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傷不起 015 拜佛

作者 ︰ 茈靜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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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風雨飄搖之後,雖然吹落了園子里的葉子,但被洗刷後的空氣少了那絲沉悶,多了絲釋然。

歡喜早早地起來了,穿著白色的中衣,伸伸懶腰打開龍鳳雕刻的窗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見高高掛著的太陽,溫柔又明亮恩又是美好的一天,又回頭望了望放在桌子上的那個油紙包。

自己昨天還是忍不住把它們一個一個撿了回來,又重新拿了一個干淨的紙包包了起來,從桌子上拿起來,拿在手里似乎能感覺到酥糖還帶有一點蘇慕的體溫……歡喜在自己腦子里不停的腦想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就抱著那紙包嗤嗤地笑了起來。

從遠處走過來的李綰綰,通過打開的窗子就看見了歡喜,還穿著中衣,可見是剛剛起來的。可是那滿臉含春,眼楮冒紅光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還抱著一個紙包,傻兮兮地在那里笑,難道中邪了?

上前拉了歡喜一把,歡喜才醒過來,那糖包不小心從懷里漏了出去,歡喜抬頭看見是李綰綰翻了一個白眼給她︰「大清早地,你這是嚇人啊!」

「哎呦,我是擔心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是中邪了是什麼?」說著把歡喜推到了銅鏡前面。

歡喜抱著剛才地上撿起來的糖包,看了一眼銅鏡,雖然鏡子模模糊糊不是很清楚,但還是不難看出。里面的人兒,面色含,春,眼角含笑,一瞧就是那春閨里日日盼郎歸的女子。

這還是自己嗎?歡喜看了更是不好意思起來,轉過頭拉著李綰綰的衣袖緊張地問道︰「很明顯嗎?」

「……不是很明顯,只是臉上寫著,我思,春了……」李綰綰邊說邊拿著手指戳著歡喜那張圓嘟嘟的臉,一戳就是一個坑,還真是好玩。

「走開啦,你才思,春,你全家都思,春。」拿手狠狠地揮開了李綰綰戳在自己臉上的手指,沒好聲好氣地說。

「對對對,我是思春了,這不是找你一起去拜花神娘娘的嗎?難道你不記得我們上回說的啦?」李綰綰見歡喜匆匆地把懷里的東西放在衣櫃里,覺得這東西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原來就是今天啊!」歡喜放好那酥糖,還用好幾件衣服掩蓋起來,听見後面的李綰綰說起這件事,一拍額頭原來還有這種好玩的事啊,差點就忘記了。

「那你收拾收拾,什麼時候可以走?」李綰綰一向都是個包容別人的人,對歡喜的健忘毫不在意。

「這就可以走了,啊……我得先跟我師父說一聲,再能跟你出去。」歡喜忙忙亂亂地穿著衣服,不行昨天出去是因為生他的氣,但是昨天這麼一鬧。怎麼感覺是他生了自己的氣了,男人啊……就是傷腦筋!

「哎!李老爺不是昨晚才開刀的嗎?你怎麼不去照顧他,反過來這兒空就找我出去了。」歡喜穿好衣服,在一邊梳著頭。

因為是偏著頭,所以沒有看見李綰綰那臉上的神色,一听見歡喜提起這件事,就有些不好看了。

「我也不是大夫,再說哥哥也沒上前伺候著,我去干什麼,去了看見我也是閑我礙眼。還不如找你一起玩。」李綰綰選了一朵珠花遞給歡喜。

看了看李綰綰遞過來的花,是珍珠串成的珠花,一顆顆珍珠圓圓大大的很有光澤,這些裝扮的東西都是李家準備的。樣樣都是好東西,可見李家真是財大氣粗,歡喜一直都沒怎麼用過這些。手里拿著珠花,也不知道往哪里戴好,李綰綰看了她的囧樣,又從她手里拿過那花,斜斜地插入她的鬢角。

「好了,走吧去跟你師傅說一聲,我們就出發,在晚啊就擠不進去了。」李綰綰推著歡喜就出了門,一直到了她師傅的園子門口才停下。

歡喜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師傅現在在干什麼啊?自己昨天還想著走呢,就這麼被他一包糖打發了是不是太沒骨氣?還是緩緩吧,怎麼說姑娘家都要矜持點,這是山下的薛大媽跟自己說的。

呼了口氣,別別扭扭地在門口喊道︰「師傅,我和李姑娘出去了,估計晚上回來,你就自己先吃飯吧。」

聲音很大,是歡喜用盡力氣喊出來的,可是等了很久屋子里卻沒半點聲音傳出了……

歡喜又一次氣鼓鼓地出門了,似乎她出去玩的時候總是沒個好心情。

兩人這次是乘著轎子去的,因為一路上人很多,都是大姑娘小媳婦趕著早去拜這花神娘娘的。不是求有個如意郎君就是求生兒子的,現在街上的人雖然少了很多,但也是很難行走的,不過卻是好了很多。

就在剛剛為了搶第一柱香,也就是頭香的時候,可是人擠人,還擠到了好幾個。她們到的時候都快午時了,人當然是不多了,寺廟里裝扮的很漂亮,那股子香煙味也很好聞。

兩人輕輕松松地上了香,李綰綰在那里三拜九叩很是誠信,歡喜看了也有樣學樣。自己小時候也是很喜歡趕山下的廟會的,雖然沒這里好看,但是看見菩薩總是要拜一拜的,不管它靈不靈驗,只是個習慣而已。

自認為很是誠心地拜完菩薩後,抬眼看一邊的李綰綰發現人家還在虔誠地叩拜呢,那一套拜佛的手勢和姿態做的行雲流水般好看。果然大家出來的閨秀和她山里出來的村姑是不一樣的,真的是人家挖鼻屎的姿態都比自己的強上好的……

又在邊上等了一會兒,就出來一個穿著袈裟的老和尚,對她們行了一個佛理客客氣氣地說道︰「施主,我侍今天準備了齋飯,你二人與佛有緣,請到後面用膳。」

這老和尚還真是會說話,自己想怎麼拒絕都不行,這意思是不是我來請你吃飯,這是菩薩請你們吃飯啊!不去可是不賣菩薩的臉面,多大的罪過啊,難道是要自己都出點香火錢嗎。

歡喜看了眼李綰綰,後者已經從蒲墊上站了起來,對那老和尚也盈盈一拜,說到︰「那這樣真是我二人有了佛緣了,請大師父前面帶路吧。」

「請……」老和尚听了滿臉笑的皺紋開花,就慢慢地出了供奉花神娘娘的大殿,轉道後面的廂房。

歡喜覺得這老家伙一定不是為了多幾兩香油那麼簡單的事,難道這是家黑廟不成,在菜里下完蒙汗藥,迷暈姑娘後就那什麼……

「別亂想,跟著我就是這里的齋飯很好吃的,平常沒點身份可是沒機會來的。」李綰綰在前面走著,看歡喜的臉色便猜的歡喜又在亂想了。

走著最後面的歡喜,听完她的話便更加亂想起來,這丫怎麼這麼膽大啊,不覺得這件事有古怪嗎?天下哪有白痴的午餐,更何況是和尚家的午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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