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袁惠新好像忽然間變了一個人一般,鄭爽和秦蓉頓時興致大增,也不提平手收場之事,而是繼續向袁惠新攻了過去。只是,這一次的交手,鄭爽和秦蓉總是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殺氣,在時時刻刻地干擾著自己的發揮,讓自己的武藝總是無法發揮到極致,感覺難受之極。
會造成鄭爽和秦蓉這種感覺的,自然就是袁惠新剛剛所突破到的會心一擊︰殺戮之心了。到達這一重的境界後,袁惠新便可以在打斗的過程中,不斷讓自身的殺意增加,並且可以不斷給予周圍之人莫名壓力的一種狀態。
在袁惠新突破之後,鄭爽和秦蓉的發揮,便已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影響,之前兩人的全力發揮,也漸漸變得有些動作僵硬了起來。隨著時間的過去,鄭爽和秦蓉已經感到無比地難受,根本就無法專心和袁惠新比試了。不過其實鄭爽和秦蓉的武藝,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要是一般的士兵面對袁惠新的殺氣侵襲,根本就無法動彈了。
再次經歷了數回後,鄭爽和秦蓉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這種難受的感覺,主動開口認輸。只是,就在袁惠新打算將殺氣念散去的時候,卻忽然感到一股比起自己還要驚人的殺氣,正對著自己的身後襲來。
「小友的武藝果然奇特,待老夫來領教一二!」隨著殺氣而來的,還有一道蒼勁有力的笑聲。見背後有人來襲,袁惠新頭也不回,直接以滅天神戟甩向身後,對著那偷襲之人回擊了過去。
面對袁惠新如此揮灑自如的返擊,那偷襲之人也不驚奇,手中長槍連續在神戟上點了數下,然後借力慢慢地站到了袁惠新身後。而袁惠新也趁此機會轉過身來,發現偷襲自己的,竟然是一位白袍老者。
「師…師父?!!!」就在此時,一直在場邊觀看的洪咨夔,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場中的老者。
「不知道辛伯父來此,所謂何事呢?」見辛棄疾居然親自來到這里,袁惠新也是大感吃驚,連忙收起滅天神戟問道。
「老夫來此之事,待會再說吧,惠新,請出招吧。」沒想到辛棄疾居然對袁惠新的武藝大為感興趣,寧願暫時不說自己的來意,也要先和袁惠新比武。
「既是如此,辛伯父請!」見辛棄疾似乎有意要試自己的武藝,袁惠新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剛剛突破的殺戮之心頓時全力發動,鋪天蓋地地朝著辛棄疾壓了過去。
只可惜,方才對鄭爽和秦蓉還是有這不小作用的殺氣,在對著辛棄疾之時,就立馬變得毫無用處了。對袁惠新來說,辛棄疾就像大海里的一葉小舟,任憑你如何大風大浪,它雖會搖擺不定,定卻始終不倒。(人家當年是北方抗金義軍領袖嘛,率領50人就敢突襲金軍大營,把叛徒張安國擒拿帶回建康,交給南宋朝廷處決,可想而知武藝應當十分了得,雖然現在歲數大了點,但是虎老餘威在啊!)
比起鄭爽、秦蓉,辛棄疾的武藝,更多的,就是走技術和速度的路線。在袁惠新與之交手的過程中,辛棄疾卻是很少以力相搏,而是以無比精純的技巧,一一地化解了袁惠新的攻勢。這樣一來,袁惠新的攻擊頓時便顯得毫無用處,仿佛像瞎打一般了。
不過,別看辛棄疾如此輕松寫意,但實際上,他此刻也是全力以赴,方才保持這來之不易的優勢,畢竟袁惠新的武藝和殺神念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此過了數十回合後,袁惠新終于還是因為體力不支,開口認輸了,其實說起來,袁惠新還有暗器以及藥物沒有使用,不過對著辛棄疾這位老人家,袁惠新還是想保持一定的尊重,因此才沒有狠下‘毒手’。
在比試結束後,袁惠新便先安排辛棄疾在府中住下,又吩咐鄭爽等人打理士兵之事,而自己,則和辛棄疾來到了自己的府上,則命下人送上茶水後,袁惠新便與辛棄疾聊了起來。
「不知前輩此來,所謂何事呢?」雖然辛棄疾和自己師生一場,但袁惠新卻依然猜不透,辛棄疾這次的來意。
「呵呵,惠新莫怕,為師此來不是來怪你當年不告而別。而是當今朝廷即將北伐,韓相爺已經率軍親抵鎮江,為師被任命為鎮江知府,並且參謀軍事,惠新為師此次听聞你原來是袁公(袁尚文)的公子,故而特意在赴任之前來看看你,如今王師即將北伐為師平身之大願將成矣!」
「恭喜辛伯父」袁惠新激動的恭喜道,「哈哈,只要我們同心協力輔佐大宋,將來便是名垂青史也不是問題」辛棄疾豪氣的說道。
「是,我等一定誓死追隨辛伯父,願辛伯父旗開得勝,大宋朝國運昌隆」袁惠新、洪咨夔、秦九韶俯身跪拜著說道。
「惠新,舜俞,九韶依你等之見,我軍下一步,該如何是好?」辛棄疾向他的三位愛徒問道。
「依我之見,陛下可御駕親征直接揮軍攻向汴京。」見辛棄疾問起,秦九韶自然是第一個說道。
「不可,據探子回報,金主前日已駕幸汴梁,其防御必然森嚴,如今僕散揆乃身在蔡州,我等只需避重就輕,直攻蔡州城便可,帶僕散揆一敗,汴梁自己不足為患。」秦九韶的話才一出,洪咨夔就已立馬出言反對了,看來辛棄疾的學生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的。
「九韶之見,當真是可笑之極!想孝宗皇帝當年…」洪咨夔本想以當年符離敗績為例說明,但又想起辛棄疾在身邊,不禁又把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
「舜俞,直說無妨,當日九韶尚未出生,想來是不知個中細況。」看來辛棄疾在經歷過幾次官場失敗後,心智也逐漸變得沉穩起來了。
「是。」在得到辛棄疾的應允後,洪咨夔便將當年張浚符離兵敗的事,完完整整地對在座的諸位說了一遍。
「那金國,竟勇武至此!」听洪咨夔說完當日的概況後,秦九韶和袁惠新,心中都滿是震驚。
「因此,在下之所以建議進軍蔡州,便是為了試探金國所余戰力。」見秦九韶似乎也不再與自己爭執,洪咨夔這才慢慢地繼續往下說道。
「舜俞此話何解?」听洪咨夔這麼一說,辛棄疾倒是有些不懂了。
「想必師傅已明,如今宋金之戰,關鍵早已不在韓侂冑身上,而是在于金國之中。」洪咨夔說完一句,見辛棄疾點了點頭,于是又繼續說道︰「數年以來在下便曾察覺,女真之軍雖戰力極強,可以一敵多,但整體數量,卻是只有數萬而已,而當年靖康之變時的女真人,更是只有兩萬之數。」
「繼續說。」辛棄疾听到此,心中已是有一絲明悟了。
「因此,在下斗膽猜測,金國此軍雖是精銳,但數量不多,且訓練不易。因此在下才建議進軍蔡州,已探金國麾下,是否還有此等部隊!」洪咨夔不愧是南宋智謀之士,雖然情況混亂,但卻依舊被他看出個中蹊蹺。
「依舜俞之意,若金國麾下當真還有如此善戰之師,那我等又該如何?」此時此刻,秦九韶也是明白洪咨夔的用意,繼而向洪咨夔問道。
「那要看女真之軍的數量,如若金國麾下,還有數萬如此之師,那麼在下斗膽,建議陛下退兵!」就在此時,洪咨夔猛的向辛棄疾鞠了一躬,然後厲聲說道。
袁惠新苦笑看向洪咨夔,好一會說道︰「舜俞言之有理。可是金國的完顏宗浩和徒單鎰二人乃是足智多謀之士。我們不得不防。」說到底,袁惠新實在不願意讓金國和袁家有什麼冤仇。
就在這個時候,辛棄疾將手放到了袁惠新的肩膀上,然後說道︰「惠新,為師知你謹慎。不過,有時候,成就大事,還是要冒些風險的。為師如果連這樣的風險都不敢承受的話,那備就無法成就大事了。惠新,你且放心,將你心中的計劃說出來吧!」
看到辛棄疾這個樣子,袁惠新啞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