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下河快速往梁氏身邊跑去,到了水深的地方一個縱身越向被沖到河中心的梁氏,「唐嬸,別掙扎,我來救你。」
可惜梁氏人現在已經懵了,除了用力的掙扎什麼都不知道了,而林浩伸過來的胳膊被梁氏當做救命的浮木,緊緊的抱住林浩的胳膊,甚至身體都壓在了林浩身上,把林浩使勁的往水里壓,只希望自己能浮出水面,這個時候梁氏人已經不清醒了,這麼做只是本能。
救人最怕的就是被落水者慌亂之中抱住,那樣有可能救人著也會跟著溺水。
好在林浩雖然被梁氏困住了但人還是清醒的,而且他是男孩子,力氣還是比在水里掙扎了一會的梁氏大,林浩憋著氣,在水里用力的掰開梁氏的胳膊,讓自己能從她的束縛中出來。
而岸上的人看到的就是梁氏拼命的把林浩往水按,林浩在水里掙扎,好似兩人在打架。
「哎呀,壞事了,林浩被困住了,這樣下去自己也會被淹死的。」听到唐芳呼喊最先跑過來的村民看到水里的情況驚呼出聲。
「娘……娘……你快上來啊……張大叔,你們快下去救我娘啊……快救人啊……」唐芳跪在岸邊痛哭出聲,她看出來了,娘不會水,現在是真的溺水了,這可怎麼辦啊。
「你別著急,我去救人。」那男子月兌下外衣就要下水,陪剛跑過來的婦人一把拉住「當家的你不要命啦,水那麼冷你下去身子還要不?」
「可林浩他們都在水里呢,要不救兩個人可就都完了,你放手。」男子甩來媳婦的手,快步往水里跳去。
婦人跺跺腳,一邊看著下水的自家男人,一邊大聲的呼喊,希望引來更多的人幫忙救人,現在跑來的就他們一家,人還都在後面呢。
「唐叔,唐叔,你快去看看吧,快去看看吧,有人說唐嬸跳河了,好多人往河邊跑呢。」這時林浩的弟弟林沆氣喘吁吁的跑進唐家,拄著膝蓋快速說道。他家離著河邊比較近,所以听到喊聲,他爹就讓他來唐家通知了。
「什麼,誰跳河了?」唐守仁和王氏一起從廚房走了出來,一下沒反應過來,小三子說唐嬸。媳婦不就在身邊呢嗎?
「壞了,肯定是二弟妹,當家的,快去看看。」還是王氏反應快,一下就想到了梁氏,解下圍裙,拉著還拿著炒勺的唐守仁就往外跑。
而擺放碗筷的唐娟聞言也跟著跑了出去,後面跟著唐興和林小三。
路上踫到不少人,大家走往河邊跑,看到唐守仁一家子都過去了,在後面的人竊竊私語
「這唐家這次可是丟大人了,居然逼著媳婦跳河,嘖嘖,這人沒事就算了,要是有事,看看唐家還有什麼臉面出來見人。」一個婦人撇撇嘴不滿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不是把人逼到絕路上,誰願意跳河啊,可憐見的,雖然梁氏人不怎麼好,但總是在唐家當牛做馬的當了十來年的媳婦,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讓人寒心。」另一婦人嘆了口氣,女人啊,真是不容易。
「哎,我听說投河死的人是不是比吊死的人怨氣還大,你說咱們村雖然經歷過災荒,可是這幾年一直平平安安的,沒出什麼大事,現在猛地出了人命,別在給咱們村招來禍患?」婦人擔憂的說道,古人迷信,尤其是對枉死之人更是忌諱,難免心中不安。
「你可別說了,我怕這些,再說我可就回家做飯不陪著你去看熱鬧了。」另一婦人左看看右看看,怎麼覺得周圍陰嗖嗖的呢。
小河這邊除了林浩,又有三人下水參與救人了,之前下去的那個男子也沒辦法制服梁氏,只是費力的讓林浩月兌困。
下水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有力氣,一把砍暈梁氏,四人連拉帶拽的把梁氏往岸邊拉,此時岸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天色已經黑了,有人點起了火把。
「娘……娘……你別丟下芳兒啊,你別嚇我啊……娘」唐芳已經哭紅了眼,她現在真的後怕了,她不該出這樣的主意讓娘去冒險,如果娘有個萬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兒子啊……」岸邊林浩的父母也緊緊的盯住河面,他們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兒子最早下去救人了,好在看到兒子沒事,不過還是緊緊的頂著游過來的兒子。
四個人連拉帶拽總算到了河邊,岸邊的男人們踩著河水幫著去抬人,林浩一到岸邊就跪在了地上,他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林浩的娘劉氏快速的撿起兒子月兌在岸邊的衣服給兒子披上。
「你這個傻小子,干嘛下去啊,不知道水里有多涼,你要是有個好歹,你讓爹娘你怎麼活。」劉氏連哭帶訓斥,不過還是快速的把衣服給兒子穿上,看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青白的兒子,對咱在身邊的當家的吼道「還愣著干什麼,沒看兒子冷啊,趕緊把你的衣服月兌下來給兒子穿。」
「娘……我沒事,看到人……落水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唐嬸怎麼樣了?」林浩嘴唇說話的時候還在發顫,可想而知有多冷,不過還是擔心梁氏,別救了半天人沒把人救活。
「你還管別人干什麼,看看你自己都凍成什麼樣了,他爹,趕緊把兒子背回家。」劉氏瞪了一眼兒子命令自己老頭。
「行了,兒子救人是對了,你別再念了,兒子把衣服穿好,看看唐家弟妹怎麼樣了爹再背你回家。」林守望把自己的衣服給兒子披上,那是唐家的媳婦,他跟唐守仁兄弟走的那麼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管就離開。
另一邊被眾人抬上來的梁氏被放到地上,唐芳立即撲到梁氏身上「娘……娘……你醒醒啊,看看女兒啊,娘……你別嚇我啊……娘」
唐芳用力的搖晃著梁氏的身子,可是看梁氏一點反應都沒有,害怕的伸出食指放到梁氏的鼻下去感受梁氏的呼吸。
「沒……沒氣了……娘……」唐芳嚇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