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說笑了,實在是您今日太美了……」鳴兒樂呵呵的調侃了然道,這個王妃有些時候還真是可愛的緊。
來到前廳,門口小丫鬟通傳後,了然踏進門去,齊妃端坐在位子上,見了然進門,齊妃立刻起身,臉上掛著難得的笑容,可是不知為何,了然越看越是心驚︰「給娘娘請安!」了然垂眸,不露痕跡的,屈膝行禮。
「快快起身!」齊妃疾步走到了然身前,伸手親切的將其扶起,語氣很是和善。
「謝娘娘!」了然輕聲回話。
齊妃拉過了然,尋了個位子坐下,親手倒了杯茶水送到了然面前,了然急忙接過︰「了然,你進宮里也有些時日了,是時候回家去看看,免得官老爺擔心,你可是他的掌上明珠那!」
了然出宮,也未琢磨透齊妃的用意,她不是一直看她不順眼嗎?!
才出宮不久……她的馬車經過南街偏僻之處,竟有殺手出現,她只坐在馬車上,無情地听著周圍骨頭破裂的門響,和利刃割斷咽喉的悶哼,隱隱之間熱血撲鼻,一片膿腥,二十多個殺手的鮮血在草地上流淌著,觸目驚心……
幸好,小之先一步知道了然出宮,才來迎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
了然凝眉深思,以昨日宮中太子之言行,絕不會派出殺手殺她……可剛剛那幫黑衣人,個個下手狠毒無情,招招致命。她自認為人小心謹慎,並未得罪什麼人,那究竟何人想要她的命?
他們身上毫無線索可尋,看得出是經過特別嚴格訓練的,此事驚動了北安瀾,交給御史大人調查此事,可毫無結果,做的天衣無縫,毫無紕漏,連她派出的人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小姐,要不要從影閣那邊調幾個人過來?」,小之擔憂地問著,殺手出招不留余地,招招致命,幸虧小之帶著尋冬他們,否則平常人早該命喪刀下了。
了然搖搖頭,眼光凝視窗外︰「這些事情,還不至于用到我們隱藏的實力,不然怎能出其不意?」
「可是……」,小之還想說什麼就被了然的眼光打斷。
「你們幾個人可以應付,再說,我哪那麼容易死。」她笑得嫵媚極了,看得幾人眼前一晃,對于了然,他們從不懷疑。
書房中,北安瀾靜坐在書桌後,桌上的清茗裊裊生煙,一絲一絲,拂過他緊擰的心,緊蹙眉,渾身迸發出駭人的怒氣,竟然敢動了然……這一個月來,他少與了然接觸,就怕是牽連到她,沒想到還是盯上她了……
如風入了書房,北安瀾竟未察覺……如冰的容顏盡是清冷。
如風跟隨他多年,深知他脾性,此時的北安瀾臉上盡是狠戾之色,看的他渾身發顫,還是輕聲匯報︰「潘大人求見!」
「何事?」他沉吟,前天剛剛來匯報調查了然被暗殺一案,今日為何今天又來?
「大人沒說,只說至關重要。」如風小心翼翼地回答。
北安瀾蹙眉,這來見他的人,哪個敢拿雞毛蒜皮的事來煩他,誰不是說至關重要……微微沉思了會,讓如風出去叫他進來。
「參見王爺!」
「免了,潘大人,何事?」
潘玉起身,臉上一片焦急,急上前一步,沖口便道︰「王爺,大事不好了,昨天晚上太子三十多名手下被殺,如今已傳的沸沸揚揚……」
「什麼?三十多名?」楚景沐震驚地站起身來,驀然睜大眼眸,倒吸了口氣,誰能有如此大的本事,一夜之間殺了韓府三十名訓練有素得手下?
二人近十次,被殺的也不過只有四十多名,個個武功高強,又下手殘酷無情,實為難纏之極,這一夜三十多名,就是出洞王府所有將軍和親衛隊也不可能……
而且在這節骨眼上,他們肯定懷疑到他頭上……
「他們留下書信,說是來要債的!」
要債?這就更稀奇了,什麼人敢找太子討債,活得不耐煩了吧!
北安瀾雙眉緊鎖,隱約間察覺到一股不同于朝廷之爭的力量正慢慢地滲透進來,在他毫無察覺間參與了本來就混亂的爭奪,更顯得復雜……
「現如今,就連相國府也是紛紛亂亂,一夜間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近三十人,這犯案之人,不同凡響啊……
何止是不同凡響……北安瀾回到書桌後,也示意御史坐到一旁,沉思著。
是不是,他們都忽略了什麼……
潘玉見他眉頭緊蹙,似在沉思,張口欲言,又沒說出來,雙手微有緊張。
一夜連殺三十人,他的手下沒那麼高深的本事,那到底是誰?
隱約中好像走進了一個布好的棋局之中,他本來是遠離紛亂,靜觀其變,等待時機,可卻提早被卷進了這場紛爭之中,推至了風口浪尖……
冥冥之中,似有一雙手,正在操縱整個棋局,控制一切,隱身在幕後,冷漠地觀察棋局之上的變化……
他、太子……都是棋子……
可悲的是,他連這個下棋的人是誰都找不到……連他想做什麼都不知道……
這棋局,一步連著一步,一環緊扣一環,步步相逼,環環相連,悄無聲息中把他們全部推上一個棋盤上去。
北安瀾心涼了半截,到底從哪個環節開始出錯了……
北安瀾陰沉著臉,臉上寒冰凍結,既然有本事把他們全推到一起,此人絕對不能小覷,手段如此高明……
暗自思索著,北安瀾心道,若有此本事,此人在北辰實力該不小……
「潘大人,近來太子可曾接觸過什麼人,的罪過什麼人,北辰有出現過什麼神秘人物或奇事怪事?就勢力能和朝政抗衡,和朝中某位皇子有關聯的」,北安瀾沉聲問,唯有此舉講得通,和朝中某位皇子有關,才能從爭位中獲利,但又不能解釋為何把他扯進去……
書桌上公文堆了一桌,整齊有序,字跡隱隱還有墨香,心卻越加煩悶,著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還是頭一遭遇到……
「神秘人物?能和朝政抗衡?朝中根本沒什麼神秘人物,對了……」他靈光一閃,臉上迸出喜色︰「商場上最厲害的當屬官老爺,官朗然,不過前不久倒是出現了一伙神秘的勢力……」潘玉小心翼翼的回話。
「哦?!」北安瀾臉色微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你是說最近出現的新勢力,冥殿?」
「王爺說的正是!」潘玉愈發的恭敬,這位定北王,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楮︰「可是,他們似乎只是個殺手組織,手段凌厲,做法狠毒,江湖上有不少的惡人,在他們手中斃命,下手極其殘忍,可是,似乎並沒有什麼規律可循?!」
北安瀾點頭,潘玉說得確是如此。他前些日曾調查過這個突起的殺手組織,可是並沒什麼收獲,只知道,冥殿銷聲匿跡十多年,突然出現,現任冥殿的殿主是一位長相妖孽的男子,善用毒,至于身份背景,他一無所知。
「對了,最近豐城有股勢力在慢慢滲透,似乎是有人在背後特意為之……」
「豐城最近有什麼風吹草動,最好都給我查清楚,還有太子府中侍衛被殺一案,都整理的清楚些」,北安瀾沉聲吩咐。
「是……」潘玉起身,低頭應命,久久站立著,盯著黑色的鞋面,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並沒有離去的意思。
楚景沐凝眉,合上剛剛翻開的公文,臉色不善,「潘大人還有何事?」
「下官有件事不值當講不當講」,他咬咬牙,似下定了決心般,眼中堅毅閃過。
「大人有何事但說無妨!」北安瀾大手一揮。
「王爺」,他抬起頭來,「最近太子那邊動作頻繁,守衛北方城池的將軍應他之邀,近日可能會豐城,唯恐有變!」
「蕭然應他之邀?消息準確?」北安瀾心底微驚,那個在場上跟他一樣無往不利的將軍,蕭然,可是二人卻未見過面,相傳是個極為出色的軍事謀略家,敵人為之聞風喪膽,听說也不過二十五歲……
這蕭然一來,恐怕豐城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現今的情況怎麼越來越復雜難測,真的是瞬息萬化……
北安瀾沉思了好一會兒,「大人不是太子的坐上之賓麼?告知本王這些做什麼?」他冷然問,深邃的眼光深沉地盯在潘玉的臉上。
「王爺明察。」潘玉慌忙下跪,驚恐萬分,眼前的男子雖年輕清俊,眼光卻絲絲逼人,冷上心頭,一時間竟慌了手腳,「下官只是……只是……」只是想保命而已。
「潘大人這是做什麼,本王只是隨便問問,記住,今天之事別泄露半句……明白麼?」北安瀾溫笑著,有人在太子身邊也沒什麼不好,冷冷地看著地下跪著的身影,本來也是正氣凜然的清官呀,才一年,變化如此之大,這場皇位之爭還真是害人不淺啊……
「是……」他心一喜,听北安瀾的意思,他的命是保住了,不禁叩首,起身退了出去。
如風進來,北安瀾低聲吩咐︰「去查查太子多年來可跟什麼人有怨,還有冥殿殺得人有沒有聯系,要快,知道麼?」
「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