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在這里住下吧,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你的。」女子臉上掛著貼心的微笑,無奈也好,感慨也罷,人生總是這樣讓人意外,多年後的重逢也許就是最後的永別。
次日,雨水消逝,除了空氣中仍還帶有昨夜的清爽外,一切都又回歸正常,就好像雨水並末來過,濕潤從末降臨。
凌皓玥走出陌生的房間,四處尋覓著屬于人的蹤跡,她還活著嗎?這里的寂靜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她並末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任何的不適,或許她還末來得及發覺。
她記得這個聲音,跟在茶樓那天听到的一模一樣,她順著聲音走了過去,隔著一面牆,不過,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孩子們的快樂,駐足許久,一陣嘈雜破使她繼續向前一探究竟。
「是你救了我嗎?」好美的女子,凌皓玥盯著映入眼簾的女子有些失神,那是何等的美貌呀,連她都有些心動了。
「將今天所有的仿客打發了,我今天不見任何人。」舞傾城見凌皓玥出現在不遠處,便打斷了在一旁仍舊喋喋不休的小奴丫頭,天險會在即,來她這的人也多了起來,建立良好的人際網有利于她的地位,可是今日她只想跟眼前的人敘敘舊。
「小姐,這段時間非比尋常,前來求見您的人多是他國之人,您要三思呀。」一旁興致勃勃的小奴听了小姐的話不禁大驚失色,對于舞傾城的智慧與美貌,小奴一直驕傲不已,雖然小奴不是陪著傾城長大的丫頭,可是小奴早已認了她是她的主子,為了主子她什麼都願意做。
「說不見就不見,讓他們回去,我早已是滅了國的公主,還有什麼好三思的,就算我是金絲雀,我也只會呆在自己認可的鳥籠里。」沒錯,她對于他們而言,就只是一只上好的金絲雀而已,她之所以可以站在鳥籠上大聲喝斥他們,那是因為她知道他們的尺度,她利用智慧周旋在他們之中,從而獲得膨脹的權限使自己立足,當然她的美貌也是她的力量之一。
「您怎麼會是金絲雀呢?我打發了他們便是。」小奴走開了,不再多說什麼,小姐的決定永遠都是對的,就算要她打發了那些身份高貴的來仿者(包括各國君王們),她也決不會有半點猶豫,沒有人比她的小姐更重要。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傷口太深,不要勉強自己,還是回到床上休息吧。」舞傾城對站在自己面前的凌皓玥不免擔心起來,一定很痛吧,拖著那樣的身體很吃力吧。
「傷口?」沒錯,她中了刀傷,當時她還以為自己會被砍個稀吧爛呢?還好都是專業人士,也算是一刀畢命,這應該也算是自己幸運吧,想到這里凌皓玥在心中便不免苦笑,自己終究是一名女子,雖然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很痛快的拼了一場,可她最後還是範了大忌,她下不去手,沒他們狠。
房間內,舞傾城為凌皓玥換藥,觀其傷口,舞傾城大驚失色。
怎麼會這樣,昨天她還是一副快要死去的模樣,就算今日有所好轉,也不會復原到這種程度,難怪她可以下床走動,真是神跡。
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有可能嗎?可事實擺在眼前,她怎能不信呢?舞傾城驚喜之余疑惑不解,盯著凌皓玥,又生出了更多的疑問來。
這是她知道的阮雲淼嗎?不,這真的是阮雲淼嗎?一張臉孔依舊秀麗,可眉宇間卻多出了那麼種漠然,天啊,她居然看到了另一張臉孔,另一張與阮雲淼截然不同的臉孔。
其實舞傾城還有一項絕技,那就是憑介一個人的聲音還有氣息,就可以判斷出那個人的容貌,她的判斷是不會有錯的,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哪怕那再謬然。
「有什麼問題嗎?」凌皓玥知道,她又踫到了一個與阮雲淼相識的人,她不介意說出真相,她也不介意舞傾城用孤疑的眼光打量她,如果她想知道的話,她會說出來,全部。
這個女子如一張白紙,生硬且淡然,那種淡然不是一種天然,而是莫然,她不在乎,她不在乎一切,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她一直都在接受,不斷的不斷的接受重復。
舞傾城收起無措的鄂然,淡雅如初,她繼續為凌皓玥換藥,不再做想其它。相較于阮雲淼的柔弱,她倒是覺得與眼前這個人相處還好一些,而且她也想看看這件有趣的事會如何發展。
舞傾城這個人很敏感,任何女子在她面前都是**的,與其花工夫與她們糾纏,倒不如將時間用在鞏固自己的人際關系上,她沒有人可以依靠,一切都要靠自己,女子之間的信賴是靠不住的,她已經被出賣夠了。而眼前的女子凌皓玥則給了她一種不同的感覺,她跟她們不一樣,她知道。
人太聰慧就會落入孤獨,她不裝傻,所以她更堅信她現在所等待的,那是她一生中難得的一次相逢,她會一直等下去,闖入這片土地,在這片並不安寧的土地上,他就是她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