飯都來不及吃?」我有些不樂意。
易銘笑著撫著我的臉,「乖,你先回去吧,今天我爽約了,以後補償回來可不可以?」
我故作不在意的別過頭,「誰說我在意啊,不吃就不吃,我只是擔心你不吃飯會傷身子而已。」
我望著易銘,易銘笑著看著我沒有說話,我識趣的擺擺手,「那我先回去了。」
易銘不能陪我吃飯,我並不介意,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吃。離開盛躍之後我幾乎是用跑的飛奔回去,到連桑讓我看到的那個地方。
連桑說因為她的魂魄力量太弱,不能在現實中久留,可礙著有事情需要讓我知道,沒辦法只好帶我去憶箱,其實我心里明白,連桑要是出現,絕對不是不明不白,而是有目的的需要見我。
我氣喘吁吁的站在灌木從旁,望著茂盛的雜草,剛才在憶箱看到的,易銘扔掉的東西就在這大概的地方,我深呼吸一口氣,一頭扎進去找著易銘扔掉的東西。
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夏天,整個世界熱的幾乎要融化,盡管如此,我還是打心底的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從我的心髒蔓延到我的手機全身,痛徹心扉。
昨晚易銘因為工作上事情,就在公司加班,沒有回來,在我看來,易銘現在把江森打倒了,有很多事情處理,再正常不過了。
連桑想讓我知道的事情讓我昨晚翻來覆去一宿沒有睡,現在只要一想起來,我就會覺得心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來到庭院想透透氣,卻發現白晴也在庭院里,我看到白晴之後並沒有回避,而是鬼使神差的躲了起來,偷听著白晴的電話。
「當然,江氏完蛋是遲早的事情,我們根本不需要多做什麼,好好的看著吧,看著江森如何自取滅亡。」
江森?白晴果然有插足江森和易銘之間的事。
「銘,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她在和易銘打電話嗎?
「和陶默結婚,你是認真的嗎,以你的性子,或許你會在意她,但你的三分鐘熱度勁該過了。」
我暗暗的握緊了拳頭,白晴又在插腳我和易銘之間的事。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你家的默兒好像發現了,還能有什麼,你說不見了的那張紙,被陶默發現了。」
我驚訝的捂住了嘴巴,我昨天去找的時候,白晴有在暗中監視我嗎?我透過縫隙望著白晴,白晴不屑的笑著,滿目猙獰。
「今晚的約定,別忘了。」
白晴說完掛斷電話回了屋子里,我蹲在原地,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白晴要和易銘見面,我當然不會視若無睹,到快要吃晚飯的時候易銘打電話給我說公司加班,不回來吃晚飯,我卻听的內心莫名難過。白晴出去的時候我緊隨其後,我不明白,為什麼易銘要騙我,他是要去見白晴,加班這個荒唐的理由,真是好笑。
跟著白晴來到一家酒吧,我一進門,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躲了起來,白晴笑著走向正坐在吧台喝酒的易銘身邊。
白晴嫵媚的笑著,挽上了易銘的手臂,易銘看到是白晴,招呼她坐下,給白晴倒了一杯酒。
兩個人邊笑邊聊,我因為離他們太遠,根本听不到他們在說著什麼,但是看他們的表情,完全開心到不行,我一個人急的干跺腳。
這時白晴放下手中的酒杯拉著易銘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我急忙跟了過去。
只是還沒等我到那,就看到了易銘把白晴推倒在牆邊,忘情的吻著白晴。
看著這一幕,我整個人怔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
我就這麼望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晴被易銘吻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才推開易銘,微笑著用手撫著易銘有些紅腫的嘴唇,「有夫之婦,這麼做心里不愧疚嗎?」
易銘听到白晴說的,輕輕的笑著,用手撫著白晴的臉,「反正她不知道。」
听到易銘說的,我感到有些暈旋,我不知道?好一個我不知道。
「如果被陶默發現了怎麼辦?」白晴面露擔憂的望著易銘。
「她不會知道的。」
「我為什麼不會知道?」我壓著情緒出現在白晴和易銘面前,把他們嚇了一跳。
「默兒……」易銘驚訝的看著我,顯然沒有接受我突然出現的事實。
我瞥了一眼白晴,冷笑了一下,一個巴掌甩到了易銘的臉上,嚇得來上廁所的人都紛紛躲開,「不是加班的嗎?」
「不準你傷害易銘!」白晴故作柔弱的沖上來護在易銘面前。
我看著白晴,心里感覺有些好笑,「不能傷害易銘是嗎?」我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甩了白晴一個白晴,白晴整個人撞到牆上後跌坐在地,整個人狼狽不堪又顯得楚楚可憐。
「小晴!」易銘狠狠的推了我一把,將跌坐在地上的白晴護在懷里。
好狗血的畫面啊!
我輕笑出聲,望著易銘,易銘則是一臉憤怒又帶著絲絲尷尬的看著我。我扯下手指上的戒指甩到了易銘的臉上。「我們結束了。」
就算我再怎麼護著易銘,我還是被傷害了,易銘就算背叛我再多,我還是選擇一一原諒,但感情就是這樣,欺騙了,就不夠真實了。
連桑想讓我看到的不是一張紙條,而是一張照片,一張易銘半跪著將一枚和我一樣的戒指戴在滿臉幸福的白晴手上的照片。
都說感情是自私的,如果你給我的則同樣給了別人,那我寧願不要。
我害怕易銘有一天會拋棄我,但注定發生的一定躲不掉,在這個世界我無法隨遇而安,而是被命運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