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唐守禮回家了,看唐芳在洗菜,走過去問道︰「你娘呢?她沒事了吧?」
唐芳甩甩菜上的水,面無表情的說道︰「怎麼會沒事,娘神智都不清醒了,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著了,還有剛才大伯來了,說咱家的地讓你自己去澆,他們不管了。」說完唐芳拿著菜進了廚房,哼,爹這麼晚才回來,肯定剛才是跟著那個女人走了。
唐守禮皺眉看向他和妻子的房間,終是沒勇氣走進去,還是別讓妻子再看見他受刺激了,轉身又離開了。
在廚房門口看到這一幕的唐芳種種的把盆子放在桌上,眯著眼算計著什麼。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拿著鋤具慢慢的往家走著,林浩的爹林守望走到唐守仁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二弟的事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他和守仁兄弟這一輩的人因為里正的要求,名字里都有一個守字,希望能守住這片土地,村民互相團結,親如一家,不過後來的小一輩就不排了。
「還能怎麼樣了,家里亂成一團了,不過我爹不讓管他了,隨他去吧,遇上這事心里真是煩得慌,走吧,去我家陪我喝一杯。」唐守仁心情不好,正好家里的地也弄清了,喝點酒解解乏也好。
「行,那大哥就陪你喝一杯,出了這樣的事,你也多勸著唐叔他們點,兒孫自有兒孫福,守禮都那麼大人了,就應該讓他自己承擔。」林守望勸了一句。
「你們先回去吧,我先回家一趟,一會就去找你喝酒。」看著到唐家了,林守望說了一聲就要往家走去,去別人家做客總不能空著手去,最起碼得弄點下酒的東西吧,不知道家里的婆娘做了什麼,對于自家婆娘的廚藝,不說也罷,希望家里能找出一些油炸花生米來。
「那行,守望哥一會帶著林浩一起來,都是大小伙子了,該練練酒量了。」唐守仁看了一眼站在林守望身後扛著鐵鍬的林浩。
「算了吧,咱們大人喝酒,他就別跟著摻和了,我回去洗把臉一會就來。」林守望擺擺手拒絕了,沒有合適的理由帶著大兒子去吃飯多不合適。
林浩雖然很願意去唐家,這樣也能看到唐娟,不過他跟著去確實是不合適,只好扛著鐵鍬跟著爹往家走。
「爹,我在河邊下了網子,應該抓到魚了,要不你拿著去唐叔家往唐嬸做了,爹你總不好空著手去。」雖然自己不能去,但還是讓唐娟吃到他抓的魚也是好的,現在河水的魚過了一冬天,正是肥美的時候,正好給唐娟補身子。
「呵呵,你小子倒是想得周到,這魚是給你爹吃還是給唐娟吃啊,現在就學會討好老丈人了,行,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我剛才還在想家里能有什麼拿得出手。」林守望看著兒子滿意的點頭,雖然他不怎麼在家,但大兒子的心思還是知道一些的,唐娟是好姑娘,兩家也走得近,只要唐家願意,他們林家自然是非常願意讓唐娟當兒媳婦。
「爹,你胡說什麼,讓人听見多不好」林浩不好意思,看看周圍沒人才放心,這話傳出去會影響唐娟名聲的,雖然農村不用避諱那麼多,但是他不希望唐娟受到一點傷害。
「好好好,爹不說,唉,兒子長大啦。」林守望看到和他差不多高的兒子,高興的哼小曲往家走。
現在都是家家戶戶做飯的時間所以小河邊很安靜,此時梁氏母女就站在小河邊。
「女兒,還是別下水了,這水挺涼的,娘要是再凍壞了怎麼辦,要不咱們用上吊的方法吧,不都是尋死覓活嗎,干嘛非要遭這個罪。」梁氏看著河水有些猶豫,現在剛開春,河水可是涼的很啊。
「娘,都這個時候你還猶豫什麼,你不想挽回咱們這個家了,要是玩上吊那麼簡單的,效果肯定不如投河好,你放心,女兒有把握的,一會女兒就離開,只要看到人了,女兒就會大聲呼喊把人引過來,听到我的喊聲你再下水,放心,你長年在這洗衣服,水深不深您還不知道,咱們就要把事情鬧大,逼著我爹不能娶那個女人,娘,您要是再猶豫,那個女人可就帶著孩子進門了,到時候咱們母女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唐芳抓著梁氏的袖子正色道,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行……行吧,不過女兒你一定要快點把娘拉上來啊,娘可不會水。」梁氏咬咬牙點頭。
「好,娘,您準備吧,我去找人,記住,听到我喊娘,你就下水。」唐芳最後叮囑了一遍,快步跑開了。
梁氏看著清澈的河水,握緊了拳頭,拼了,為了能挽回這個家,投河怕什麼,除了這個家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林浩回家放下鋤具就往河邊走來想要去看看自己下的網子的成果,迎面卻看到慌慌張張跑來的唐芳,雖然對唐娟這個堂妹沒什麼好感,但礙于唐娟的面子還是要問問的「唐芳出什麼事了?「
「林大哥,快去救人了,我娘跳河啊,我正要去喊人,你快去救救我娘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跳河了……快去救人啊……」這里只是村邊,有幾戶人家在這住著,為了把事情鬧大,她不可能只叫林浩一人參與。
「唐嬸跳河了,在哪,我去救人」林浩一听很是著急,就往小河邊跑去。
「我帶你去」唐芳看有人出來了,就跟著林浩往河邊跑,娘那邊還沒下水呢。
「娘……娘你別丟下芳兒啊,芳兒來救你了,娘……」快到小河的時候,唐芳大聲的呼喊,希望娘得到暗示趕緊下河,林浩跑的真快,她都快追不上了。
而後面听到唐芳呼喊的村民也追了過來,都是鄉里鄉親的,听到有人喊救命都會出來看看的。
這邊梁氏把鞋月兌了小心的下水了,冰冷的河水讓梁氏冷的一哆嗦,一回頭已經看到跑過來的林浩,梁氏一咬牙撲通一聲整個身子都鑽入水里,想蹲在河邊等著人把她拉起來。
可惜意外發生了,河邊的水雖然不深,但是河邊的石頭上都是青苔,梁氏腳下一滑,身子順著水流往小河中間沖去。
梁氏雖然常年在這里洗衣服,但因為不會水,也從來沒下水過,唐芳也一樣,兩人看著小河很淺,其實小河的河水還是有一定深度的,尤其是對梁氏這樣不會水有因為滑到驚慌之下嗆水的人來說,淹死人不是什麼問題。
梁氏拼命的掙扎著,胳膊用力的拍打著說面,希望能抓到東西支撐身體,如果她不慌亂站穩了,還不是太危險,可是梁氏現在已經徹底慌了,只知道掙扎了,身上的衣服泡水也讓她的身子顯得異常笨重。
快跑到河邊的唐芳看到自己娘的樣子,還以為梁氏在裝,心里還在贊嘆梁氏演得真像,之前還擔心自己娘演得不像而把事情搞砸了呢,先來看來不用了擔心了。
這邊林浩跑到河邊月兌了外衣鞋子,跳下小河,他是男孩子,從小就在河里玩,自然知道河中間深著呢,他一般都不會去河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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