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懷念一個即將故去的故人。」凝望著凌皓玥眼中柔弱的眸光,男子淡笑著,純良得有如孩童,似是有所寓意,極為燦爛而又迷人的,讓人入眼即逝,宛如凋謝之花再難從現。
「故人?」凌皓玥遲疑著,這就是他來到這里的目的嗎?可是為什麼他給自己的感覺就好像是專門來說給自己听的?那樣詭異而又惹人在意。
「這個故人你認識,就是那個盜走鏡風瓶後又原樣送回的那個人。」男子的目光逐漸變得冷淡,盯著凌皓玥一副瞬間硬化在自己面前的神情,一陣默然。
「他把鏡風瓶又送回來了?」凌皓玥眸光深陷,又是惱怒又是憤然,他就這麼不想活下去嗎?他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誰能來告訴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姑娘不是該早就清楚了嗎。」一張再熟悉不過的字樣奉于眼前,仿佛帶著某種確信般凝望著眼前的凌皓玥,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這紙條的意義吧。
「你到底是誰?」沒錯,堯落羲怎麼會輕易的做出讓步呢?凌皓玥顫抖著接過與自己手中一模一樣的有著阮叢雲筆跡的字條,原來那字條是他叫人送來的。他有何目的?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甚至可以代替毫不知情的阮叢雲傳遞消息而又可以不讓任何人有所察覺。
「去吧,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背側過身去,指向不遠處的長廊入口。側目望過去,只見一個個的守衛士兵皆正萎靡不堪的倒在長廊兩旁,痛苦著卻又發不出一點聲音。
「為什麼對我說這些?為什麼幫我?」是啊,堯府怎麼會是她可以輕易進得來的地方呢?凌皓玥更加在意的注視著眼前的男子。她想知道答案,她要他親口說出的答案。
「因為我請你幫我,你是第一個看過我這張臉的人,也會是日後將我埋葬的人。記住,日後一定要到桐城來,那里有人在等你,這是約定。」淡漠的眸光迎著逃出浮雲的皎暇映射出一抹深沉的碧綠,風兒浮動,有如鎖鏈般的細小踫撞漸漸傳來後又逐漸退去,仿佛有如銅鈴般布滿全身而又讓人無從得見。
「你是——影方生?」凌皓玥目瞪口呆的盯著眼前的男子,那碧綠的眸光,那似曾相識的感覺,怎麼會是他?他不是——這怎麼可能呢?
「你是唯一一個能認出這張臉的人,到桐城來,我等你。」簡短的話語平靜異常,毫無懷疑的表情仿佛充滿了肯定,似是懇求又似是邀請。
毫無懷疑的相信著嗎?凌皓玥呆呆地望著影方生漸漸消逝的背影,他真的是影方生嗎?誰會相信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凌皓玥收回目光徑直的走向長廊。除非堯落羲親自給她個交待,否則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一絲惑人的笑意潛上臉龐,她凌皓玥此生,不悔她一切所執著之事。哪怕為此她已將自己的性命丟了一次又一次,卻終究逃不過命運二字的捉弄。她恨蒼天無情,她恨萬事難公,她惱自己有情卻萬難有所依托,有如無根的樹藤,越攀就越是找不到一絲她所原有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