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初期反應並不大,加之一月的身孕也不會有惡心嘔吐等妊娠反應,寧安說不知道韓冰兒懷孕,此說辭也不算太過,太後心思凝重,在宮里生活時間長了也會疑神疑鬼,越真便會越讓她懷疑是假的,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在一個環境里生活時間長了,便會覺得人都是一樣的。
細細想來,寧安腦子並不聰明,若說耍心計,肖靜倒是覺得韓冰兒比較合適,想起那身白衣,肖靜至今覺得好笑。
「這寧安郡主是不是做得太明顯了?如今看太後怒呵她的模樣,看來是要失寵了……」楚欣然拿了塊糕點慢慢往口里送,模樣倒是有了幾分大家千金的味道。
「就是太明顯了所以讓人覺得懷疑啊!」肖靜微微一笑「寧安郡主『性』格乖張,說好听的是心思單純,說不好听那便是頭腦簡單,想想,她嫁給魏蘇那日韓冰兒穿了一身月白衣裳出來迎客,好歹是郡主,公公婆婆自然不會干涉,雖說韓冰兒心儀之人並非魏蘇,可是從這身月白衣裳就能看出她心中的不甘,這是個非常極端的女人……」
「『性』格再極端,那也不可能親手…………你的意思是……」楚欣然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看向肖靜「不會吧?哪個女人……」
「為何不可?她心儀之人是墨驚逸,勾引不成反倒讓自己嫁了魏蘇這個常在花街柳巷的男人,那韓冰兒也是亭亭玉立,多才多藝的女人,在她心里,能配得上她的自然屬王公貴族,這魏蘇,明顯差了許多……」當一個女人狠起來的時候,往往不是一個男人能比的,接近于無堅不摧的女人是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的。
「听你這麼說,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我始終無法相信,一個母親能……」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且看人而已。」肖靜抬起茶杯喝了口茶,再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這麼快,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何時了∼」楚欣然面『露』不舍,商雲每天躲在卿華殿不願出門,肖靜難得來陪她說說話,如今還沒說一會便要走,難得有知己,這刻她倒是希望肖靜能進宮陪她了。
「很快的,這不是中秋節快到了嗎?宮里必然有宴會,屆時不是又要見面了?你自己在宮中一定要小心謹慎。」說著-,肖靜站了起來,拉著楚欣然的手囑咐。
「我知道了,你和肖雨必定還有還有話說,我先回司正司了,中秋節那日你一定要來找我。」生怕肖靜忘了,楚欣然一臉小孩模樣向肖靜依依不舍的撒嬌,肖靜倍感親切的拉著她「好了好了我的小姑『女乃』『女乃』。」
听到肖靜保證楚欣然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肖靜要出宮,肖雨靜靜的跟在身後,行為舉止比在鎮國公府小心謹慎了許些,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少了很多,做什麼事都有些膽怯。
此時的她已經換了干淨的衣裳,頭發也梳成了宮女鬢,模樣依舊清秀,但是少了些女孩子該有的純真爛漫。
「後悔了?」肖靜看著周圍高高的城牆,心中感慨萬千。
「沒有。」聲音雖小,但是語氣堅決,倒是讓肖靜微微有些意外,畢竟這皇宮不是心思單純的女孩能生存的地方,不缺少身份高貴的人,不缺少聰明的女人,更不缺少容貌美麗的人。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真實情況?」肖靜回身看著她「你以為僅憑你繡技,禮儀,容貌出眾就能在這皇宮安穩的生存下去?你以為這寬闊的宮道上只有我們兩人兩雙眼楮?我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信不信,我剛才和你說的話可以在一刻鐘之內傳遍皇宮?我告訴你,如果你覺得你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不依靠我和爹爹,那麼,我肖靜佩服你,但也看不起你……」
「姐姐……憑什麼你可以我不可以?你當初不也是僅靠一個之力在鎮國公府揚眉吐氣嗎?你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你一個人的肩膀挑不起這偌大的鎮國公府。」肖雨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或許進了宮以後隱忍得太多,所以今日的淚水就和沒關好的水龍頭一樣說流就流。
听著她的話,肖靜是又激動又覺得她傻,這麼做不過是不想要自己幫忙,想要那弱小的肩膀替自己分擔一點嗎?真是傻瓜。
「想要一個人在這皇宮中『模』爬滾打,你知道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嗎?」
「我相信付出總會有回報的。」肖雨從肖靜的話里听出了許些嘲諷,心中不快,竟然不服氣的吼了起來。
「回報?你在皇宮和我談回報?肖雨,是我心思太重還是你太單純?你是還沒吃夠苦嗎?皇宮再富麗堂皇,有鎮國公府溫暖嗎?身份再高貴,難道還比爹爹的疼愛更讓你安心?你有沒有想過,你娘一個人挺著個大肚子還要日夜為你『操』心?從不拜菩薩的她整日祈禱你平安無事,她願減壽十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爬到了我這和位置,我希望你能想想姨娘。」肖靜氣急,從不敢相信當初的肖雨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一甩衣袖,離去……
「姐姐……」肖雨後悔的大喊,她從未忘記,那個讓自己堅強的她,讓自己不要害怕的她,教自己克服恐懼的她,無條件幫助自己的她,還有為自己出頭的她,姐姐,這個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看她離去的樣子,肖雨心中一痛,那麼一瞬間無法呼吸。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會堅強,勇敢的活下去,不會再讓別人欺負自己。」肖雨的臉上滿是堅定。
穿過長廊,肖靜的心中有些難受,轉彎,竟生生踫到一個人懷了,抬頭,那張邪魅的臉帶著似笑非笑,一雙桃花運也在放著光「肖御醫。」嘴唇親啟,看到肖靜似乎很高興,就連笑容也帶著幾分『迷』人。
「瑞王世子。」肖靜卻沒有他那麼高興,越過他,直徑往前走,可是顯然他沒有那麼容易讓她擺月兌自己,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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