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先找了家客棧安頓下來,草生拿了些銀兩給張寶,讓他四處逛逛,有好吃好玩好用盡管買,約好晚上在這里踫頭。張寶畢竟是小孩子心性,第一次來京城,看什麼都新鮮,接過銀兩便一溜煙的不見了,舒雲跟在後面喊︰別忘記回客棧的路,那張寶哪里還听得見?
草生對舒雲說︰「你就放心吧,他又不是第一次出門。我們走,先帶你去看看大名鼎鼎的拾得藥酒行,然後去萬掌櫃那兒,把情況打听打听,明天再去德王府吧。」
兩人叫了一輛馬車,來到永寧大道,遠遠地便看見拾得藥酒行的酒幌在風中飛舞,草生便有些興奮,畢竟是自己打拼出來的第一件大事,忙叫舒雲快看。
到了店門口,只見原來的門臉已經擴大了,隔壁兩間掛了塊牌匾︰王仲診所,現在四間門臉已連為一體。看王仲正在給病人診治,草生便跨進了藥酒鋪。鋪子里現在沒顧客,一個年紀大的正用塊抹布擦拭櫃台,一個年輕人則在一邊品嘗著藥酒,用筆在紙上記錄著。
草生一眼認出了那青年正是藍玉兒的兒子藤寶,便故作正經的敲敲了櫃台︰「喂,掌櫃的,買酒。」藤寶正背對著櫃台搖晃著一壇藥酒,听得此話,轉過臉來,胖胖的臉上馬上習慣性的堆滿了謙和的笑容。看到草生,愣了一下,慢慢的,臉上浮出了欣喜,手足無措的遲疑了幾分鐘,掉頭就跑,邊跑邊喊︰「王伯王伯,拾得兄弟來了。」
藤寶比草生大兩歲,從小就長得胖乎乎的,大概是藍玉兒把精明刁鑽用過頭了,遺傳給藤寶的就剩下憨厚,草生小時候為他挨徐元的打最多,因為他常常欺負藤寶,玉嬸屢屢告狀。
藤寶不管王仲那里還有病人,一把拖起王仲就過來了。王仲用慈愛的目光打量著草生、舒雲,滿心歡喜,忙把他們讓到後院的住處,又安排藤寶去請萬掌櫃。
王仲匆匆回到診所,處理完病人,掛出了歇業的牌子,這才和草生他們敘話︰「你在壽春的事我都听說了,婚事都已經籌備好了,結果你們倆卻失蹤了,讓你爹娘好一陣擔心,後來是萬員外托人帶話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這麼多年你們都跑到哪兒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都很擔心你們啦。」
「王伯,我們被人追殺,找個地方隱居了,後來事情平靜了點,我們就托人帶話給舒雲的爹爹,報了個平安,還委托他去我們家報信的,怎麼,這信沒帶到啊?」
王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上次我回家見到你父母打听你的情況,他們並不是特別著急,還安慰我說你這孩子吉人天相,不用擔心的。大概是萬員外叮囑過他們,不讓他們對外說。真是的,連我也蒙在鼓里。」
草生歉意的說︰「萬員外是怕追殺的人到村里打听情況,不是故意要瞞您老的。王伯,這幾年生意還好吧。」
「嗯,還不錯的。你給村里留下的兩成利,村里人可感謝你呢,我們在村里建了個私塾,請了個教書先生,村里的孩子上學現在都免費了。又用這錢買了一批桑苗、織機,現在家家戶戶都在織布,還建了個小水庫,置辦了一輛大水車,家家戶戶都領你的情啊。」
「王伯,那都是你們做的,功勞應該記在你的頭上。」
「哦,對了,德王府的高管家來過幾次,說德王妃一直再打听你的情況呢,你還沒去德王府吧」
正說著,只見舒雲站起來恭敬地叫了聲︰「三表叔,你來了?」
原來萬掌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