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總算是把‘佐為’給勸走,領到了對戰安排的進藤光看著自己第一場對手的名字不禁悲從中來——混蛋!被鈴姐這麼一鬧根本就一點挑戰小亮的興奮感都沒了啊tat
「啊,說起來,前幾天佐……嗯,有過來和我說鈴姐受傷了……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既然都能夠出來,那應該沒問題了吧?雖然佐為那個時候感覺都快哭出來了……」
面對進藤光的疑問,身側的‘佐為’僵硬了一下,隨後默默扭過頭。
——糟糕,完全沒辦法把自己其實是偷跑出來的這個事實說出口!
偽裝成藤原佐為的鈴姬下意識將手放在月復部,心里則在暗自抱怨︰刺穿型的傷口最難好了,那天被風帶到澤田家的時候,多虧了那位‘聲名在外’的夏馬爾醫生的醫術,還有大量的晴之火焰的提供……除了最開始被一刀捅了個對穿的月復部,大部分都好的七七八八的了。
一身紅衣的小孩子胸前戴著紅色的女乃嘴,從德累斯頓石盤分裂而出的三大基石之一在王權者不足的時候起到了保險的作用,以強制性承受詛咒為代價來維護住世界的平衡。
鈴姬雖然不是很了解人情世故,但是那並不意味著她是個笨蛋。
——為了世界大義而強迫承擔起詛咒變成如今的模樣,一般人都會怨恨的吧?對于那種非自願的責任義務……
這樣想著,鈴姬也開口問了︰「風不會覺得不公平麼?本來就是因為王權者的不穩定才會需要彩虹之子來承擔一部分的重任,為什麼風還會來保護身為王權者的我呢?」
「唔……一方面是因為王權者如果就那麼減員會增加我們彩虹之子的負擔,另一方面……就是在下無法忍受那天那樣欺凌弱小的行為。」
「我可是黑之王來著,怎麼會弱小?」
「話不是這麼說的……」
小小的紅色彩虹之子跳上了鈴姬的肩膀,即使鈴姬現在其實是用易容偽裝成了藤原佐為的模樣,但是,風好像就是能夠透過那層偽裝看到真正的鈴姬一樣。孩子幼小的手掌模著鈴姬戴在頭上的深藍色假發,卻讓鈴姬覺得,風好像就是在撫模著她原本的鴉黑色長發。
溫柔的、充滿了安撫意味的動作……就好像是關系極為親密的長輩一樣。
「一個人的強大與否並不完全取決于力量,而在與他的內心——在我看來,鈴姬雖然的確有著讓人難以企及的強大力量,但是,鈴姬的心卻還是太過單純柔軟,被外界逼迫成長而得來的成熟太過脆弱,還不足以保護鈴姬你自己。」
「……不要用那種長輩的口吻對我說教!」
「這不是說教……算了,既然你不想听,那在下就不說了。」
大約是對無緣無故突然傲嬌起來的鈴姬有點沒轍,風沒再繼續說下去。
——自以為強大的人,總是看不清自己身上的傷。
風黝黑的眼楮望著鈴姬,那雙鳳眼里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擔憂。
另一邊,坐在高橋家沙發上的綾崎颯則渾身如墜冰窖,得到了證實的某個猜想讓他因為受到了過于強烈的沖擊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渾渾噩噩。
——早就猜到了不是麼?
天藍色頭發的執事君站起身,用非常讓人想要擔心的蒼白臉色離開了高橋家。
啟介沒有出來送他,涼介也是,連一句告別的「再見」都說不出口。
涼介和啟介被那個小小的王親手殺死了父親,雖然知道那是父親自己的選擇,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怨恨那個女孩……所以明知鈴姬何其無辜,高橋家的兩兄弟在面對鈴姬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表現出幾分疏遠;而鈴姬本人也對他們格外放縱包容,即使當初啟介對她動手也沒有過多指責,就連涼介拐走了拓海、啟介拐走了颯……鈴姬也都只是用一種近乎默認的態度去面對。
「可惡……可惡啊!!!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去面對黑王啊……混蛋!這樣一來豈不是連去老爸的墓前掃墓都無法直視了麼!!!!」
啟介狠狠地捶著面前的桌子,因為成為了王權者的氏族而得到強化的身體,在啟介近乎自虐一般的行為下,那雙能夠精確操縱方向盤的手也不得不被傷口包覆住。
「……」
而涼介只是默不作聲,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不一會兒就塞滿了一個煙灰缸,靜靜的表達出他的煩躁。
誰能想得到呢?力量屬性天生相克、本該成為死對頭的綠之王和黑之王不僅成為了關系微妙到能夠托付生死的朋友,現在更是……
饒是涼介也無法相信,當時那個無奈至極的約定有多悲傷——無論是立下約定的人還是遵守約定的人。
——黑之王工藤鈴姬喜歡過綠之王高橋一生……盡管這個事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簡直太瘋狂了……大哥,一定、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對吧?」
「……」
涼介張張口,卻發現他在他的弟弟面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連鈴姬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懵懂暗戀,被自己的父親利用了好感而立下悲傷的誓約……如果那都是真的的話——
仿佛被人在大冬天澆了一盆涼水,徹骨的寒冷一點一點纏繞上他的身體。深藍色的頭發和眼楮頹然的垂著,自始至終都不做聲的涼介似乎終于讓啟介死了欺騙自己的想法。
這不是夢,而是現實。
原來,現實竟然是這麼傷人的東西。
鈴姬在把佐為打包丟給小光要求加強圍棋訓練後,很快就收拾了東西回去。雖然當初的確是有想要培養出第二個草薙出雲的想法來要求颯來著,但是鈴姬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綾崎颯最先學會的卻是那位吠舞羅二當家生氣時的抖s月復黑笑容。
當然,打定主意準備趁早回去免得被颯抓到把柄的黑之王,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怕了那個一臉月復黑微笑的綾崎颯的。
「啊 ?這不是鈴姬桑麼?終于舍得從被子里出來了麼?」
擺月兌了煩人的升學考試,並且確認自己應該可以考個不錯的成績,黑子哲也拎著一袋書店新出的文學小說,手里還拿著一杯女乃昔,嘴里還咬著吸管就含糊不清開始嘴炮自家黑之王的黑子哲也一點都不在意對方會不會生氣。
反正炸毛這種事情……家里養過傲嬌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和一日三餐一樣存在的東西。
「什麼話啊又不是賴床!!本王只是不小心讓被子給封印住了……嗯,是被下了封印啦!!!」
果不其然開始炸毛的傲嬌黑王迅速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哲也,閑下來以後立刻被中二思想佔據的大腦果斷開始反擊。而黑子哲也繼續頂著他那張標志性的面癱臉,用標準的棒讀語氣特別認真地說︰
「別這麼中二好麼,鈴姬桑……如果不是鈴姬桑放棄升學,現在應該是高中生了。而且鈴姬桑毫無意外已經國中畢業了不是麼?那麼,現在的目標就改成‘請盡快從中二畢業’好了!」
「喝你的香草女乃昔去吧!!=皿=」
像是變魔術一樣,黑子哲也拿著一顆圓滾滾的籃球面無表情地盯了鈴姬整整三分鐘後,才勉強同意自家這位從來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的王下場。
雖然回來的時候,那些傷口的確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根據那樣蒼白的臉色還有失血量來判斷,黑子可以確定,鈴姬的傷絕對還沒好全。
「雖然一時半會兒的確找不到陪練,但是讓鈴姬桑下場和我打球什麼的,果然還是太欺負人了。」
「放心,本王身上的傷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我說的欺負人是指我自己。」黑子哲也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面無表情的棒讀語氣頓時噎得鈴姬說不出話來,「王權者下場和我這個弱小的氏族來oneonone怎麼想都是犯規吧。」
「……」
「啊,不過鈴姬桑身上還有傷……唔,那麼就算只違了一半的規好了。」
「我說你是對王權者有多不滿啊?!」
「在見到尊先生上次打棒球的時候隔著那麼一大片水面依舊精準的打中了大橋的承重柱,並且還要勞煩scepter4的各位緊急出動就為了把那顆棒球從柱子里摳出來後,我就已經決定再也不要和任何王權者打棒球了!」
「……我不會那麼做的啦!!!」
「鈴姬桑你敢對天發誓麼?用你惹麻煩的能力還是你那彪悍的破壞力?」
「………………閉嘴!打你的籃球去吧混蛋!!!」
說歸說,但是鈴姬還是認認真真的教了黑子哲也籃球。沒辦法,王權者的天賦素質實在是太好了,隨隨便便看點籃球錄像就能學會各種高難度技術——雖然現在的哲也並不需要那些。
鈴姬盯著那顆籃球骨碌碌地滾到自己的腳邊,再看看自始至終都從未投進過籃筐的黑子哲也,默默的拿起了手邊的毛巾狠狠地甩到了哲也的臉上。
「帝光不是籃球很出名麼?你這貨不是一軍的正選麼?!為毛到現在連一顆球都沒進啊!!連持球都會中途月兌手……我說你真的打過籃球嗎=皿=」
黑子隨手用鈴姬甩過來的毛巾擦著臉上的汗,雖然力道看起來很大,但是黑子知道,那不過是某人傲嬌的最好證明而已,他睜著水藍色的大眼楮頗是無辜的望著鈴姬,說︰「當然打過了。現在不就是正在打籃球嗎?」
「滾粗啊笨蛋!」
鈴姬氣呼呼的叫著,撿起了籃球就往黑子那里丟。而面對突如其來的籃球,黑子相當順手的一撥,去勢洶洶的籃球很輕易的就被轉移了運行方向。
那是非常巧妙的一撥,就算是蘊含了黑之王在憤怒之下的力道,也被那樣輕易的撥開。
「……」
「……?」
「……盯——」
「……鈴姬桑,為什麼你要這麼盯著我?」
「……沒,只是突然覺得我好像發現了什麼。」
「???」
沒去理會黑子哲也眼中的疑惑,鈴姬走過去把籃球撿回來,女孩子細膩白皙的手輕輕巧巧的就把籃球放在食指上轉動起來。
「吶,哲醬你是不是只有傳球比較好?」
「嗯,赤司君當初是這麼安排的,而且我投籃的準確率也不高,所以就專門負責傳球了……怎麼了?鈴姬桑?」
「啊,只是突然發現了某個討人厭的紅毛矮子的陰謀而已……呦西!哲醬我們來訓練吧~」
「……哈?」
鈴姬笑眯眯的將籃球遞到黑子的手里,穿著牛仔褲和涼鞋這種完全不利于運動的服飾,黑之王擺出了籃球里最常見的防守姿勢。
「那麼,第一課——突破本王的……暗炎地獄的絕地哀號ver.黑王限量版吧!」
「說到底不就是最普通的防守姿勢麼為什麼非要加上那麼蠢的名字啊?!鈴姬桑你真的需要去找醫生治療你的中二了!」
最後,一時沒忍住然後吐了黑之王槽的黑子哲也,遭受到了非常慘烈的報復——在他最心愛的籃球上。
——啊,再也不要和王權者玩籃球了……還有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