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的想要相信你,可是一旦做了錯誤的決定,將來會後悔的絕對不止你我,不是嗎?」凌皓玥的神情暗然,淚會枯竭,可是心里的隱忍卻總在刺痛。她不知道她到底該不該相信他,也不知道自己所相信的他是否還會再回來,她還可以等待多久。
「哈-哈-哈,真不知道遇到你是幸還是不幸。就這樣什麼都不管的離開不是很好嗎?」一聲長笑,顏風鳴顯盡人生灑月兌。他的眼楮雖然看不見了,可是他的心卻不曾如此清明過。以前他總是看不穿她的心,可是現在他卻看得很透澈,她在留戀,留戀一些不久之後她再沒有機會留戀的東西,而他自己卻意外的有著跟她同樣的感覺。
「我也很想那麼做,可是已經做不到了。三個月之前,就已經做不到了。」她笑了,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依然覺得那很快樂,很美好,很讓人——心痛。
「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該要知道的。還記得鸞翔送給你的那塊墨玉嗎?那是他母親留下的,是當年這里的主人送給她的。」手掌在桌上滑過,這里的記憶已經被他封存了太久太久,他從末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某個人再說起這些事情,也許一切早已注定吧。
「蕭楚河?」眼眸深深的望過去,凝視著顏風鳴傳遞而來的那份不同尋常,一種苦澀靜靜的涌上心頭。
「沒錯,那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一個愛字瞬間掏空了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切,一個痛字又豈是影響了他的半生,如果當時他能足夠強大,那麼她今天應該會很幸福吧。
「他們不是在一起了嗎?」那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顏風鳴,從心底里流出的那種悲痛似是連想起都是一種痛苦,哪怕夢月流去,他的心依然掙扎。
「他們沒有在一起,鸞翔並不是楚河的孩子。其實當年他們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奢望,就在他們以為他們可以就這樣子一輩子都在一起的時候,當時才剛剛登基沒多久的蕭楚宗突然開口向楚河要了她。楚河沒有表態,只是說尊重鸞靈的選擇,而鸞靈因為不想造成他們兄弟二人的不和,再加上她清楚自己只是個從小就被買入楚王府的下人,既然他們永遠不會有結果,就更不想因為她而造成楚河的負擔,因此也就隨楚宗進了宮。從楚王府再到王城,鸞靈都始終是個下人,她的日子沒有一天好過過。哪怕是後來有了鸞翔,她的日了變得更加悲慘,以至于最後慘遭處死。鸞靈死的時候,告訴我說她並不後悔,她做了能為他做的一切,那就是對他好。雖然那是鸞靈自以為是的好,但她還是以一種方式堅守住了她愛的完整。她在我面前被處死,當時我十六歲,我抱著鸞翔帶著臨死前從她那里得到的墨玉,我知道那就是她全部的寄托。從王城逃出後,我將鸞翔留在了楚王府然後就獨自一人離開了,從始至終我都沒有任何遺憾,唯獨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沒讓鸞靈知道她是我姐,而我是被蕭楚河刻意送到她身邊的親弟弟。你現在應該清楚今天的那個女人是誰了吧,就是她處死了鸞靈的母親。當今的一國之母,也是蕭都無人敢惹的堯落羲的妺妺。」眉頭淡然逝去,滿心的疲倦似是掛滿了枷鎖,他一定會以姐姐喜歡的方式來了結這里的一切的,他再不會膽小,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