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叢雲——阮叢雲——。」帶有些許心慌意亂的茫然,凌皓玥邊拉著阮雲生的手邊逝去不斷從眼眶里涌出的熱淚徒步在蕭都城外呼喊著。她是多麼期望著能再一次見到他,可他到底在哪里?他怎麼能就這樣子離開,她怎麼能讓他就這樣子離開……
荒涼的大道上,一陣塵沙卷起,正在緩緩前進的車隊中不斷回響著塵沙深處一次又一次彷徨無助的呼喊。那聲音淒婉而又滿載疲倦,似是帶有某種魔力般,每一個听到它的人都會即刻淚流滿面。
「怎麼?是你認識的人?」馬車內,寂靜的仿佛只能听見淚水滴落的聲音,御藍田注視著眼前依舊奄奄一息的男人,那血不斷的從他的喉中咳出。若不是突然傳來了凌皓玥的呼喊,他恐怕至死也不會上他的馬車吧。
「不,我不認識她,快走吧。」緊皺著雙眉,男子似乎咳得更加歷害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蜷縮在馬車內,嘴角微微上挑,似笑而又寫滿痛楚的注視著同在馬車內的兩名男子,神情異樣而又狼狽。他很快就會死去,所以無論眼前的他們還有什麼目的,他都可以全不在乎了,只要她不要見到自己就好。
日出在她的眸光浮現,也許這一切就真的這樣結束了。凌皓玥痴痴的望著呈現在自己眼前的一片荒涼,嗓子已然沙啞的她再也喊不出一句話來,只是靜靜的任那塵沙在自己的身邊飛旋,永不休止的在自己面前飛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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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再次倒退,隨著天險會的結束,四大國的離去,蕭都再次恢愎往日的喧嘩與奢靡,更加肆無忌憚而又不被任何所影響……
「听說了嗎?最近舞傾城的青葵閣好像來了一個似神妃仙子般的人物,據說不但人長得超凡月兌俗,那口中的玉蕭更是一絕。」茶肆內,一個模樣倒也還算清秀的男子急匆匆的跑上鄰近高台處的一桌客人,還不待將嘴邊的話說完便開始往口中灌水,一副消渴至極而又放浪不羈的模樣著是讓人覺得有趣。這可是他打听了一上午才弄到的消息,現在的他簡直是興奮極了,恨不得現在就闖進青葵閣去探個究竟回來。
「誒,不對呀,我怎麼听說青葵閣新來的樂師雖然蕭聲極美,但卻相貌丑陋,故而整日都以面巾示人呢?」鄰近一桌的客人在听到男子的話後即刻表示懷疑,他可是為了這個消息都已經在這兒死守了快半個月了。說來倒也奇怪,近日像這樣讓人辨不清真假的消息真是越來越多了,他這替別人辦事的實在是越來越難做了。
「錯了錯了,青葵閣的確來了一個樂師不假,不過那樂師不是個男的嗎?怎麼听你們這麼一說倒像是來了個女的?」又一桌的客人加入討論,男子羽扇翩翩,一身白衣,似是頗懂些音律。一臉陶醉仿佛听過那蕭聲似的,至今意猶未盡。
「你才錯了呢?那青葵閣來的分明就是個女的,何時是個男的了。」第一個跑進來的清秀男子一听這話,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拍在桌上,一副憤憤難平的模樣好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