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還不快多謝恩人。若不是有她,你哪來得機會死里逃生。」楚王府里,蕭楚宗一夜未歸。他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了,他發現自己真的變了好多,一點都不像原來的自己,再不是那個可以在楚河面前肆意炫耀的大哥。
「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哪?」屋子里的擺設是如此的熟識,蕭楚河略過蕭楚宗的眼楮,詢問著身後一角的顏風鳴。他已完全的清醒過來,只是他不願認得他,更不想看他還可以有多虛偽。
「青葵閣里發生大火,你險些死在里面。」顏風鳴小聲回應著,眼眸稍顯無力,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自己該高興嗎?此情此景,不正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嗎?
「為什麼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是皓玥。」那一雙靈動的雙眸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蕭楚河一切都明白了。為什麼又是她,為什麼她就是要管著自己,為什麼自己見了她——還要如此高興。
「沒錯,就是她。你我都應該要好好感激她才是。」顏風鳴一臉肅然,明明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可他卻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好。感激她?難道自己不該嗎?如果不是有她,那他與楚河的命就定會無歸了吧。
「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蕭楚宗一臉難過,頭也不抬的轉身離去。他還在怪他,也許再不會認他了吧,連句話都不肯跟他說,自己真的就那麼另他討厭嗎?
「他說他早就後悔了。」凌皓玥注視著蕭楚宗離去的背影,那一種失落應該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得到的吧。可是這又能怪得了誰呢?被傷了誰還會選擇再傷第二次呢?明明上次的傷都還在隱隱作痛著。
「他不會真的能容下我的。」淚不自覺的充盈著眼球,為什麼還要再來找他,為什麼還要裝模做樣的讓人以為他還在乎著。如果他在乎的話,那自己心口的傷又是如何讓它存在的呢?
「那就讓自己有機會再戳穿他一次。」緊咬著牙根,手中的茶杯不自覺的已在自己的手中碎掉。血順著茶水一齊流下,沒錯,她是不該再相信了。但是如果相信更能讓自己接近真相,那她就一定會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如果她還活著,無論是多少次,她都想要相信著。
「你憑什麼就相信一切都會如你所想的那樣。」蕭楚河喧囂著,為什麼她所說出的每一個答案都是自己最想選擇卻又最痛恨選擇的。為什麼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懲罰自己,為什麼他可以不用受到懲罰,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原諒。他不願諒,他絕不願諒。
「我們都別無選擇。」懲罰他們就是懲罰自己,不原諒他們就是不原諒自己。沒有什麼傷害能比得過自己給自己帶來的,她已經不想再讓自己不幸了。如果追隨著他們的前方就只是萬丈深淵的話,那她絕不會再讓自己往前一步。
「我們?我們不一樣。」蕭楚河猙獰的笑著,怎麼可能會一樣,那樣的傷,那樣的痛是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所無法了解的,就算是她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