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傷不起 00梅5 梅花糕

作者 ︰ 茈靜蘭

蘇慕吩咐歡喜在樹下撿花,至于開始說的練武,已經沒有人再提起來了。這回砸的是樹,下回砸的是誰可就不知道了。

默默地撿了花,歡喜也沒有地方裝它們,于是就想拉起衣服裝。蘇慕看歡喜的動作,就知道她想干什麼,忙出聲阻止了,這哪里有半點女孩子的樣子。

從懷里掏出一個白淨的帕子,遞給歡喜,歡喜接過小心地裝了進去。白色的帕子抱著粉白的花朵,歡喜覺得今天雖然沒有在武功上進步,可跟蘇慕也算是打情罵俏了一回,美得她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喜滋滋的。

那邊歡喜兩眼冒光地看著蘇慕,這邊的蘇慕可把她的眼神屏蔽地干干淨淨,自己先搖著輪椅走了。見歡喜沒跟上,也只是搖了搖頭,當快出院子的時候,遠遠地喊了一句︰「把花給牛叔去,再問問牛叔的腿,傷的重的話,就去我那里拿瓶藥膏。」

「啊,什麼……」歡喜一抬頭,蘇慕就已經出去了,歡喜手里緊緊地握著帕子,那心里別提有多酸了,竟然等都不等自己一下。

其實蘇慕的時冷時熱,歡喜怎麼會感受不到呢?他們都這樣了,可蘇慕心里到底把自己當什麼人呢,徒弟嗎?情人嗎?好像都不是……

心里想著事,歡喜到了牛叔的屋子里,牛叔正月兌了鞋襪在那里揉腳,歡喜把手里的花放在桌子上,就忙著跑過去看牛叔傷的怎麼樣了。

牛二見歡喜看著自己的腳,這腳面上烏了一塊,幸好沒出血。牛二為了讓歡喜安心,就硬眯起一個笑,說著沒事。歡喜怎麼看不出牛叔的面上是多勉強笑,也不拆穿,說明來意後,就匆匆地跑了出去,找蘇慕拿藥膏去了。

牛二看向外面,歡喜那小小的背影跑的很快,一溜煙就不見了。他把自己那受傷的腳又伸了開來,放在凳子上,原本僵硬的笑容此刻換上了一抹真心的笑,這小姑娘還是不錯的,她在公子身邊,公子也是很開心的吧。

拿了藥膏後,歡喜相幫牛叔擦上,可牛二怎麼說都不肯,只讓歡喜去廚房打了盆熱水。先在盆子里洗了洗腳,活血化瘀後,才自己拿起了藥膏擦了起來。

中間的過程,歡喜時不時地提一嘴問問,疼不疼,陪了好幾個禮,她這心里才好受了一點。又問了梅花糕怎麼做,牛二一听是蘇慕要吃梅花糕的,那眉眼笑的就更開了。

「好辦,好辦,公子小的時候就最愛吃這玩意了,小的啊,就天天給他做,可是夫人卻不讓公子多吃的,他就老偷偷地來廚房找我。」說起蘇慕小時候的事情,牛二就止不住嘴,人一老就愛說古。

哎,夫人,公子……歡喜忙開口問道︰「那我師父的娘去了哪里了?」

「夫人她……」牛二差點被歡喜套了話,話鋒一轉,就馬上說到了別處「來來來,我們去廚房做糕了,提這些舊事有什麼意思。」

說完就達拉著鞋去了廚房,就怕歡喜再問他什麼,此時走的還挺快,那腳哪里有半點受傷的影子啊!

歡喜看了牛二急急忙忙出去的背影,拿起那白帕子包了的梅花,也就跟著出去到廚房給牛二打起了下手。

至于那隨口一問的話,牛二不想說,歡喜也就不再提了。蘇慕的父母是誰,又與她何干,她喜歡的只是蘇慕這個人而已。

到了廚房,牛二也沒讓歡喜幫什麼忙,其實歡喜的廚藝還是不錯的,但牛二就是看不上而已。先把那新鮮的梅花用冷水泡上,歡喜還好心地說提議說用熱水泡干淨,結果被牛二瞪了一眼。

好吧,廚子們都是有脾氣的,她其實最好是跟蘇慕一樣,做個甩手掌櫃,有的吃來,還不受嫌棄。可是歡喜真的是好奇呀,牛叔會做點簡單的飯菜不奇怪,可連糕點也會,那就是真的不簡單了。

听他剛才說話的口氣,應該一直都照顧蘇慕的樣子,從小就是看著蘇慕長大的啊。蘇慕愛吃甜的,歡喜是不知道的,還偷著去廚房討要。歡喜腦子里惡補著蘇慕小的時候的畫面,又想到他買了給自己的酥糖,可能不是買給她的吧,是買給自己偷著吃的?

應該是,她家的師傅太月復黑,自己真的是太單純了,就這麼被騙了好久……

一個沒注意,牛叔就開始在捏造型了,原本白色的面粉,混上那梅花的汁液,已變成了女敕粉色。看著很是喜人,別看牛叔的手糙,這手下的功夫可不簡單,一手揪下一個面劑子,一手就放在掌心按壓揉扁,不一會兒一個梅花造型的糕餅就這麼做了出來。

歡喜的眼楮立馬放大,趕忙從牛叔手里接過那糕餅,真別說這造型弄得是活靈活現,捏上樹枝那就真的跟開在樹上的梅花一樣。

閉著眼聞一下,那就跟真梅花的香味沒有一點差別,牛叔看歡喜那小模樣,就忍不住顯擺地跟她說為什麼不能用熱水泡,而用涼水了。

這梅花,花開則味濃,花敗則味變。這只要被熱水一泡啊,不僅花的味道就沖沒了,連花的顏色也會變,揉進面粉里準是那黃不流丟的顏色了。那就不是梅花糕,是那菊花糕了,說到此處,說的人笑了,听得人笑的更加地開心。

等梅花糕一蒸出來,歡喜正要上手去拿,那牛叔就又不客氣的拿著筷子打了歡喜的手背一下。歡喜趕忙掙來了手,還好不重,不然這手背準紅一條印子。

癟癟嘴,很是委屈地看著那盤梅花糕,已經很香了,她就是想嘗嘗嘛!

「別癟嘴了,還少不了你的嗎?我點好花,你就拿去給你師傅,這麼多年了,他是好久沒嘗到我這一手了,你這饞丫頭可別在路上都吃了啊!」牛二拿了筷子,細細地給每塊糕上都點上五個小紅點,弄完後才拿著一個濕布放在盤子的下面,讓歡喜拖著給蘇慕端了去。

蘇慕早就在房里等著了,就如牛二說的那樣,蘇慕原本就嗜甜,這梅花糕又是他兒時最愛吃的東西。所以當歡喜拿來的時候,他就不免地多吃了兩塊,味道還是小時候的味道,可見這牛二的手藝是一點都沒有退化啊!

可是牛二的手藝再好,也不如那個人,那個人做的梅花糕有著不一樣的味道。蘇慕想的這點,嚼在嘴里都東西就不是原來那個味了,味同嚼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了。

「師傅,你不多吃點?牛叔說你小時候最愛吃這個了。」歡喜見蘇慕是要回屋里的意思,怎麼人大了,口味變了,不喜歡吃梅花糕了,難不成喜歡菊花糕了?

蘇慕見歡喜提到了他小時候,不由地心里緊了一下,扭過頭去問歡喜︰「牛叔跟你說,我喜歡吃梅花糕以外,還說了什麼?」

歡喜剛捏了一整塊糕進嘴里,此時張口說話不是,閉口不說也不是。只能提高了脖子左右晃了晃頭,那小嘴原本就是嘟嘟的,此時更是翹的高高的,像是請蘇慕來采擷一下。

蘇慕見她這副樣子,也就不客氣了一把,輕輕地拿自己的唇踫了一下她紅潤的地方。只等蘇慕走了,歡喜還沒反應過來。

姜城是個真正的繁華地方,人紅還是非多,這地方繁華了,打打殺殺搶地盤的江湖人那就更多了。

縱然官府明令禁止,可是背後總是有個個幫派的人在那里爭斗,一個地方就這麼出現了幾個強大的勢力。賣米面的有米市管,賣布匹的有布市管,賣鋤頭鐮刀的也有那鐵市管,更不要說那兵器劍戟了。各行各業都被江湖上的幫派控制,而那些幫派上的人後面又是朝堂上的大人物,所以沒人敢管這姜城。

朝堂上派來的姜城太守是個五十多的老頭,這老頭姓姜,在這姜城當了二十年的太守,就等著再做幾年就告老回鄉的。他做這太守一做就做了二十年,無功無過,所以朝廷上不貶不褒,因為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

這里龍蛇混雜,可表面卻又是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這都虧了三分堂的存在。這三分堂就建在姜城的城外,三分山上,原本這三分山上荒涼一片,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古剎,叫做三分寺。

姜城的百姓也不知這座寺廟是什麼時候在著的,老人們都說以前這座廟香火普多,更是有人慕名而來。可不知為什麼,一夜之間,山里的和尚都沒了蹤影,只剩一座廟空蕩蕩的在這三分山上。

而十五年前又是一夜之間,三分寺被人換了牌子,城里好多的木工瓦工都被找了去修建這三分堂。原本三分寺就是個古剎,雖然破敗了一陣子,可爛船也有三千釘,這個三分堂一個月就建好了。

在巍峨的三分山上,就如皇帝的行宮一樣,富麗堂皇。這三分堂來的奇怪,行事也是奇怪的很,就像那秋收的鐮刀一樣,一夜就把原本的姜城上的大大小小幫派就收拾地干干淨淨。

比如那管著漕運的龍虎幫的大當家,怎麼說都是一個不怕死的漢子,可還沒等那三分堂的人上門。他就自己領著幫派里的人,去拿三分堂里投降了,事實證明這大當家是真的有大智慧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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