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新娘 第十章 沸沸揚揚

作者 ︰ 後天

回到棺材鋪,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樣子,但是了然心中總感覺有些異樣,她分明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小之!」了然大喊。

听到了然的喊聲,一向穩重的小之從院子一路小跑出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你沒事兒吧。」說著,她死盯著了然,從上看到下,一雙手還在了然身上模呀模的。

「額,沒事。」了然愣在那兒,她還從來沒見過小之如此的失態,不過,很快她便收回了心神︰「小之,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兒那。」

「沒事的,就是幾個毛賊,想趁火打劫來著。」

「趁火打劫?到底什麼情況。」了然的語氣冰冷,眼神也蒙上一層陰翳。她知道這種事小之從來都是輕描淡寫,她不願意讓了然擔心。

「來的人全軍覆沒,不過,我們這邊傷亡也不少……」說完,小之低下了頭。

「去賬房多取些銀子,發給大家,至于死去的兄弟,好好安置他們的家人。」

此刻,了然的臉色,陰沉到極點。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她便輕易動手,不然又會增加一份罪孽。她出嶺的目的便是濟世扶正,積累功德,以延續棺材鋪的氣運。但是,看到身邊的親人受累,她當真咽不下這口惡氣。

小之若有所思,這一天一夜下來,她極其自責,自己竟然不能保護小姐,這讓她心里十分過意不去,不一會她好似下定決心開口道︰「小姐,辦完這件事我想出門一趟,去趟雪城,培養一批我們自己的人,我們不能再這樣受制于人了。」

「好,等你辦完事,我跟你一起去。」了然正有此意。不過,這雪城是什麼地方?

「小姐,這雪城魚龍混雜,里面可沒有規則,弱肉強食,都是些亡命之徒,你還是別去了吧。」听了然要一同前往,小之很是驚恐,這可不是兒戲。

不過越是如此越能勾起了然的興趣︰「就這麼決定了,我不是有你保護那。哎,那個覓風怎麼會消失那麼久,不會是被訛怕了吧,要是有他跟著,肯定好玩。」了然一副憧憬的樣子。

不過,一听到了然提覓風,小之轉身,一溜煙便跑得沒了蹤影,只留下哈哈大笑的了然。

「小姐,外面有人找。」古田在門口喊道。

「誰呀?」了然不情不願走進店鋪,顯然有些不耐煩。才剛剛邁進門,她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來人大多穿的家丁模樣,各個手中托著瓷器玉石,綾羅綢緞,皆非凡品,還抬了十幾個大箱子,看抬箱子的人那費勁的模樣,應該裝滿了金銀珠寶。整個棺材鋪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連門外都排起了長龍,還有不少圍觀的百姓。了然看到領頭的是天來,肯定又是官朗然這個瘋老頭搞的鬼。

「說吧,又是什麼情況?」了然走到天來跟前。

「老爺說,要我來給他的寶貝女兒送點零花錢,免得您在這兒受了委屈。」這天來也很是奇怪,扯著嗓子大喊,生怕別人听不到一般。

「你小點聲,我不聾。」

「是!小姐!老爺問你回不回家用午飯。」天來的聲音又大了幾分,氣的了然差點跳腳。

「行了你,有本事你怎麼不在路上敲鑼打鼓喊著來。」了然沒好氣的的說。

「誒,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還真是神了。」天來一臉的天真。

「什麼?」了然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天昏地暗,天下紅雨……一口鮮血差點從嘴里噴涌而出。

就連站在一旁的古田也是被驚得一愣一愣的,與天來打交道這麼多年,天來一向鐵腕,他這諂媚樣兒古田還真是頭一回見,尤其還是對于姑娘,以至天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轟然倒塌。不過,這天來好像演的很是陶醉,依然沉溺其中。

「把這些東西都帶走吧,我不收!」

「不行啊,小姐,老爺說了,要是你不收,那就證明我沒本事,那他留著我也麼什麼用了,老爺說她要打斷我的腿,再我逐出家門的,小姐……」天來帶著哭腔,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他這次可是豁出了臉面,抱的可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他天來什麼時候辦過這麼丟人的事,不過,為了老爺,他忍。

「這個官老頭……」了然說的咬牙切齒。

最終,了然完敗,被逼的只能繳械投降。

「我這地兒太小了,丫鬟什麼我我都有,實在裝不下了。」

「那,除了丫鬟,其余的就全都留下吧。來呀,快給小姐送到院子里去。」不容了然反駁,天來就做好了安排。

看著堆了滿滿一院子的東西,了然哭笑不得。

同時,這安魂棺材鋪的官了然便是官朗然的女兒的消息,如風般吹遍豐城的大街小巷甚至更遠。

一早,了然和小之便出門了,深秋的清晨已經堪比寒冬,是極冷的,所以二人穿得極其厚實。她們要去鎮江,走水路趕往雪城。

雪城,安靜的佇立在東陽、西月、南寧、北辰四國中間,它不附屬于任何一個國家,是個**的存在。在這里,終年冰雪覆蓋,沒有植物,沒有糧食,但是有不少凶猛的野獸。

進入雪城,你會發現,其實這里就是一個人間地獄,人人為了填飽肚子奔波,為了爭搶獵物大打出手,人的血液,獵物的血液夾雜著迸濺在雪地中格外的刺眼,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著久久不能散去。

不是四國不想佔領雪城,而是根本就沒有能力插手,四個國家曾相繼向其征戰,都沒佔得一點好處。生活在這里的一般都是從四國跑出來的要犯,或者是無法生存、名譽掃地的窮凶極惡之人,還有一些甘願留在這里的人。惡劣的環境已對他們的生存構成了威脅,再加上,雪城進去容易,出來難,就像一個天然的牢籠,索性四國對此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認了它的存在。

城北,鎮江。

清澈的江水在猛烈的北風下泛起層層疊疊的浪花,岸邊的枯草樹木上也蒙上了一層晶瑩的薄霜,白茫茫的霧氣在江面上升騰,讓鎮江呈現出絲絲神秘。

相比之下,江邊的碼頭則要熱鬧些。排排的帆船整整齊齊的飄浮在江面上,蓄勢待發,船頭上的錦旗隨風起舞,錦旗上大紅的「官」字格外的鮮眼。

是朝廷的航運船只嗎?了然和小之來到碼頭,看著這浮在江面的氣勢非凡的帆船,不禁感嘆。

「小姐,我們做那只船怎麼樣?」小之指著停靠在岸邊的一條稍小的客船。

還沒等兩人走向客船,就有一個中年男子上前︰「官小姐,你這是去哪兒?我派人送你。」

這種狀況讓了然和小之都為之一愣,不會是遇到壞人了吧。

見到兩人有些猶豫,男子忙解釋道︰「官小姐,昨天小的在官府的宴會上見過您,老爺明確的說過您是他的女兒。難道,您不知道這整條鎮江航運可都是官家的,我是這個碼頭的管事。」

官?錦旗上繡的字「官」竟是指的官朗然這個老頭!眼前的事實著實讓了然大吃一驚。

終于,拗不過那個管事,了然和小之坐上了碼頭之上一只極盡奢華的帆船,就這樣風風火火的趕往了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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