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叢雲,是阮叢雲,是他帶你來這兒的。」舞傾城說話了,她覺得她有必要跟凌皓玥說明一切。雖然他曾囑咐過不要讓她知道。
凌皓玥從舞傾城的口中得知了叢雲的存在,原來那天在她面前掉下眼淚的男人是阮雲淼的哥哥阮叢雲,凌皓玥面對叢雲她坦誠了一切,把所有的全部她都說了出來,叢雲的狀況並不好,整日都在咳血,面容清肅卻也消瘦,她真的無法在他面前說不知道,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雖然舞傾城是這樣期望的,可是見了面,顯然她做不到。
因為是阮雲淼,所以幾次三番獲救,先是被她的弟弟照顧,而後又被她的哥哥搭救,我好像欠你的越來越多了,佔了你的身體,卻沒有照顧好你的弟弟,這一次與你的哥哥近在咫尺,而我又能為你做什麼呢?
凌皓玥盯著阮叢雲,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解月兌感,他是阮雲淼的哥哥,可以跟他商量吧,雲生的事,阮家的事,所有的一切他都比自己要有權力決擇。
「這個身體,我可以還回去,如果有方法的話,我願意一試。」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可是為什麼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竟然莫然的心酸起來,望著阮叢雲,她好想哭,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哭,她還有什麼不舍嗎?
阮叢雲不語,眼楮里有著說不出的疲倦與驚然,雖然舞傾城並沒有說,但是凌皓玥感覺得到他在發燒,是因為淋了雨的關系吧,本就虛弱的身體變得更加令人擔心。
「你走吧,離開蕭都,離開雨丘,既然你不是雲淼,那這一切自然與你無關。」男子無力的盯著凌皓玥,在那張原本熟悉的臉上極力的尋找著屬于那張臉的神情,絕望,徹底的絕望,男子別開視線,不願再多看一眼。
是什麼都不重要了,已經沒什麼好追究的了,無論事情怎麼樣,他都無能為力了吧,這已經是他人生最後的盡頭了。就算是騙自己也好,眼前的這個生命他無論如何都想要保全。
「我答應過雲生,不會讓他一個人。」凌皓玥斜視著桌角,盯著桌上的杯子久久不願離開,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就如同阮叢雲不願與她對視一樣,她也同樣在躲避著阮叢雲的視線。
是她的錯覺?還是他的習慣?難道是自己沒有說清楚嗎?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一個人過度的關切也會成為一個人的負擔,當初她就是被阮雲生這樣的眼神給牢牢抓住的。
「忘掉這里的一切吧,你什麼都抓不住的,我相信你說的話,可是如果繼續留在這里的結果就是陪我們一起死的話,這樣你還要留下嗎?」阮雲生無力的平躺在床上,眼楮直直的盯著上方,精神上已經不願再與凌皓玥有任何交集。
「阮家的事,雲生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一個局,就算阮家人不死,他也不會給阮家人機會的,你走吧,雲生不會怪你的,有我陪他就夠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你現在不走的話,以後,你會走不掉的。」阮叢雲閉上了雙眼,他已經支撐不下去了,他分不清自己的身體是熱的還是涼的,他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他管不了了。
「你放心吧,如果雲生怎麼樣,我就陪他一起,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的,對你也是一樣,就把我當做阮雲淼吧,阮雲淼該做的我會通通替她做到,如果哪一天我做不到了,那也請不要怪我。」凌皓玥邊說邊向阮叢雲靠近,果然,他也是個讓人放心不下的人,他還清醒嗎?面如死灰的躺在那,那樣沉,那樣靜,讓人有種一輩子都會叫不醒他的感覺。
凌皓玥伸手拂過阮叢雲的臉頰,最後停留在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