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瓷卻依舊往後退,而景記年則端著藥碗一點一點的逼近,直到花千瓷退到了竹牆上,已經死死地抵住無路可退的時候,景記年卻是跪行著居高臨下望著她,花千瓷一瞬間有些佩服景記年,這麼高難度的動作竟然能做的這麼瀟灑,不僅做的這麼瀟灑而且還不失風度,最主要的是不僅不失風度是碗里的藥汁竟然還一滴沒濺出來。
她終于無路可逃,擰眉笑著往下縮,「我不喝,我不會喝的,一看就苦的掉渣,你是不是在預謀害我?」
景記年卻沒有說話,不知何時已經成了盤腿坐在那里,可因為她的往下縮還是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而且補血也沒有什麼啊,大不了我以後多吃紅糖?」花千瓷一瞬間有些懊惱,這男人是她誰啊?憑什麼逼她喝藥?可是她明明想言辭令色的拒絕,每每做出的表情和語氣卻是妥協,與平常的她完全不同。
並且她剛才好像還對那句語氣無奈又寵溺的「乖」很受用的樣子?花千瓷,你作死。
可即使如此,花千瓷卻依舊要面對現實,「我說,記年啊,我們好歹也相識了幾個時辰了,怎麼著也有感情了吧?所謂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就不要讓我喝這……唔!」
花千瓷驚悚的睜大了眼楮,眼前的男人突然靠的這麼近的臉孔突兀卻讓人驚慌,他微微閉著眼,睫毛好長,隨著花千瓷顫動的睫毛一起踫撞撕扯在一起,怔忪了很久很久,花千瓷驚訝的咬緊了牙關,卻因為半躺著又不著地的高難度動作松了力,牙關一松,薄唇已經被撬開,而且是用他的唇撬開的!
他一手托住了她的腰,頭更加壓下,她不知為何枕到了東西,似乎是他盤起的腿,胡思亂想間,貝齒已經被侵略,花千瓷一口氣就要提不上來,異常苦的中藥已經灌了進去,花千瓷想吐出來,可是卻急切的需要呼吸氧氣,本能的就一滴不落的全喝了進去。
剛剛喘了口氣,迎面人又壓了下來,這回沒什麼阻礙了,直接又是一口中藥滿滿的讓她喝了下去,但是苦味卻不知為何蔓延的很慢,直到花千瓷倒著有些供血不足才算是完了。
花千瓷直起身子,想靠在竹牆上,卻被景記年一攬,順勢就靠在了他懷里急促的喘著氣,可是摟著她的人卻是萬分氣定神閑,並且在她要說話的時候說了一句,「我可不是怕苦的人,所以並非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花千瓷一怔,隨後又反映了過來,這是在回答她剛才的話。
見她少有的靜默不語,景記年挑了挑眉,端著空了的藥碗下了竹床,扭曲的薄被和她別扭的姿勢告訴她剛才她並不是做了個夢。
景記年出去了一會又回來了,手里竟然又端了碗東西,花千瓷本能的退後了一些,卻發現里面透明的液體似乎不再是中藥。
「這是什麼?」
景記年把她拉到了竹床邊上,花千瓷就盤著腿坐在邊緣,景記年一拉旁邊的竹凳子,面對面的坐在床邊把碗給了她,「糖水,我剛才稀釋了晨露進去,溫溫的剛好,喝吧。」
花千瓷听見「喝吧」兩個字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剛才景記年的舉動,不免有種自己吃虧了的錯覺,于是花千瓷接過了碗,雙手捧起喝了一口之後看似咽下去了,卻在碗口離開臉龐的時候突然伸手捧住了景記年的雙頰,傾身就以猛虎撲食的方式吻了上去。
藥碗「啪」的一聲打在了地上,透明的液體滲透進了泥地里,甜甜涼涼的味道在他們口中彌漫,花千瓷惡狠狠的撬開他的唇齒,絲毫不像方才他的小心翼翼,毫不客氣的灌他糖水,灌完後又本能的舌忝了下,也不知道舌忝的是誰的唇,罷了見景記年雖然驚怔卻處變不驚的神色,于是想要作罷的心思又被放下。
身下稍稍用力,不想那竹凳子無法承受住他們二人的重量直直的往後倒,電光火石之間景記年只來得及護住她的頭,硬生生摔了下去,索性這高度不高,花千瓷更是沒什麼感覺,只覺得震動一下,隨後牙齒張開,踫到了一個類似果凍的東西。
于是直接就咬了下去,接著就听見一聲悶哼,嗯,是咬到他的嘴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