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們。」最先趕到的唐侃在第一時間推門而入,只見眼前最先進入自己視線的是一個滿臉是血的紅楮女人。凌皓玥正對著自己,手中的燭台上不斷有血一樣的液體垂下。凌皓玥臉上,頸間,手臂,直到腳踝上的傷口都嚇壞了所有人,她突然間失控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為什麼?
「她?她?」一名女子被驚嚇得全身抖的站在角落里動彈不得,喉嚨里似是在狂吼卻只能失聲的出空空的聲音。另一名女子則完全無措的蹲躲在一個小角落里,手臂上有三處被意外劃傷的部分依舊在淌血。兩名女子原本是要照顧凌皓玥入浴的,是衣服月兌到一半,一塊鮮紅的竹牌突然掉了下來。其中的一個女子只是好奇想要把它撿起來而已,是還沒等她撿起竹牌,所有的一切就都失控了。
滿地都是凌皓玥突然狂時留下的痕跡,她們被凌皓玥嚇壞了嗎?是啊,原本就是一個紅楮的女子,她們雖然小心翼翼的卻還是——。就知道會這樣了,一個不正常的女子怎麼能把她當成一個正常的女子去接近呢?沒錯,這就是他們眼楮里所在看到正在生的。
「行了,都下去吧。以後不許再接近皓玥,知道了嗎?」唐侃命令著兩名無措的女子出去,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拼了命似的從這間屋子里逃離。在她們跑離這間屋子的霎那,他真想把自己給殺了。怎麼會讓她生這種事情呢?唐仲僕的眼楮已清楚的讓他知道了他對這個女子的看法。是此刻他什麼都不想顧慮,雙臂毫不猶豫的將身後的唐仲僕關在門外。從這一刻起,他希望在凌皓玥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一個人是真正存在的。
「是我不好,不應該把你交給別人,嚇到你了吧。」唐侃用自己的手上前擦拭著凌皓玥臉上的血。皓玥自己劃傷在身體各處的口子正在自己逐漸的悄悄愈合,單薄的白色衣衫上到處都是她自己劃破的口子與血跡。嘴角刻意的對著她笑,但淚卻不經意間的自他的眼眶下滑落。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啊,她的眼眸里有著全天下最清澈的東西。單手在意的撫向她的脖脛,那傷痕,還有她腰間呈現的陳舊疤痕。上天似乎已經向她索要去太多東西了,他現在終于能夠看到那一日停留在她眼楮里的紅色憤怒終究是什麼了。
眼眸淡靜的直視那雙紅楮,唐侃壞笑著卻不另人討厭的將自己的額頭緊貼在她的額前。兩個人緊緊的在那狹小的空間凝望,他不害怕自己的紅楮,甚至在用眼眸對著她微笑。凌皓玥原本緊張的身體在此刻突然間放松了下來,手中的紅燭被唐侃放置別處。凌皓玥盯望著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將一身單薄血衣的自己抱入溫潤的水中。他用水浸濕自己的頭,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香。他把紅色的花瓣滿滿的投入正在變紅的水中,仿佛要把自己給掩藏起來一般,她喜歡那種另人窒息的安全,就好像全世界都再沒有一個人以傷害到你一樣。
沉靜著,舒適著,一陣風吹到了臉龐,唐侃輕柔的幫自己梳理著頭。眼眸慢慢的閉合起來,她睡著了,這是她這幾個月來唯一的一次安詳入眠。
風靜靜的笑著,雨悄悄的點入泥土,凌皓玥好像在睡夢中听到了這個世界里百花園里的聲音。一抹彩虹突然間懸掛在天空,窗迎入了雨,邀到了風。他們仿佛化做了心田里早已缺失的泥土芬芳,眼眸安寂的望著那窗邊的天空,是誰的背影在守在那?難道是終于有人听到了自己心田中的果木之聲。
「想要說什麼呢?說吧,我會听。」幾個時辰過後,唐仲僕依舊守在門外。唐侃衣衫濕漉的輕聲從房間里走出,對視著眼前唐仲僕凝重的神情。肆意的教訓他,然後一定幫他守住現在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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