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這是今年我們這邊產的春茶,試試看。d——m」盤坐在地板上,錦歲討好地朝在房間里恢復了本尊,隨意靠在飄窗前看著下方庭院的殺生丸,討好地推了推散發清逸茶香的春茶,即便殺生丸沒出聲,她也知道,某只狗狗無聊了。
想來也是,別說狗狗本來就是喜歡到處溜達的生物,殺生丸更是生活在戰國,把天下都當成是自己的,想往哪就往哪,肆意妄為的大妖怪。即便她家比起普通人家,已經算是條件不錯,夠寬敞,但比起興起在某處扎營,便將整座山頭都劃分為自家地盤範圍,妖怪們擅闖者死的傲嬌狗狗,別說她家,就是整個小區,在他眼中估計繞個彎都嫌太窄。
更別提住在她家各種不便,絕大部分時間要維持小萌犬這種她覺得很有愛,殺生丸童鞋百分百覺得很恥辱的形象,還要跟一大群他最不喜歡的人類生活在一片地方。估計要是邪見知道了,都要替殺生丸委屈哭了。
這要換做從前,有哪個誰告訴她殺生丸會因為某人而學會忍讓,為了照顧普通人類的想法而收起利爪,她一定會以為那人腦殼壞去了。即便看殺生丸的同人文,也會恨得牙癢覺得那個人夠好命的,敢不惜福拿喬當心出門踩香蕉皮。但當事實真的發生了,而且那個人正是區區不才她本人時,卻讓錦歲心情頗為復雜。
殺生丸的心意,不管她平日如何裝傻充愣,到底也是知道的。拋開她本身便是專門寫言情的同人寫手不說,現代女人但凡不腦抽,又有幾個會腦抽到感受不到男生的情意?以往她一個人,會待在那個荒山僻壤,既是因為被賤人們打壓,也有幾分貪戀自由避婚的緣故。那時候的自己,一心想逃離現實,也的確鐘愛大白,最希望的便是拋下一切穿越。所以,在她意外得到機會,听到那個無良的空間之神提及,只要完成死神修業,就能前往尸魂界追白哉大人時,她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正所謂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她也明白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但她沒想過,有時候事情太盡人意也不是好事。雖然她一直喜歡朽木白哉,但畢竟是二次元,在與犬夜叉世界中唯一一枚毫無質疑的冰山傲嬌相處這段時間後,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只是,她最近運氣實在好得太過,奸人伏誅好人揚眉吐氣這麼傳統的老梗戲碼遇到也就算了。原本以為好幾年才能完成的死神修煉,在殺生丸或多或少的幫助下,現在的斬魄刀只差一點點便能完整,眼看翻牆過去追大白指日可待。
偏偏良心大發的命運之神,好像覺得她人生還不過圓滿般,戰國的某位飼主大人,居然也微妙表示打算包養她一輩子,甚至為了送回她的刀,冒死用冥道殘月破這般不靠譜的穿越方式到她居住的世界。還顧慮她的家人的感受,化作小萌犬,諸多忍讓,讓從來不曾將別人的善意與興義當成理所當然的錦歲,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殺生丸還體貼地表示要給她七天的時間考慮,嘖,某妖當是賣白菜,隨便就把自己給賣掉咩。
「下午遇到曾牧了。」見某個女人習慣性走神,趴在自己所坐的暖色石板,端起暖煙宜人的熱茶,殺生丸看似若有似無地一句話,讓錦歲稍稍回神。
「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錦歲,听著某少爺突然冒出來的話,不由微微挑眉。如果不是團子一回來就說它太困要休息,她都快以為是某唯恐天下不亂的團子嘴碎跟殺生丸說了。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慢悠悠放下茶杯,金色雙眸落落大方望向無良死神,表示他的嗅覺不曾出過半分差錯。
「耶?洗過澡後還能聞得到啊?」錦歲拉著自家睡衣嗅了嗅,卻只聞到沐浴露香味,分外驚奇地望向殺生丸。覺著今天晚上一身紅紋白底和服,在燈光映照之下的殺生丸,似乎墮入凡間的神袛,更為真實,連帶表情,似乎也更接近人類。比如現在,就多了幾分……醋意?
「在你跟你弟弟回來的時候,我就聞到了。」大大方方接收著錦歲微訝的注目,仿佛在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事情的殺生丸,默默地補上一句,「雖然很淡。」上次在錦歲宿舍,曾牧明明已經懷疑自己了,居然還敢當著他的面說想娶錦歲,听那只嘴碎的熊貓妖說,之前錦歲工作被人欺負,被安排在荒山僻壤工作,也是曾牧幫忙。
雖然,他不是很理解,在這般遍地都是普通人類的世界,擁有死神力量的錦歲,竟然會甘心被一個普通凡人欺負,明明她一個指頭就能解決的家伙,卻需要用這般迂回的方式解決。
他唯一能夠肯定的一點是,錦歲在這邊的世界,過得並不如在戰國自在肆意。
「喂喂,別說得那麼曖昧啊,我當時離他最近至少也有四五米啊!」听著殺生丸的話,寒毛倒豎的錦歲,連聲抗議,表示她沒有爬牆。實際上,下午遇到曾牧,她也很意外。
「我知道。」淡淡接下錦歲的話,似乎對于她這般在意解釋的行為很滿意,附著殷紅妖紋的白皙大掌,頗為自然地為她稍微撥開幾縷仍帶了幾分濕意的長發,讓原本寧靜的夜,帶了幾分曖昧。
「額……」在殺生丸略帶親近的舉動下,錦歲難得實在地臉紅了,在猶如水中月華般溫柔靜謐的金眸注視下,感覺原先浮躁沉澱許多,也仿佛尋覓到了一點安定與力量,正想說話,卻發現再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不由微囧,是誰那麼白目挑這個大好時辰來攪局啊?
沒啥形象地爬去床頭櫃取來手機,在看到來人後,錦歲不由嘴角微抽,看著默默喝茶的某只狗狗,覺得今晚要不好過的她,嘆了口氣,接通了電話。
「喂~」
「怎麼啦,看到是我打電話給你,好像很不開心吶。嘖嘖,果然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難道都忘了你我以前花前月下的美好時光了麼,錦兒~」向來漫不經心的輕挑嗓音,變得深沉而性感,似乎怕某人離得太遠听不清楚,故意一字一句都咬得特別清晰可辨。
「木頭,你吃錯藥了吧?」被某雙冷得像冰渣的金眸盯得脊背發涼,錦歲額頭掛下三根黑線,連忙挺直腰背,義正言辭狀表示一切都是誤會!她跟某根木頭干干淨淨得很~
「哎,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也沒想到當初那個傷了堂弟的人就是你。但是,我並不介意,我知道你一定是有理由的。像你這樣善良的人,如果沒有不得已的苦衷,是不會對正在除妖的正直少年出手的。家族這邊我已經解釋過了,但是,我希望能夠見你一面,咱們好好談談。畢竟,我最近也比較忙,不能像以前一樣,每天晚上打電話給你。唉,你不會怪我吧?」怪我大半夜惡心你~
「……怎麼會呢?」我只想你去死一死而已!臭木頭,丫絕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狗狗的耳朵靈,居然故意說這麼惡心的話,是想害我過不了今晚咩!看著殺生丸優雅起身,特地在她身邊坐下,方便听得更加清楚,外加在她打完電話後,好好交流交流一下感想,錦歲淚流滿面。
「那你是答應了?」嘖嘖,某人咬牙切齒了吶。
「……說吧,想去哪里吃飯,我明天中午請你。」長嘆了一口氣,不就是她下午走的時候太過瀟灑連個告別都沒有嘛,至于這麼整她麼?
「恩,那就去咱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意粉屋吧,自從你離開之後,我就不曾再進去過了,還是去以前的包廂吧,我……」
「行行行,別再隨便抓本言情小說亂讀了,大哥我怕了你了,明天十二點見~」如果她能活得過今晚的話。
「恩,不見不散,等你哦~」慢條斯理地合上某本從小堂妹那模來的口袋台言,站在窗前的曾牧,望向下方庭院那株經歷過數百年歲月的大榕樹,唇線微勾,可以預想今天晚上某位死神小姐會過的很不愉快。
「是曾牧。」在錦歲關掉電話後,非常順手地將她那平扁惹人厭的古怪東西往她那厚厚軟墊的床上一丟,聲調雖是不疾不徐,但金眸分明帶了幾分危險的神色。
「額,是,那小子不知道抽什麼風,大半夜打電話過來~我跟他沒啥,別听那小子亂說,我跟他就是純純的友誼愛……啊呸,我跟他只有愛沒友誼,額,不是!是只有友誼沒有愛,誒?」看著殺生丸手指一彈,將原本照得房間分外敞亮的燈給關了,還沒來得及贊他學得快,發現室內一暗,透過薄紗窗簾自窗外投入的朦朧燈光下,微微泛著妖異紅光的金眸,離自己越來越近,同樣的,還有某妖比常人炙熱幾分的軀體。
「錦歲,」不像視力較弱的錦歲,即便暗夜中,也能將她身體微微防備後退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的殺生丸,無視她倒抽涼氣的表情,故意欺身向前,食指輕點著她柔軟的唇,思及之前與她數次親近,再思及曾牧的話,原本猶如陽光般耀眼的雙眸,漸變深沉。
「啥?額,我不是故意的~」總覺得眼前大狗狗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塊好肉,正打算怎麼下嘴,偏偏殺生丸欺身上前,她後面沒啥空間可以完全撤退的錦歲,微抖著開口想問他大爺有何指教,沒想著人家殺生丸的手指正在點她的唇,結果把他的手指給含在嘴里,惹得殺生丸那雙漂亮的金眸都微微眯起來,讓她忍不住抖了抖。
nozuonodie啊!她怎麼這麼作死火上澆油啊!
「我改變主意了。」被錦歲松軟而燙的唇含住,讓未曾預警的殺生丸仿佛被燙到一般抽回了手,卻並未就此停手,反而離錦歲更近了。
「啥主意?」看著猶如冰輪光華般俊顏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錦歲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現在兩人的距離,著實已經近到她都能感覺殺生丸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和體溫了。
「我要你跟我回戰國,還有,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見曾牧!」他殺生丸,絕對不可能放任她離開自己的世界,成為別人的所有物!
「誒,唔唔唔~」錦歲滿臉意外地望向某出爾反爾的西國少爺,還沒來得及發表些什麼,自己整個已經被帶往殺生丸懷里,溫潤的唇直接附著而上,給了她一個不容她有任何反駁與否定,扎扎實實的吻。
=皿=好吧,她開始感覺到這個世界命運女神的惡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