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留下淚滴,只因那是你留給我的唯一。」
徐燦浩已經忘了自己是在哪里看過這句話,是前世還是今生?
雖然已過了多愁善感的年紀,但終歸是做藝術的,在紐約灰暗的天空飄起零星雪花的那麼一刻,坐在車里的徐燦浩會想到某個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子是否也是這樣。或許自己應該在此時寫首歌,才能符合創作天才的名頭,況且,這首歌的背後還有一段令人看不透的黯然故事。傳出後,絕對是一段佳音佳話。
男孩兒還是男人,沒心沒肺地望天裝傷感,大奔到了百文,還未沒憋出個所以然來。
下了車,徐燦浩便被幾個狗仔,蹲守的記者纏住。幸而司機,還有大廳安保反應迅速將徐燦浩解救出來。
如今的百文也不是只有一層樓的小制作室,而是外形古怪略顯猙獰的拼湊建築群。原本的7層磚體長形樓房被買斷,未有翻新,所以外表頗顯老舊,但不失為懷舊的藝術格調。加之嶄新的百文巨幅招牌,ogo,還有自上而下的菲利克斯和諾拉的巨幅海報裝飾,僅此,便是一家橫掃歐美音樂界公司的底氣。同時,這棟主樓—行政樓的兩側,兩棟11層的原公寓樓被買下,每層都是大通間,成為了百文的音樂制作地和訓練用地。牆體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霓虹燈飾,ogo彩燈,樓頂的旋轉招牌,強光探照燈。乍一看,顯得雜亂俗氣,但一到了晚間,這里就成了整個街區最耀眼,最值得人們炫耀的代表建築。
「哇靠,夠奢侈。」徐燦浩圍著大廳里,音符造型的鋼塑噴泉轉了一圈,心里甚感滿意。
「埃伯!」徐燦浩正盯著噴泉旁的公司介紹題板,听到背後帶著驚喜的呼聲,還未來得及轉身就感覺一具蠻有肉感的嬌軀貼在自己背上。
「諾拉~」徐燦浩無奈地拖著長音,「外面還有很多記者呢。」他背過手抓住對方的小腿往下拉,想要將樹袋熊從身上揪下。
「這麼久不見,還是如此苛刻。」諾拉跳下來,笑著給了徐燦浩一拳。
「嘶~這麼久不見,咳咳,力氣有所見長啊。」徐燦浩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蹲在地上,捂著胸口艱難的說話。
「呵呵,歡迎你回來,我的小老板。」隨行而至的,便是最近不太如意的賈斯汀,徐燦浩稱呼他為假先生,因為覺得他是位偽紳士。
「ey,!還好嗎?」徐燦浩笑著站起身和賈斯汀抱了下。「咦!你們是不是放棄了歌手,去做健身教練了?」徐燦浩抓著賈的手,在其胳膊上,上下施為,眼楮卻是望向一旁的諾拉。
賈斯汀低下頭略帶苦笑,單飛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只有在健身房透支體力才能感覺好一點兒。
諾拉卻是認為徐燦浩還在開她的玩笑,樂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胳膊。
「哈娜呢?」徐燦浩一手摟著諾拉的肩,一手推著賈斯汀往樓上走。
這回輪到諾拉苦笑出聲了。作為公司唯一的兩位女歌手,兩人雖風格迥異,卻不影響成為好友。「她都快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了。」
「呵呵,又去那兒了嗎?這樣也好,他那邊的風格才更適合,當然我是不會把我們的小麥當娜拱手送人的。」蕾哈娜自稱很喜歡麥姐,在公司經常會模仿。漸漸的熟人都會戲稱她,麥哈娜。徐燦浩接著問諾拉,「她最近學的怎麼樣?」
「哈娜,天賦很高,這個我得承認。黛西讓她保持自己的舞風,技巧方面也是進展很快,她現在正熟悉舞台,跟著大,有時候會和碧昂斯小姐一起。討人喜歡的丫頭。」諾拉邊說著,邊在褲兜里掏著什麼。「給,這個。你知道的,聖誕節我們都不會在一起,提前的禮物。」諾拉攤開小手掌,上面躺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胡桃士兵,是個鑰匙扣。
「謝謝。你知道我喜歡精致的東西。」徐燦浩接過禮物,在眼前端詳,發現士兵的衣服上還有很多造型獨特的花紋。拉一拉鑰匙環兒,小人兒的嘴就上下開合,徐燦浩立馬就更歡喜了。「謝謝。」徐燦浩抱了抱諾拉。
「這是我的。」賈斯汀也遞上一個扎著金色蝴蝶結的黑色小禮盒,真不知道他藏哪兒的。
「天!你們都是有預謀的?我怎麼辦,我還沒置辦禮物!?小哈娜肯定也有份吧?」徐燦浩夸張地竄到兩人前頭,一臉苦相,懊惱地抱頭叫道。
「呵呵,放心吧。麥哈娜的禮物還在路上,听說是她們村子里的人送給你的,你得好好想想怎麼回報人家了,嘿嘿…」賈斯汀平時衣冠楚楚,笑得靦腆,特招女人愛。這時候在徐燦浩眼里,笑得那叫一個賊,猥瑣認證。
徐燦浩給他一記大白眼,搶過禮物。「不先告訴我是什麼嗎?」他晃了晃小禮盒,沒有響動,無法判斷是什事物。
「無可奉告。保證你會喜歡。」賈。
「那好吧,我期待著。」徐。
到了二樓徐燦浩便要與他們分開了,邀約晚上一起吃飯後,他便徑自去找公司現在的最高主管,執行官大人,戴維強尼。
徐燦浩沒有敲門就進了辦公室,看見強尼正在和賈斯汀的經紀人談話,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後,自己坐在一邊听著。
原來,是在打黑眼豆豆這個組合的主意。可惜對方的自主意識太強,沒有可能將自己賣給公司,合作可以,賣身免談。徐燦浩笑而不語,在心里還是覺得可惜,對這只即將踏上輝煌音樂路程的樂隊充滿了好感。一只樂隊擁有了共同意識的靈魂,又擁有靈魂人物和奮斗方向,想不成功都難,想不受人認同,招人愛都不行。況且,任何物事擁有了靈魂,便自然而然地拔高了自身的高度,這會讓他們在自己堅持的道路上看的比一般人高,走的比別人遠。
「未來可是創作型的天下啊~」徐燦浩不知不覺又感嘆出聲,這是他的一個壞毛病,在胡想的時候會經常說出心中所想。感受到身側的視線,徐燦浩及時反應,「抱歉,你們請繼續。」
「我們談完了。」強尼說完,起身叫門外秘書泡三杯咖啡進來。
「賈斯汀是怎麼安排的?」徐燦浩趁此問道。
「公司會為他找歌,當然要是菲利克斯先生能提供的話就再好不過了。」賈的經紀人笑著說。
「唔。」徐燦浩不置可否地閉了下眼楮,懶散地靠在沙發背上。
顯然這不是老板想听到的,經濟人神色僵了下,繼續說︰「另外,會在明年多接一些公益廣告,嘗試參演電影和配音。」
「嗯,不錯的主意。風格呢?」徐燦浩坐了起來。
「呵呵,小老板當初說的沒錯,夜店紳士才是的化身。」戴維雙手插在西裝褲兜里,半靠在辦公桌前,每天都是西裝筆挺,領帶領結不缺,束腰小馬甲,皮鞋擦得澄亮。徐燦浩覺得他應該去銀行上班,或者去當夜總會經理,那樣才符合他的著裝和喜好。「痞痞的,不失風度。壞壞的,卻不濫情。溫柔中帶著點兒嫵媚……」戴維使出拈花指,將自己西服馬甲口袋中的手帕緩慢抽出,如同在街邊唱大戲的花旦一般作色。徐燦浩是不敢去看他的臉,若是是那副孤芳自賞,扮嬌媚的表情,會讓他忍不住丟棄身份,動手揍人。
「該死!要是能忍受,就讓他這麼干吧。」徐燦浩實在是無法待下去了,急匆匆丟下句話,推門而出,差點兒撞翻了秘書手中端著的咖啡。「該死,黛西找的什麼人?有能耐就要有這種惡心的缺陷嗎?osh!」徐燦浩憤憤不平地甩甩手,想要讓手心里的汗快速揮發。忽又想起,那驚魂的拈花指,忙將手揣進口袋里,再不敢拿出。
直到來到馬倫的辦公室。
「ey,好久不見。」徐燦浩依舊不敲門,推開門,露出張笑臉,等對方起身後,才進去。
「哈哈,我親愛的小老板,您終于肯來公司了嗎?」馬倫這個白面無須的老熟男,襯衫解了一粒扣,袖口翻卷。整個人干練整潔,看起來舒服多了。和徐燦浩握了握手,自己又親自倒了杯熱水給他。
「呵呵,你這是在說我不負責任嗎,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污蔑,我要和你決斗!」徐燦浩站在沙發邊沒有急于坐下,月兌掉外套,看起來真是要動手的樣子。實際上,是熱的。
「當我沒說過,年輕人。」馬倫手一攤,服了軟。他是公司為數不多,與徐燦浩認識時間較長的管理高層。
徐燦浩收起憤怒地表情,笑嘻嘻地坐下,雙腳很自然的就搭在跟前的茶幾上。「給女兒準備好禮物了嗎?」
「公司也管這個嗎?」馬倫調皮了。「呵呵,兩個女兒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放在車里,等到那天才算驚喜。」他臉上的笑容便證明了自己有多愛兩個小寶貝兒,從抽屜里拿出兩張照片遞給徐燦浩。
「哇哦~華麗,完美!」徐燦浩左看看,右瞧瞧,兩張照片上的公主裙雖然款式一樣,但仔細觀察會發現,衣服的領口和裙擺上的真絲花飾和紋路大不一樣。「我嫉妒了。讓我很想馬上生一對雙胞胎姐妹,也要給她們最好的衣服,做最可愛的頭發,馬上,現在!」徐燦浩神經質的表現非但沒有讓馬倫反感,相反,他將這個當做,好爸爸的榮耀……
「恐怕,這個願望,這個聖誕節是不會實現了。」馬倫笑著坐到徐燦浩身邊。
「對了,那個女孩兒怎麼樣了,佩里?」徐燦浩放下照片,看著馬倫說。
「還在考慮,我們的人在那邊守著。我想佩里那兒不是問題,可是她的導師有點兒麻煩,你知道的,自持才華的傲慢。」馬倫顯然對那位不太感冒,無所謂地抬起雙眉。
「我有個英國秘書,也很能干。」徐燦浩笑著說。
馬倫皺著眉頭沉吟半刻,說︰「其實公司不缺少出色的詞曲作者,但拿得出手的…我親自去吧。」最終這位還是站在了公司這邊,濃眉化開,撐起了嘴角。「她,挺有味道的。」
「h,comeon!難道公司就沒一個正常的人嗎?」徐燦浩面對調侃泄氣了,無力地坐起身。手上學著戴維的習慣動作,蘭花指整衣襟,柔荑扇香風,嘴上還矯揉造作地念叨︰「smmernight。」
馬倫瞧見徐燦浩傳神的表演,哈哈大笑,拍著沙發的扶手,對徐燦浩豎起大拇指一個勁地說︰「ce,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