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國,自南末笙稱帝以來卻從未上過朝,眾臣皆是急得像貼鍋螞蟻,照這勁頭下去,恐這國也離滅亡不遠了。杞王已死,王位被篡,眼瞧今朝這皇帝與先皇也沒兩差,既不管事不上朝又不視黎明百姓,多是昏君,杞國眾臣皆是自嘆。
今個兒午時正好,宮外鬧開了花,說是有一個女人嚷嚷著要見花傾城,外頭的侍衛倒是盡職絲毫不讓一分,說是沒有諭令就不能隨意放人進去。此事由奴才通報給了南末笙,他听聞多屬好奇,便召見來人,待奴才將人送來發現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
他坐于亭台,細細品了口茶,「來者何人?」
花娘凜然站側,事已至今穆乞兒卻又來個叛變,竟然選擇協助三殿奪取了王位,這無疑不是給她又來一次重重的打擊,花傾城,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老身今日只為找花傾城。」
他不以為然,「來者何人?」
「……花娘。」她微怒。
花娘?這個名字倒頗有熟悉,南末笙眼一動,忽的想起了什麼,「原來你就是花娘。」
「想來也是第一次見尊容,皇上認錯人了吧,今日老身只為求見花傾城一面,還望皇上恩準!」
南末笙從石椅上起身,正眼不瞧一下,直直繞過花娘打算離開。
後者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立馬轉了身又道,「請皇上恩準!」
就瞧他頓了足,「花傾城?她已經死了,你回去吧。」
花娘震驚的霎時蒙住了,「死?怎麼會死?皇上莫要說笑!」
「怎麼?她是先皇的妻妾,當然得為先皇陪葬,我留她又作何?」
「……可……可是,她不是協你得了皇位麼?」
一旁的公公一個怒斥,「放肆!」
南末笙不怒反笑,轉了身朝女人說了句,「我要的只是皇位,不是女人!」
之後,南末笙下令將她逐出了宮,說是再也不許她出現,算是禁了她的足,花娘氣得倒像個活怨婦,被人打了當頭一棒可不是滋味,轉身即走。
與此同時,穆乞兒猛地一拍桌,起身,嚇得鹿子抖了幾抖,「主,主主子……千千真萬確……」
鹿子這丫頭是前些日子剛調來伺候她的丫鬟,這名字也是穆乞兒替她取的。相見時發現主子不愛說話,總是自忙自的,幾日伺候下來也不為難自己。
女子又重新坐回了椅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吸了口氣,暗地嘀咕了句,「難不成那個女人是……」
花娘定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畢竟流言四起,想來也是南末笙無意間倒替自己解決了個麻煩事兒,也好。
夜淒淒,今兒深秋,涼風過境微顯得淒涼幾分。
床榻上穆乞兒睡意正濃,絲毫沒有察覺窗欞處閃了一抹黑影,夜色朦朧窗欞透光,滿是和諧。隔天一早,這陽光也是泛濫的好。
南末笙睡在榻上,半身毫不吝嗇的顯luo,墨發凌亂的散著,耳際幾縷緩緩垂落,男子動了動,睜開松散的眼眸,眼前竟有些模糊。一早起來頭腦也有些混沌,眉目染著不適,剛想直起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胸膛上正躺著幾個一絲不掛的女子,頓時驚的他醒了幾分,他連忙起身鄙棄的甩開,接下來的場面更是讓他啞口無言。
床側連同床尾皆是凌亂的躺著幾個赤_身女子,地上散的全是七零八落的花色衣裳,氛圍甚是曖_昧,南末笙看此情此景更是疑慮意亂,可就是想不起來昨日夜里發生了什麼。
忽的,外頭傳來了一陣騷動,接著,屋門被人躡手推了開,進了一批伺候洗漱的奴才,只是,眼下這些人還未多走幾步,抬眼就把自己嚇了個半死,都愣是尷尬的頓在原地。
其間領頭的奴才瞬間漲紅著臉,慌了神,腦袋垂的能有多低就有多低,「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眾人慌亂的連逃帶退出了去。
南末笙一臉沉默,單手撐上了額,啟開了額前的幾縷青絲,重重的吐了一氣。
不到半天的時光,整個皇宮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這新皇也是荒yin無度,一晚上竟然辱弄了七八個侍女,嘖嘖,想來不上朝多半就是太累了,**不離十,晚上這麼瀟灑就算是個百斤壯漢哪能受得了?
穆乞兒剛敷完一身藥氣,精神也是好些了,剛走在園里就听一些丫鬟奴才嘀嘀咕咕,隱約听見說是南末笙色_欲大發之類的話,她也就笑笑作罷,畢竟是個爺們兒,迫切需求這也是人之常情沒辦法的事兒。
當天,南末笙還是未上朝,只見他一早火氣十足朝雲韻閣行去,只可惜閣中獨留得鹿子這丫頭在收拾里屋。
他一個箭步就上前,「你家主子人呢?」
「皇,皇上,奴,奴婢參見皇上……」
他不悅,「你家主子去哪兒了?」
「主子她去茅房了。」
「……」
南末笙頓時拉黑了臉,舉步上前尋椅坐下,也不管一側的鹿子忙活。
半響時間悠悠度去,鹿子忙活的也差不多了,看這皇上還是一動不動,一臉誓不罷休的模樣,鹿子看在眼里甚是畏懼的吞了口唾沫,上前一番扭扭捏捏,「皇,皇皇上,其實……其實,主子沒去茅,茅房……」
後者一听,頓時寒氣襲逼,令人發指,「什麼!」,嚇得人兒感覺涼風陣陣刺骨,怪是嚇人。
鹿子噗通就跪在了地上,毫不猶豫,「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主子讓奴才這麼說的,主子說不論誰來都說主子去茅房了,奴才只是奴才不得不從啊……皇上息怒……」
南末笙從椅上起來,陰郁的面色揪著結,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平復了情緒,「那告訴我,她在哪里?」
「主主……主主子沒說。」鹿子的聲音越說越輕,底氣不足像是缺了氧。
「……」
鹿子心慌慌的抬起腦袋向上看去,一看就瞧見男人狠狠的瞪著自己,二話不說就賞她個惡瞪,嚇得她立馬收回腦袋。
「你還有事?」
「奴才,奴才沒事,沒事沒事,奴才這就告退,這就告退,這就……」
鹿子嚇得屁滾尿流,待她前腳跑遠後,穆乞兒後腳就進了屋,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進屋就瞅見男人一臉怒氣沖著自己狠狠瞪來,「穆乞兒!」
「你這死表情算怎麼回事?」
「你……」南末笙揉了揉太陽穴,「那好,我們只說正事。」
「什麼事?」話出,穆乞兒突然想到了什麼,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大家都明白的。」
「你明白什麼了?」他一臉疑惑。
「人不風_流枉少年,慢慢來。」穆乞兒猥笑,耐心的解釋,像極了個老婦人。
南末笙冷眼直視她,忽的向她靠近了幾步,「不覺的此事很蹊蹺嗎?」
瞧他這模樣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穆乞兒尋椅坐下,「接著說。」
「昨日之事完全沒印象,更別提勾當。」他勾唇,「今早,發現窗欞處被破了個小洞,想必昨日趁著夜深散了迷。」
「然後?」
「此人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行動,定是宮中之人。」
穆乞兒苦笑,「為何不能是宮外之人?大可是武功頗高能這般行雲流水的行事。」
「哪個人會特意進宮就直奔女宮處先迷暈侍女然後再扛至房內?來回督查的侍衛能熟視無睹?」
「你怎又知那些侍女不是清醒,自己跟著肇事者前來?」
南末笙悶腔一個,有些不滿,「總而言之,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後者撇過臉不屑,南末笙探手倒是捏住她下巴狠狠朝自己轉了過來,「今晚陪我睡!」
「……欲求不滿?」
「自作多情,只是讓你守株待兔。」
穆乞兒笑出了聲,抬手反捏住他下巴,朝自己引了幾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憑你現在是我的人!」
兩者皆沒了話頭,穆乞兒挑眉不善,有些二流子,「你這話說反了吧?」
「狗膽子!」
「承蒙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