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風瓶呢?」沒有一絲猶豫,凌皓玥唐突的現身于堯落羲的面前,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還活著,並且瘋著的需要著他的一個答案。『**言*情**』
「毀了。」堯落羲一臉平靜,似是早已有所準備般鎮靜泰然。他就知道,只要他們一回來她就一定會來找他,果不其然。只可惜他們還是回來得太遲了,從一開始就太遲了。
「毀了?」凌皓玥憤然的挺身上前,手中匕剛一拔出便立即被一突然沖出的黑影反扣住雙臂,立時難以動彈。眼見匕落地,凌皓玥早有預料的掙月兌出雙臂,順手拔下頭上的銀簪立時刺向黑影的頭部瞬間停駐。
她從不打算要傷害任何人,今天她只是出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她記得哥哥對她說過,要制服敵人先要說服自己。出手一定要快準狠,不狠不快,不快不準,哪怕你的技藝不夠精堪,只要有此決心,必然能夠出奇制勝,鉗制敵人于無形之中。況且對于眼前的他們來說,她可以玩的花樣實在是太多了。
「你這是做什麼?」堯落羲饒是探究的盯著眼前的凌皓玥,他想不出她是如何掙月兌掉魯忠的束縛的,魯忠的力氣向來很大,而看她的樣子似乎擺月兌得很輕松。是他的錯覺嗎?還是一切只是巧合呢?
「我要帶雲生走。」手中銀簪依舊抵著魯忠的頭顱,凌皓玥靜默的抬起雙眸,無比認真而又確定的不斷重復著。
「憑什麼?憑你已死去的身份嗎?」他不會去跟一個已死的人談條件,別說現在沒有人會承認她是阮雲淼,就算他承認她是阮雲淼那又如何?當初可是她自己請求要讓雲生呆在我這的,現在她死了,我順理成章的接收阮雲生不是再合理不過了嗎?
「七星龍淵在我手上,我想你一定有理由相信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可以做很多事情。」凌皓玥的眸光深邃。沒錯,她只要隨便編創一個謊言,這個世界就會崩塌。可是相對的,堯落羲受到懲罰,而她自己也將在悔恨中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要帶雲生走是嗎?殺了他啊,殺了他,我就讓你帶他走。」堯落羲的面容寧靜,仿佛出命令般的言語更顯鎮定與泰然。他當然可以放阮雲生走,可是她準備拿什麼來跟他交換呢?用別人的命來交換,她做得到嗎?
「姐——」一聲熟悉而又另人熱淚盈眶的呼喊聲傳來,凌皓玥揪心的注視著被帶到堯落羲身邊的阮雲生。他這是要讓她把他帶走嗎?以眼前的這個生命為代價?
淚水模糊著視線,凝望著阮雲生拼了命的伸向自己的那雙手臂,淚如潮涌的她微笑著將手中的銀簪擲于地面,癱軟的手臂徑直的垂于兩側低頭不語,就只是那樣靜默的注視著眼中阮雲生拼命的奔向著自己。
「怎麼?不想帶雲生走了。」盯著凌皓玥略顯呆滯的眸光,堯落羲獨自一人十分認真的注視著,仿佛被吸引般,眼眸之中沒有喜悅,反而更添嚴肅與別樣的悲傷。
「我什麼都可以教他,但就是不會教他殺人。」凌皓玥淡淡的笑著,用手抹去臉上停留著的有些泛干的淚痕,那淚已經不會再從軌道里流出了,她放棄低抗,輕松的像個習慣了沒有家的孩子般失去了一切憂愁。
「即使他被人殺也無所謂嗎?」沒有了徹骨的寒冷,堯落羲神情認真的望向一旁的阮雲生,冷漠的眼神里第一次掠過一絲波瀾,那是罪惡,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厭惡的罪惡。
「我會陪他一起。」時間默默的流逝,暖風拂過耳旁,凌皓玥注視著堯落羲,那面容沒有一絲遺憾。如果這就是終點,那麼她還有什麼好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