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四民柱石論

作者 ︰ 銀刀駙馬

「今中土既有歷年造購之兵輪,又有增之鐵甲、踫、蚊子等船,並自造巡海船,宜酌以鐵甲以為坐鎮,有炮台以為依附,有海口以握要沖,有蚊船以為救應,巡海之船,擬分南洋北洋兩大支,事則梭巡東洋、南洋、印度洋及美洲、非洲、澳洲、歐洲各島、各埠。////由近而遠,逐漸游歷以練駕駛、習水道、張國威、護華商。有警則北南互為聲援,敵窺一路,則守者拒之于內,巡者擊之于外;敵分窺各路,則避實擊虛,伺隙雕剿。或三路同出,使敵疲于接應;或彼出此伏,使敵隙可乘。至各路攻守機宜,必籍內地電線互通消息,乃能聯絡一氣。如此而敵猶敢輕犯者,鮮矣。倘現在各船尚未足數,宜竭力購足,俾得成軍。仿造船、踫船、蚊子船各數艘,以備臨陣補闕、應猝之用。論者曰︰如此布置,非費千百萬金不能有成,目下帑項未充,費何從出?不知天下大勢,須籌全局。敵之敢于窺我者,以我力之未足也。試觀從前海疆有事,一役之費動輒一、二千萬金,而百姓之損失尤多,國威之摧挫不少,又何益也?今乘事之日,籌貲自固,使敵不敢生心,國計民生均受其益。移有事時之用項于事之時,未雨綢繆,保全于形者實大……」

「語雲︰‘能富而後能強,能強而後能富’,可知非富不能圖強,非強不能保富,富與強實相維系也。或曰︰現下府庫未充,賦稅有限,公用支絀,民借難籌,巧婦寧能為米之炊?何曰非能?商市之興衰,貨物之增益,銷路之宏遠,須仗聰明才智之士思深慮遠,而後操奇計贏,胸有成竹。況商業至今日而愈繁,商術至今日而愈巧。泰西諸國,每有國用不敷之時,便借貸于錢商,以濟水火,事畢償還本息,故時能轉危為安,此為‘借米為炊’之法,彼國可用,我何不用之?……」

听到這些在後世也稱得上是「振聾發聵」之言,林逸青不由得肅然起敬。

而林義哲的奏折內容,現在竟然出自一位日本藝伎之口,令他震驚不已。

「詩織,你可知道,林文襄這個折子里面,說的最好的,是哪一處?」伊藤博文的問話將林逸青的思緒拉了回來。

「當是這‘桌腿’之論。」如月詩織象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掩口吃吃一笑,回答道。

「詩織為何發笑?」伊藤博文好似猜到了如月詩織想起了什麼,笑著問道。

「就是這‘桌腿’之論啊……」如月詩織笑道,「‘親王狗吃屎、尚書嘴啃泥、侍郎倒栽蔥’,乾國小兒皆唱為笑談,春畝先生還記得麼?」

听了如月詩織的回答,伊藤博文放聲大笑起來。

林逸青听到「親王狗吃屎、尚書嘴啃泥、侍郎倒栽蔥」這句歌諺,心中奇怪,他知道這當中應該是有故事的,是以沒有多問,而是凝神靜听。

「林文襄這個折子,最厲害的地方,便是以‘士農工商’四民喻為國之桌腿,缺一不可,真是絕妙文字!」伊藤博文道,「乾國的那班腐儒書生,又是辯駁不得,而一二親王大臣為反對林文襄予商民之平等地位,竟然親身去試四腿長短不一之椅子能否坐穩,真是愚不可及!」

听到這里,林逸青明白了過來,也禁不住大笑起來。

林義哲整治這些頑固派的辦法,其實也有不少,只是效果也就是折辱他們一番,並未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上一次他那篇《西國聖道考》,便著實為難了這班人一回,這些人本不認同洋人為人,而洋人既遵聖道,則便不能譏以非類了。是故乾國興辦洋務,從此少了一大阻礙。」伊藤博文嘆道,「那時我還以為,文章立論能寫到如此,已是極致了,不意他又能上了一層樓,把這‘士農工商’的桎梏也給破了!他是真正的天下奇才!可惜生在乾國,而不是日本!」

「士農工商,排列有序,視商為賤業,古以有之,而欲興商利民,非破除此等陳腐之見不可!」林逸青也感嘆道,「而要破除成見,何其難也!誰知林文襄竟能做到!今日回想起來,仍覺不可思議。」

林逸青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熟悉近代歷史的他知道,這「士農工商,商為最末」的成見,實在是為難了那一代的中國仁人志士太久太久!

事實上,東西方的早期文明都是重農輕商,對商業的厭惡是一個共同的早期傳統。早期的西方也是一樣︰「對商業現象的鄙視——對市場秩序的厭惡,並非全都來自認識論、方法論、理性和科學的問題。還有一種晦暗不明的反感。……對生意人的仇恨,尤其是史官的仇恨,就像有記錄的歷史一樣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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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翁叔平日記》︰

「光旭元年正月二十九日奉上諭,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林義哲條陳,其摺有建海軍、護華商、開地礦、修鐵路、安電報諸項,于籌餉一項則倡言興商業以開餉源,並議借洋款,其于摺內極言工商之重,稱士農工商皆為國之柱石,猶椅之四腿並列,有缺損則顛僕。其論一出,聞者嘩然。以其多引管子孔聖之言,太後似為所動,交朝臣會議,敬邸、純邸、文相指其言為是,沈相、寶相、李蘭蓀尚書默一言,禮邸、單地山尚書(吏部尚書單懋謙、徐豫如侍郎(徐桐極言其論之非,余亦欲辯之,然細審通篇,處不為聖言,似難以駁詰。……朝議多時,不能決,太後命內監取椅來,以鋸將各椅腿分去一塊,長短不一,置于殿上,曰︰‘有能坐而不僕者,乃可禁林義哲之議。’禮邸率先上坐,前僕于地,臉破出血;繼單地山亦上前坐,蹌于階前,唇裂,落齒一枚;徐豫如上前繼坐,亦前僕,倒栽于地,頭破。由是再上前坐者,林議遂定。不日將見明詔,心中不勝郁憤,是夜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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