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嗎?」方氏走進唐家老宅子,一院子沒人,她站在正房門外輕喊了一句?
「誰啊?」唐守仁走來出來,被二弟妹哭的他腦仁都疼了,要不是擔心爹娘,他早就離開了,讓老二自己去收拾那爛攤子去。
「你怎麼來了?」唐守仁皺眉看著站在外面這個女人,她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居然還上門來。
「唐大哥,我是來看唐叔唐嬸的,昨天出了那樣的事,我心里過意不去,想見見他們二老,這都是我的錯,請他們別生二哥的氣。」方氏滿含歉意的說道。
「只要你不出現在二老面前,就不會氣到他們,你趕緊走吧,別在這里添亂了。」唐守仁有些不耐煩,這不是他的女人,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可不會讓他心軟心生同情,反而會更厭惡,要不是這個女人,家里怎麼會亂成一團,一個巴掌拍不響,二弟混賬,這個女人也好不到哪去。
「唐大哥,你听我說啊,我是真的誠心來道歉的。」看唐守仁要進屋去,方氏急忙說道。
「老大,誰在外面,吵吵鬧鬧的?」屋里傳來杜氏的聲音。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弟妹可在屋里呢,難不成想要讓她抓花你的臉你才肯走嗎?」唐守仁威脅了一句進了屋子,要是這個女人真的不怕被打的話就進去。
方氏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既然早晚都要面對,還不如趁著唐家人都在,她會會這個梁氏,反正唐守禮不會看著她被打的,或許被打兩下唐家二老還會心軟,她不想拖下去了,她要盡快進唐家門,要不然她出門都會被人指指點點,這可不是她的目的。
「老大,誰來了?」唐守仁進去後杜氏看向兒子。
可是還沒等到兒子的答話,就看到掀門簾進來的方氏,這個小-寡-婦她見過幾面,自然認識,杜氏渾身的汗毛立即立了起來,橫眉怒目的指著方氏「你來干什麼,還嫌我們家不夠亂嗎,給我滾出去?」
「唐叔,唐嬸,我是來說抱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們別怪二哥,也別為我們的事氣壞了身子,你們怎麼責罵我都是應該的,只求你們接受我。」說著方氏跪在了地上。
「娘…你那麼大聲干什麼,碧蓮有什麼錯,都是兒子先招惹她的,您有什麼火氣沖著兒子來,碧蓮你起來,什麼事有我扛著。」唐守禮看方氏為了他願意把責任都擔在自己身上,不由滿心感動,這個女人是全心為他啊,這樣的女人他怎麼能辜負。
「你這個混賬東西」一個碗沖著唐守禮飛了過來,不過被身旁的唐守仁推了一下沒有砸中他,要不然這個碗會把唐守禮腦袋上砸個窟窿。
這個碗是唐如海扔的,他活了一輩子了,見識也不算少,自然一眼就看出方氏是什麼樣的女人,這是玩明退暗進啊,真是滿肚子心機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進了家門只會是禍患,還不如梁氏這個媳婦來的簡單,老二這是招惹了什麼人啊,那個女人一哭,老二就敢對著自己娘大喊,完了,完了,老二完全是昏了腦袋了。
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把只知道哭泣的梁氏驚醒了,梁氏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屋內的眾人,眼神沒有焦距,但是當看到方氏的時候,人立即清醒了,直接撲向方氏「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要扶方氏的唐守禮立即護在方氏身前,從方氏一進來,他就在防備著自己媳婦會不會突然發生。
突然發瘋的梁氏讓想教訓兒子的杜氏把嘴里的話咽了下去,這不能再讓他們打起來了,趕緊招呼大兒子「老大,趕緊拉開他們啊」自己也上手去拉開梁氏。
「造孽啊,造孽啊……」坐在炕上的唐如海看著下面亂作一團的幾人,閉上眼長嘆一聲,家門不幸啊。
唐守仁杜氏唐芳三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把梁氏給拉開,而唐守禮只是緊緊的把方氏護在懷里。
梁氏經手了之前的打擊,又被方氏一刺激,人有些不清醒了,只是嘴里不住的喊著‘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老婆子,你和芳兒去把老二媳婦送回家去,看她的樣子是受了刺激了,別再出了什麼才好,芳兒看好你娘,快去吧。」唐如海看了眼梁氏,趁著梁氏現在不清醒,趕緊讓她回家,睡一覺也好,要是真瘋了可就麻煩了。
鬧了一上午了,梁氏也沒什麼力氣了,被杜氏和唐芳攙扶著走了出去,這個嘴里還念叨著‘打死你這個狐狸精’,看的讓人頗為心酸,唐守禮地下了頭,梁氏當年也是他願意娶的女人,可是他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看梁氏走了,方氏拉拉唐守禮,一起跪在唐如海面前「唐叔,我們也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知道我們的事傷害了大家,尤其是對不起唐二嫂,可我和守禮真是情不自禁,將來不管唐二嫂打我罵我,我也認了,我只求你們能接受我,讓我有機會證明我是真的愛守禮,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
「爹……」唐守禮看向唐如海。
唐如海睜開眼看向跪在下面的兩人「你們走吧,你們愛怎麼就怎樣,更不用跟我證明什麼,老二,爹只希望將來你別為今天的決定後悔。」唐如海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等兩人離開之後,唐守仁勸道︰「爹,您也別著急了,事情都這樣了,就隨老二折騰去吧。」
「是啊,我管不了,也不管了,不管了啊,兒孫自有兒孫福,道是他們自己走出來的,是福是禍自己去承擔,家里的地澆了多少了?」唐如海搖搖頭,拿出自己煙袋鍋子往里填著煙葉。
「我家的還有三畝地沒澆地呢,二弟那幾畝地也沒動呢?」辛辛苦苦幫著老二把地種上了,現在倒好,成了別人家的了。
「那老二家的地你們就別管了,把你們自己的澆完就行,他的地讓他自己去弄,他自己都不珍惜了,咱們再使勁也不管用。」吐出的煙霧遮住了唐如海眼中的傷感,辛辛苦苦給孩子攢下的家業,為了個女人轉手就送人了,呵,這就是她的兒子。
「唐芳,去給你娘倒點水,看好了她,等你娘清醒了好好的勸勸她,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有什麼喊爺爺女乃女乃來。」杜氏揉揉胳膊,唉,她這把老骨頭還要跟著兒女操心。
「我知道了」唐芳給梁氏月兌了鞋蓋好被子轉身出去了,對于爺爺女乃女乃的處理,她心里也是有意見的,爺爺女乃女乃明顯是站在爹那一邊的,或許他們也是想讓那個女人進門給爹生兒子吧。
杜氏走了,唐芳燒好水端了進去,就看到自己娘坐在床上發呆,唐芳端著碗沒有靠過去,之前娘發瘋的樣子她還心有余悸,怕娘現在神智還沒清醒,再傷了她,現在就她一個人,她可沒辦法控制的了娘。
「芳兒,你說娘該怎麼辦?」梁氏抬頭看向女兒,哪里還有之前瘋狂的模樣,反倒清醒的很。
「娘…娘你沒事了啊?」唐芳靠前一步小心的詢問。
「我沒事,我要是不裝瘋怎麼能打到那狗-男-女,本以為我鬧起來會管用,你爺爺女乃女乃好面子也不會讓那女人進門,可是沒想到都沒用,你爹是鐵了心讓那女人進門,以後咱們母女的日子可怎麼過。」到這時梁氏才是真的傷心的流淚了。
「娘……您別難過,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如果咱們出狠招,還是有挽回的機會的,這就要看娘你能不能拼得出去了。」唐芳看自己娘是清醒這才放心,現在她和娘是一個目的,就是阻止那個女人進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呢,現在就要比誰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