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過去數日,人言雜碎,啟少一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因此事,這啟老爺在朝中不少被作為笑柄落人口舌。
茫茫天空提著一輪紅日,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明晃晃的光,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像是嵌在紅紗之中,露出一個個的琉璃瓦頂,恰似棲息在枝頭的鳳凰,重檐頂殿的建築,在鍍了一層金光的襯托下,更顯輝煌。
宮殿內,高座于龍椅的男子一臉釋然,因為三日後便是自己那最疼愛的女兒,夙珞璃公主的大婚之日,見皇上喜榮顏開,大臣們個個也來得輕松。
站在前排的一位老大臣憂心忡忡的俯身上前就是一鞠,「皇上,臣該死。」
皇上有些不解,「丞相起來說話,朕饒你不死。」
「謝皇上,近日,只是近日溯兒身體欠佳,恐怕這婚期……」
皇帝一個含笑,也沒什麼多大情緒︰「溯兒他終日忙于朝政,這婚期延遲幾日也不成大事,朕想了想,十日後便是仲秋,此番良辰佳節,何不在那日成婚?子桑丞相你看如何?」
子桑德舒了口氣,欣然一笑,「皇上說的是,這正是雙喜臨門,是極好的,也謝皇上能體諒。」
清風徐徐拂面來,趁著太陽不燥,微風不擾的時節,宮內後花園一處,有幾位佳人正在嬉戲,少女們的面頰上均勻的抹著胭脂粉黛,增添不少靈氣,曼妙的身子來回穿梭,妙手扯著銀線,放著風箏,少女們都不示弱,一個比一個放的高,玩的那是一個起勁,羨煞一旁的丫鬟。
清晨,朦朧的視線還未完全睜開,香坊又鬧出了一場戲。
就隨著傳來的陣陣尖利的女聲,劃破所有人耳朵的底線。
穆乞兒臥在床上,蒙頭就是一蓋,眉頭緊蹙,這大清早的誰在鬼哭狼嚎,叫聲愈發讓人燥得慌。
「腦缺。」床上的人兒著實有些耐不住,從床上躍起,褥被一掀,直沖下樓倒要看看。
許是這女人的尖叫,二樓拐角處早就陸陸續續的站了幾些,一個個惶恐的臉呈現在眼前。
空氣中彌漫著絲絲腥味,一大早讓人有些不適。穆乞兒揉了揉鼻子,站在最不明顯的一處。
花娘也循聲而來,一邊打理著衣著一邊蹙眉看著眼前的景象,她走進屋,目光在香菱的身上流轉了一圈。
「花,花娘,她她她,死,死了。」
那躲在門外的女人嚇得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看著香菱那上吊多時而發青的面容,舌根垂著,脖子怪異的扭曲著,瞳孔上翻,滿眸子泛白,模樣著實滲人。
花娘收回流轉的目光,也見怪不怪,眼下現狀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見花娘眼一使,一旁的奴才便心領神會,識相的上前將那尸體打理干淨,動作利索的緊。
倚在柱子旁的穆乞兒揉了揉凌亂的睡發,微眯起雙眸,勾唇一嗤笑,轉身又走回了房。這香坊死了人,花娘倒也不聞不問。
之後的幾日,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般,香坊的女人依舊做著往常的事,在男人胯下尋歡作樂,好一個紅塵凡雜的渲染之地。
今日是仲秋,也是高昌國的三公主夙珞璃的大婚之日,听聞她的夫君是朝廷大臣子桑德的兒孫子桑溯,僅十九的歲數卻早已功名磊磊,由于體質本不好所以常患病,曾有大夫替他把過脈,這子桑溯渾身帶病是活不久的,這件事也只有子桑德自己清楚,他只想給自己的兒孫一個好的前程。
今日來往香坊的客量是往常的兩倍,這香坊近年來名聲四起,就連下階百姓也有所听聞,香坊里有個管事的女人,人稱花娘。奇怪的是這香坊里的姑娘個個美的似畫中仙,好似天下的美人都聚集在這,別無他處,若能迎娶一位佳人子,便是三生有幸,即使是出自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