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楚王府了!」青葵閣內,藍絲琉遠遠的叫住剛從外面趕回的凌皓玥,眼神里的痴迷與不甘更濃,他敗得好慘。這幾個月來,他對這個女人的一切不再一無所知。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對她好,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好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能抓住她。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承認她的存在,那麼她會不會比現在幸福?
「嗯,我把雲生留在那邊了。」凌皓玥的眸光暗然,每次看到鸞翔她就好害怕,怕自己照顧不好他,也怕蕭楚河再不會出現。鸞翔這孩子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懂事得讓人可怕,也堅強的讓人心疼,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你還準備再回去。」藍絲琉的眉頭緊皺,他實在無法不去想她把雲生留下的意圖是什麼?這表示他與雲生已經一樣重要了嗎?所以害怕再無理由回去,所以就算生硬也要傷痕累累的為自己留下一條能夠通往他的路嗎?
「他沒再回過楚王府,而且鸞翔和風鳴也還需要照顧。」慌張的似是在為自己辨解,她發覺到了,所以住了口。就算害怕也想要等他回來的這份心情,她該要如何呢?顏風鳴整個人躺在床上就像個活死人一樣,一夜之間,他失去了尊嚴也失去了伙伴,可是她知道他還沒有放棄,所以就算現在的楚王府是個墳墓,在她不得不離開之前她都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守墓人,只要她覺得他還需要她,她都義無反顧。
「我還以為你已經死心了呢?畢竟都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再說你不認為這段時間最需要照顧的人其實是你自己嗎?」藍絲琉出乎意料的軟了下來,他還能跟她計較些什麼呢?她現在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嗎?他真想敲爆自己的腦袋。他是因為真的心疼她才會這樣的,所以多多少少的讓自己過得好一些吧,否則他真的看不下去了。
「啊?」凌皓玥顯然沒有明白藍絲琉的意思,一雙迷芒的眼楮疲憊而又遲頓的望著。她已經乎略自己太久,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的她仿佛突然被什麼敲了一下,僵僵的愣住了。
「你打算這樣活不活死不死的到什麼時候,現在外面到處都在意論著你的事情,我不管你在幾個月前都神神秘秘的做什麼?絕佳的機會就擺在眼前,睜開你的眼楮看看吧,機會一旦錯過了是不會再來的。」她一定沒有注意吧,她已成為蕭都城內的一個傳奇,一個眾說紛紜的傳奇。這是禮物,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他很把握的幫她撒了很多關于她的消息出去,雖然後來具體的一些事情他也不太清楚,不過這是個機會,一個她的確需要的機會。
風吹去了遮蓋她的黑色披風,一抹碎淚在她眼前徑直飄散。是的,她不能讓雲生陪她一起站在懸崖邊翹首以盼,她的確已經退後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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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鳴,你只要听我說就好。你真的沒有見過他嗎?我不相信他沒有再來找過你。不管你跟他達成了什麼約定,或者從來就沒有這個約定。我必須行動了,一旦成功我就會走,因為再沒理由留下來了,你明白嗎?給我一絲希望吧,讓我在走之前,至少知道他有來找過你,只要這樣就足夠了。我數三下,如果你右手的食指連動三下,我就當他的確來找過你。」
「一,二,三——。」盯著整個人都毫無反映的顏風鳴,凌皓玥哭著托起他的手掌緊緊的握在胸前。她到至今都沒有詢問出那一天顏風鳴到底遭遇了什麼,他始終不肯開口。說實在的,她連自己到底該給他怎樣的幫助都不知道,好像她能為他做到的就只有哭泣。
「這孩子是誰,快把他拉走。」一聲高亢的男音傳入廳堂,凌皓玥荒忙抹掉仍然停留在臉上的淚珠,一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朝門外走去,那刻有的鎮靜仿佛宣布著她對這里的權力,她已然將自己成為了這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