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與陳博交流,發現這小子對崔茜很感興趣。正好趕上下班的點,我就跟他去附近的茶樓吃飯。
「她是個易容高手,又是個jing覺xing很高的偵探,還是一個冷酷的女王,而且褒一手好湯。」他這樣形容崔茜。
「更重要的是,她長得像萬秋兒,對吧?」我笑道,「你就好這一口。」
「蘇妹!你怎麼老喜歡針對我。我只是把我想的說出來,大家一起交流交流,你老拿我說事。你哥我這麼大歲數了,你也不給幫忙介紹個對象,還老潑我冷水。」他埋怨道。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要听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胸大的!」他笑著說。
「還有呢?」
「胸更大的!」
「你去死吧!」他的胳膊被我掐出一塊紅印。
「蘇妹!你夠狠的呀,誰要是娶了你,早晚被你虐死!」他揉著胳膊蹙眉道。
「不跟你廢話,說正經事,你對崔茜感興趣,應該不是純粹因為她的胸大吧?再說了,她胸大不大,你也沒見過。」
「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丫頭,你不簡單呀。」他喝了一口啤酒,說道,「她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肯定是個女人,而且胸很大……」
「你說你……你怎麼就這麼可惡!」
「難道不是?」
「是是是!」他說道,不過很快,他的語氣變得有點低沉,「是我的女朋友。」
「你還有女朋友?」我好奇地問。
「蘇妹,在你眼里我就這麼差勁?我就不能有女朋友?」
「也不是,有就有嘛,何必這麼激動。難道你女朋友跑了?」
「不是跑了,是失蹤,失蹤8年了。」
原來這麼一個痞子似的男人,竟也有這種悲慘的愛情。
「她被她親生父親賣掉了。」他的聲音有點顫抖,「這個禽-獸,他真不是個東西!」
「為什麼?」
「他毒癮發作,拿自己的女兒跟毒販換了一包白粉,一包10克重的白粉!這個畜牲!我真該殺了他!」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鋼針,扎到我的心中。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這是一個怎樣的父親,竟然用自己的女兒去換白粉。我也好想殺了他。
陳博也有他的愛情故事,只是很淒美。
他以前在廣東一所武校讀書,擅長格斗,是省里青年組的散打冠軍。畢業後,學校留他任教,但他拒絕了,他想把這一身武藝用到更適合的地方,于是,他去省城報考公安。
他憑借一身完美的肌肉、超越常人的體能以及jing湛的格斗技術,很快被jing隊錄用。這一年是他最幸運的一年。不僅僅是因為他順利考取了刑jing,更重要的是,他認識了一個叫宇文倩的女孩。
在一次掃毒行動中,jing隊抓獲了一名叫宇文宏的吸毒者。當時他正在家中跟他的兩個癮君子朋友吞雲吐霧。在抓走宇文宏的那一刻,一個瘦弱的女孩抱住了他的腿︰「哥哥!你不要帶走我爸爸。求求你!」她一個勁地磕著頭。
陳博扶起了她,她的眼中滿含淚水,臉上、手上都有被打過的痕跡。
女孩叫宇文倩,只有17歲,是個高中生。母親死得早,她同父親相依為命。本來生活還算過得去,但自從父親染上毒癮後,對她經常打罵。她已經輟學半年了,這半年里,她每天都在紡織廠打工。她沒ri沒夜地工作,賺到的錢,都被他父親拿買白粉了。有時他毒癮發作了,而她又沒有錢,他就會發脾氣,砸爛家里的東西,還對她拳腳相加。
陳博帶她去醫院,把她身上的傷口進行消毒和包扎。給她做包扎的醫生和護士看到她渾身是傷,都大罵下手的沒有人xing。有這樣的父親,對于這個花季少女而言,真的是太不幸了。陳博的心中對她產生了深深的同情。
陳博送她回家的路上,看她眼中噙著淚,于是問她傷口是不是很疼。
她點了點頭,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有點蓬亂的頭發。頭發披到胸前,他發現這個瘦弱的女孩長得一對極為豐滿的胸。看到她一起一伏的雙胸,他的心頭發熱,兩腮通紅。
送小倩回去後,他回到家中,用冷水沖洗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作為一個刑jing,這真的是太可恥了。他剛把一個癮君子抓進去,此刻卻對人家女兒起了s 心,太可恥了。他對著鏡子狠狠扇了自己兩個巴掌。
在宇文宏關戒毒所期間,陳博所在的行動組將宇文倩的情況向上級進行了匯報。考慮到她的特殊情況,給她送去了一些慰問金,並安排她復學。
陳博第二次見她,是在一個多月之後,他在超市踫見了她。他本想趁她沒注意,盡快抽身離去,可女孩子的一聲「哥哥」,把他叫住了。
「你……你好。買東西呀?」他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嗯。」
他瞅了瞅她的購物籃,里面裝了五六包泡面和兩包衛生棉。她看到他盯著自己的購物籃看,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吃這個?」
「嗯。」她很快低下了頭。
「泡面沒有營養的。買點新鮮水果之類的比較好。」他帶著她去水果區,想幫她挑些新鮮的水果,但她卻搖了搖頭。
「哥哥,我……我不吃水果。我不愛吃。」
「怎麼會有女孩子不愛吃水果呢?」他感覺很奇怪。轉身看時,才發現,她盯著水果區的標價,在那里搓著自己的手指。那一刻他明白了,她不是不愛吃,是沒有錢。
「是我自己想吃。」末了,他這樣對她說,並且買了很多不同種類的水果。
「我送你回去吧?我有摩托車。」
「謝謝你,哥哥!」
沒有宇文宏在家里,屋子里整潔多了。
「不好意思啊,哥哥,沒什麼東西招待你,喝杯水吧。」她從熱水瓶里倒了一杯水給他。
小倩拿著他買的水果,去廚房清洗。陳博覺得無聊,翻看了一下桌上的一堆學習資料。高中的學業很繁重,各式的卷子堆起來有厚厚一疊。小倩半年沒上學了,成績自然不是很好,卷子上叉多勾少,分數基本都不及格。
看到他在看自己的卷子,小倩臉紅了。
「不好意思,我也是無聊,才翻著看的,真的沒想……」陳博趕緊把卷子放回原處。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你們幫我復了學,還經常派人來看我。我卻不爭氣,考試老考砸……」她把洗好的裝了盤的水果放到陳博面前。
「你半年沒上學了,落下那麼多課,要補上去也需要時間嘛。這不是你的問題,我想你已經很努力了。」陳博指著厚厚的學習材料說道。
「你每天不要只吃泡面,沒有營養的。」他掏出500塊錢給她,「買點肉吃吃!」
「不要!」她把錢還給了他,「你來看我,我已經很感激了,真的不用,我在蛋糕店打工,過兩天就可以領到工資了。」
「你學習這麼忙,還去打工?」陳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她又開始搓手,她一緊張,就會做這個動作。
陳博這才想到,她現在舉目無親,zh ngfu給的那筆慰問金撐不了多久,她不去打工,拿什麼養活自己?窮人的孩子總會比其它孩子多吃很多的苦。
「拿著吧。是哥哥的一點心意。」陳博再一次把錢塞到了她的手里,但她仍然不肯接收。推搡之間,他的手踫到了她的胸部。他觸電般縮回了手,紅著臉把錢放回了口袋。
臨走前,他把水果都留在她那里,還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叮囑她有事可以打他的電話。
陳博的腦海里時常浮現小倩的身影,她瘦瘦的小臉,黑亮的眼楮,她叫他哥哥時的輕柔的聲音以及她那豐滿的胸部。
陳博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愛上一個花季少女也是合情理的事,但這個少女的特殊身份,還是讓他有些踟躕不前。他下班時經過她家的門口,總會放慢速度,很希望她正好在這個時候開門,這樣他就可以跟她打聲招呼,或借機在她家里坐上一會兒。但很不巧,半個月下來,都沒有踫到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