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在衛風耳中,卻是完全相反的感受。他知道,要是強行掙開夏玉,到時她必會變本加厲的大哭大鬧。別人對他的誤解,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手」衛風聳了聳肩,看著夏玉滴溜溜亂轉的雙眸,無奈的說道。
「要我放手也行,但…….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夏玉抬頭望著衛風,雙手更是緊緊抱住他,似有不死不休之勢。
「說!」衛風見夏玉在這耍無賴,頗有些氣惱。
「從此以後,不能刻意為難我。且距我百米之內,您不能現身。」
「行!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長公主?」衛風把頭低下,直視夏玉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道。
「還不行!」
夏玉不怕死的搖搖頭,在衛風目光變得銳利時,急急道︰「誰能保證你不出爾反爾?」
「我會是不守信任之人嗎?」衛風聲音森寒,目光越加銳利。
我看你百分百就是!夏玉在內心嘀咕,當然,這句話是不可能說出的。
「衛大哥當然是重承諾之人,但玉靈是小人,得有個信物,才能安心。」夏玉目光炯炯的盯著衛風腰間那塊青色玉佩,意思很是明顯。
衛風一把摘下腰間的玉佩,扔給了夏玉。
夏玉狐疑的接過玉佩,很不情願的松開了手。
這次真是她失算了,衛風這麼輕易的就把玉佩給她,顯然這玉佩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
那些駐足的士兵,沒熱鬧看,頓覺可惜。但在衛風目光閃爍的回頭望他們一眼後,那些人腳下生風,只片刻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下,就只剩下夏玉和衛風。
夕陽,已經半落山中。連天,也黑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火紅的晚霞。冷暖交蘀,卻沒有掀起丁點的風。
夏玉望著一步步走來衛風,她心急如焚。
「衛大哥,你是信守承諾之人,你不能…….啊…….」夏玉話還沒說完,見兩人的距離不足一步,就突然一聲大叫,然後沒了命的跑開。
等實在跑不動時,她回頭看了眼衛風。見衛風既然距她不足十步,而且面如沉水的不斷靠近,夏玉顫著聲音,邊退邊道︰「衛大哥,我都是跟你開玩笑的!這玉佩那麼漂亮,衛大哥肯定很是珍惜,我把它退還于這里,好不好?」
說完,便把玉佩放在地上,然後又拼了全力跑開。
等她力竭回頭而望時,衛風赫然又在她十步之內,這次凶相畢露,似要生啖夏玉才能解氣。他左手,正舀著夏玉放在地上的那塊玉佩。
夏玉實在跑不動了,望著如毒蛇般步步逼近的衛風,她慌了。
衛風無情,她知道。但她還是敢算計于他,除了想永遠解除他的騷擾外。就是斷定,他會顧全大局,不會對自己動手。
但,看衛風此刻的表情,好像立馬要把她掐死。
「衛大哥,你要冷靜,我真的只是跟你開玩笑…….」衛風的腳步沒有停下,離夏玉不足五步。
「我…….我……你殺了我,容妃是不會善罷干休的,她會遷怒于你,遷怒于南王,會報復整個南營將士啊!」
在夏玉說出這句話時,衛風修長的手已經扣上了她的脖子,夏玉只能驚恐的看著他的指尖一點點收縮,肌膚與肌膚的踫觸,是冰涼的。
隨著衛風兩指不斷收縮,夏玉感到呼吸困難,死亡可能就在這一刻。但她,沒有力氣去掙月兌衛風,甚至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衛風的神色依舊陰沉,像黑夜里行走的惡魔,看著夏玉臉色一點點改變,他笑了。
他的笑,在夏玉眼中,就是惡魔在獰笑。夏玉清楚的感受到,力量正從身體一點點消失,生命也在一點點消失。
她,閉上了眼。
突然,她听到「撲哧」的笑聲從上方傳來,而那冰涼的手,已經離開她的脖子,在她的鼻尖輕輕一捏。
「哈哈,你真是笨得可以!我衛風承諾的,何曾違背過。」與此同時,他的手中又出現那快玉佩,並把它塞給了夏玉。
夏玉看著笑眼明媚,一身英氣的衛風,強行壓住心中的怒氣,挖苦道︰「那衛大哥為何還在我百米之內?」
衛風臉上笑意盎然,展開了雙臂,一步一步退走,百米之外,千米之外,直至身影變成了一個點,消失在黑暗中。這時,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小玉靈,等著你的衛大哥哦.」
夏玉對著衛風消失的地方,小聲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對于衛風,夏玉真的不敢再惹怒他。他說這是一次玩笑,但夏玉卻不敢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一次次的玩笑。
哎,為什麼麻煩要一次次找上她哪!
且有衛風這顆不定時爆炸的炸彈在身邊,夏玉不得不分一分精神來應付她,真是麻煩事一堆又一堆啊!
「小猴子,你剛才死哪里去啦?」夏玉臉色很臭,看著一步步走來的身影,惡狠狠的問道。
「我去哪里,你管得著嘛?你要搞清楚,是我在監視你,不是你在監視我哎」小猴子身子一正,很拽的說道。
夏玉嘆息一聲,然後很落寞的朝營帳內走去。今天忘了看黃歷,她一定不宜出門。
南營主帳,南王放下手中的地圖,看了眼正在悠閑喝茶的男子,最後很無奈的在他身邊坐下。
「衛兄,你既以回來,為何此時才來見我啊」
「你這麼無趣的一個人,我干麼著急過來,還是我的小玉靈好玩些。」衛風頭也不抬,端著那杯茶,似還在回憶剛才嚇玉被他嚇壞了的神情。
昊奇雲又是搖頭一嘆,但也沒再說什麼。衛風,知輕重。竟然他不急于見自己,就說明,南嶺無異動。
但想起都護,還是忍不住的問道︰「衛兄,此次前去南嶺,可查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