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蝶衣不需要來。」白裳漫不經心的說道,逗弄著懷著完全無視她的郁霧。
「她的靈魂有著水屬性,卻沒有本命之靈與我產生共鳴。」葬染幽幽說道,指尖控制著身旁忽隱忽現的血色火焰,黑暗的走廊仿佛望不到光明,「消失。」冷漠的語氣在黑暗中顯得十分詭異,卻有著魔咒一般的能力。
黑暗褪去,一座巨大的冰水宮殿懸掛在冷泉之上,白裳手尖一動,一根銀絲綁在塔尖,輕盈的身軀微微一躍,抱起葬染在銀絲上走過。
穩穩落地,在大門輸入密碼,看似薄弱,毫無攻擊力的水簾,漸漸稀疏,葬染毫無顧忌的走入,白裳則是小心翼翼的避開從上垂下的水珠。懷中的郁霧睜開眼眸,白了一眼白裳,跳落在水面之上,銀白色的狐身中幾縷彩色的物質被體內的白霧所吞噬。白裳睜大眼瞳緊盯著郁霧的動作,一股羨慕涌上心頭︰葬兒無視一切毒,黛黛可以解世間劇毒,現在連只寵物都可以無視劇毒,我什麼不行。一臉悲涼的白裳緊跟在葬染身後,身體與水面隔開。郁霧的身體沒有一點重量似的懸浮在水面之上,葬染愜意的趴在它的身上。
「我來晚了。」藍色的身影在水面上躍動而來。精疲力盡的被白裳拉入小空間內。「所有的障礙清除完畢。」機械的匯報戰績,虛月兌的靠在白裳身上。
「其實,你不用進來,讓葬兒帶出去就好了。」身旁的白裳無辜的開口,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幸災樂禍。
傾黛白了一眼她,沒有說話。
漸漸遠離水面,剔透的冰一塊塊組成地,散發出陰森的寒氣。
地面上一個個水晶冰柱整齊的列成幾排。
「允汝等重生,蘇醒。」依舊冷漠的聲音此刻更多了睥睨天下的狂傲和孤冷。心口一縷血光越來越強,慢慢擴散籠罩整個宮殿。
光芒散去,所有的冰柱消失,化為影子隱匿在三人神識之中。
「走。」葬染忽然出聲,觸及白裳和傾黛時,意念一動,三人一狐便消失不見。
出了空間,葬染便直奔傾黛的房間。
白裳和傾黛心中蔓延出了不好的預感,黛眉微微一沉,緊緊的跟著葬染。
走進房間,便看見一臉死寂的葬染盯著臥榻上臉色蒼白的蝶衣,暗紫色的嘴唇一點點變得紅潤,心口令人窒息的感覺也漸漸消失。一臉糾結的坐起。
「以後跟著本殿學習制毒,解毒丹和毒全在里面,藥名有寫著,你看這用,下次不要被再陰了。」葬染冷淡的語氣卻有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將一枚冰藍色的耳墜,釘在蝶衣的耳垂。「她同時也是通訊器。」
蝶衣刺破手指,與耳墜進行契約。
「隱初,隱末,本殿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我要知道毒醫谷的具體位置,把蔡芸帶到本殿面前,留一口氣。」話畢,兩道黑影在房間中一閃而過。
「該睡了。」話畢,葬染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場景分界線——
漫天的繁星,閃爍著光芒,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鋼琴之上,沒有喧鬧,沒有殺戮,只有無限的靜謐。草叢中徐徐振動翅膀的螢火蟲,閃爍著微弱的銀光,沒有星空的閃亮奪目,帶著自然的夢幻。縴細的手指在琴鍵上跳動,天籟般的琴聲響起,屬于夏夜的交響曲。夜的靜謐,物的夢幻,星的璀璨,全部融入在了琴聲之中。
一曲終,拂去嗜血,留下的是悲涼。
「璃兒,沒事的。」傾黛輕柔的拭去葬染眼角的淚,出聲安慰道。
「你能感應到妃嗎。」葬染的聲音沾上了蒼涼,她心底的痛唯有她們能懂。
「璃兒,那個時代已然過去,忘卻吧。這個世界,才是我們新的開始,你是我們的領袖。宮顏璃葬。」溫柔的聲音,能夠讓葬染放下一切戒備。
「這個時空會是我的天下。」葬染嘴角微微勾起,狂傲的說道。過去的一切都該消散了,一年的時間覆滅整個帝國,血的一幕,久久染紅了眼眸,那一年是嗜血的開始,六歲,如今的重生又一個六歲,只一次世間的法則,由我來定。
傾黛話鋒一轉,有些嚴肅的開口道︰「你是不是用禁曲為蝶衣護住心脈。」
「她心中的那一絲憐憫會是她最大的死穴。」葬染幽幽道,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