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嗎?」盯著眼前的顏風鳴,凌皓玥安靜了好多,似是忘卻了之前的擔憂,只是一心一意的在意著眼前這個男人。
「恨?我該要去恨誰呢?鸞靈是自願領死的,為了她愛的人。」他怎麼能忘記呢?那個男人是鸞靈用生命在守護的。哪怕是在此時此刻,他都依舊覺得鸞靈從未從那個男人身邊消失。
「她愛的?」到底是怎樣的一段戀情呢?需要用生命去澆灌的。
「你知道被自己最親的人傷害是什麼樣的感覺嗎?刀一寸一寸的刺入他的胸膛,然爾這一切卻都是為了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因為自己而死吧。在這樣的恐慌中生下鸞翔的她又怎麼能繼續活下去呢?」他曾無時無刻不在痛恨著,可是最後他卻發現他最痛恨的人是他自己……
「蕭楚宗知道鸞翔的存在嗎?」靜默中,凌皓玥只覺得心頭一陣悲哀。她似乎可以理解他的痛楚了,任誰都代替不了的那份不甘應該很辛苦吧。
「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如果你是他會選擇去接近一個被他拋棄的孩子嗎?」他從不曾奢望這個父親會有一天喜歡上這個孩子,他只希望他能容下這個孩子就好。
「這樣不是太殘忍了嗎?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鸞翔。」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沒有人可以磨滅一切,真心誠意的懺悔不好嗎?何必這般苦苦糾結呢?
「他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無論是楚河還是楚宗,他們都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那段時光再不會有嗎?他不甘心,好不甘心,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們每一個人。
不知不覺間,月夜巧然將至,大地上的最後一絲柔弱光芒凌凌散散的照在了青葵閣前的欄桿上。一陣微風吹起,凌皓玥神情異樣的倚在欄桿之上便再沒有離去。事實上,自打她離開楚王府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是這樣了。
「你在想什麼?」窗一直是開著的,他就一直這樣看著她,默不做聲,直至風沙刮破她的臉。那一道血的痕跡在她臉上迅速凍結,然後破裂。在這一點上,他們兩個是截然相反的,結在他身上的那些有如鱗片一樣的冰痂就從未消失過。
「我在想他到底想干什麼?」靜靜的月兌口而出,她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不,應該說沒有什麼是他能真的得到的。
「他?可是曾跟你一起的他嗎?」輕輕的一帶而過,似是不帶有任何痕跡,眼神不斷的注視著。還記得初見那張臉的模樣,當時的她是那麼的狼狽,那麼的堅韌,那麼的守護著那樣一個人。
「你知道他?」轉過身去,凌皓玥水汪汪的眼楮焦急的盯著他,先是不得其解,而後又恍然大悟。
「那天在火場的時候,我也在下面。」是她對那個人太過敏感了吧,失落的內心深處道不明的劃過一道痕跡後便再不做任何他想。
那一天,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從烈軍山外來的人,而且一來就是兩個,一個將死未死,一個就橫沖直撞。而且更加讓人大為費解的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仿佛他們根本就來自另一個世界。烈軍山自古以來就是傳說之地,幾乎所有的國家都知道他的存在,可是卻始終無一人能夠到達,幾千年來一直都是沿用丟獸骨的方式保持與外界的聯系,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烈軍山族人的密秘一直以來都不為外人所知。
直到有一天,他們奇跡般的闖入了村子,烈軍山被徹底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