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伸了個懶腰,眼楮慢慢睜開,床邊的陣勢著實嚇了她一跳。
嘴巴動了動,由于很久沒有進水,一下子說不出話。慕容沖立會意,拿起桌上還未涼的水喂他。
「你們怎麼都在?」喝了水,晨曦覺得喉嚨舒服多了,「鳳皇,你這是怎麼了?」
看著慕容沖雙眼充血,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散亂的發絲隨意的披著,勝雪的白衣此刻皺巴巴的貼著身體。
「姐姐,你醒了?」仿佛是在做夢,不敢確定,怕醒了又是一場飛花夢影,慕容沖緊緊抓著晨曦的手。
「晨曦,你昏睡了半個月,我們以為……」塵逸看見晨曦醒來,自是開心,看著一直守著晨曦的慕容沖,心里略微有些吃味。不過能夠在遠處默默守著你,我也願意。
「這麼久,看來這次我確實靈力消耗過大了。」晨曦模了模自己的臉,還好趁著睡覺把靈力補回來了,「我現在沒事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這段時間謝謝各位的照顧。」
房內眾人看著他們的太守夫人又恢復了原樣,現在又能唱能跳的,也就安心的出去了。
自從晨曦醒來那刻,慕容沖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本想拉著她,和她說說話,把這些天的恐懼都趕跑,手一伸出才發現,這半個月來幾乎沒怎麼洗漱,一直在她旁邊,照顧她,現在身上很髒,心下一陣黯然,欲起身隨眾人出去。
「鳳皇,你站住!」晨曦看著這樣的他,心里一陣憐惜,這孩子……
「姐姐,鳳皇身上髒,待鳳皇洗漱了再來看看姐姐。」
晨曦拉住了他的手,我都還沒說,你就先給自己下定義,真是越大越不听話了。
「那個,雨煙是吧,你去給你家公子準備洗澡水,端到這里來。」
「是,姑娘,奴婢告退。」丫鬟領命告退。
「鳳皇,你老實交代,幾天沒有睡,幾天沒吃東西?」晨曦此刻的表情很嚴肅,她,現在很生氣。
「我……」慕容沖有點怕生氣中的晨曦,每次他受傷或者待自己不好時,晨曦那一貫的微笑就會消失,轉而變得很嚴肅,不過他怕歸怕,心里還是很喜歡,因為這種表情只有在他面前出現過,「姐姐,鳳皇沒關系的,只是擔心姐姐,怕姐姐晚上醒來會渴,會餓。」越說聲音越小。
相信你才怪,晨曦的臉上寫著我才不信︰「據我現在的觀察,你至少有三天沒合過眼。」
「姐姐,鳳皇錯了,不該讓姐姐擔心。」
「還有呢?」
「還有……鳳皇不該虐待自己的身體,只是姐姐,鳳皇很擔心你。」慕容沖辯解著,讓他看著一直沉睡的晨曦,怎麼會不擔心。
回憶當時情景︰
塵逸趕來時,晨曦已經陷入昏睡狀態。
「塵逸,姐姐什麼時候才會醒?」因為晨曦的身份,慕容沖沒法去請大夫,只能向塵逸求助。
「她靈力消耗過度,少則幾天,多則個把月。在此期間我必須每天為她度靈力,否則靠自己修復,醒來時可能會出現意外癥狀。」其實塵逸對此也知道的並不多,但是他知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能讓晨曦有事。
「好,那你每天清晨來。」
于是,這半個月來,塵逸每天為她輸入大量的靈力,有了靈力的支撐,再加上清晨第一縷曙光的普照,生命之源逐漸豐潤,晨曦蘇醒的時間也加快了。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洗澡。」丫鬟準備好了澡盆、換洗衣物。
「可是,姐姐,你剛醒來,身子虛,先喝點粥墊墊肚子。」
「要我說第二遍嗎?我現在精神很好,到是你,你可是太守,我可不要做禍水紅顏。」雖然你比較適合紅顏一角。
「好,姐姐,你先躺著,我去洗。」看著快要發怒的晨曦,慕容沖只好妥協。
屏風後面,沒人出浴,一幅惹人遐想的畫面。
「鳳皇,好了嗎?鳳皇?」晨曦見他許久未出。
沒回應……
「鳳皇,你怎麼了?」見他一直未回應,晨曦一擔心,立刻跑過去。
跑到屏風後面,頓時傻眼。但見鳳皇全身未著寸縷,只批了一件里衣。雖然現下正是炎熱季節,晨曦還是不由的抖了抖身子。
這慕容沖好歹也是傾國傾城第一人,這麼一副景象,誰看了不會噴鼻血,饒是晨曦定力再好,也忍不住想入非非。
慕容沖看見晨曦進來,臉上頓時起了紅暈。
「還忤在那里干什麼,我叫了你,沒回應,還以為你缺乏睡眠頭犯暈了。」很自然的走過去,拿起衣服,給他穿上。
又拉著他一起喝了點粥,擁著他和衣躺下。
晨曦輕輕哼著歌,慕容沖緩緩的進入睡夢中,此時,他的嘴角微微地翹起,看起來略顯的調皮可愛。
「你啊,總是這麼不愛惜自己,我該拿你怎麼辦?」
「鳳皇,我要去趟長安。」
看著鳳皇的身體已經恢復健康,晨曦也想把該了的事了了。
「姐姐,那你要小心。」這是姐姐的事,雖然那個地方充滿了痛苦的回憶,可是他不想去阻攔她。
「也許還要去趟臨安,鳳皇,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我讓塵逸留下保護你,安心等姐姐回來。」
殊不知,這一去,便是三年,直到淝水大戰前夕才相見。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余里,隔離天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斗角。」
「姑娘好文采。」晨曦身後,一身青色長衫,光潔白皙的臉龐,烏黑深邃的眼眸,溫和高雅的笑容,有一偏偏佳公子。
「呵呵,只是他人之作,我只不過盜用而已。」突然想到,這個世上還沒杜牧這個人,晨曦心里一陣尷尬。
「不知這他人是何方高人,竟能將這宮殿描繪的如此生動?」男子一直帶著這種溫和無害的笑容。只是晨曦知道,這人絕不簡單。
「他已仙逝,不願為他人所知,我也不好說。」百年後的杜牧兄弟啊,別怪我。
「那真是遺憾了,請問姑娘,此詩名為甚?」男子眼里流露出惋惜之情。
「此詩叫《阿房宮賦》,現臨其境,情不自禁而已。」
「好一個情不自禁!」後方一個雄厚的聲音傳來。
「父皇?兒臣參見父皇。」符宏錯愕地看著盛怒的苻堅。
「皇上,晨曦前來為了卻你的心事。」不顧符宏的錯愕,晨曦走向苻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