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萱笑罵道︰「不是還有茉莉嗎?好了,別貧了,快給我打扮打扮,我這次一定要徹底抓住皇上的心!」
牡丹笑嘻嘻地給簡玉萱梳妝打扮,還十分得意地橫了一眼茉莉,茉莉心中暗恨,牡丹最擅長在主子面前討巧賣乖,有好幾次這件事情明明都是她的功勞,還偏偏被牡丹搶去了。
到了傍晚,周全就帶著人用一頂小轎把簡玉萱送到了太和殿。
簡玉萱坐在床邊,雙頰粉紅,眼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動,手微微撕扯著手上的手帕,是不是伸手踫一踫頭上的金步搖,攏攏耳邊的碎發,死死地盯著門外。
一會兒,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簡玉萱整了整衣衫,低垂著頭,雙手交疊在小月復之間,嘴角掛著淺笑,心中滿是欣喜。
听聞當今皇上君清面容俊美,溫和儒雅,簡玉萱的心也不自覺被傳言挑動了,想到那個身份尊貴、面容姣好的男子。
君清推開門,就看見了一個烏黑的腦袋,上面插著三支金光閃閃的步搖,奢華無比,這不是五品定遠將軍的女兒嗎?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東西?君清皺起了眉頭,不悅地看向簡玉萱。
同樣是姐妹,怎麼一個清秀可人,裝飾簡樸,一個珠光寶氣,無比奢華,好歹也是一個爹生的,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簡玉萱嬌羞地抬起了頭,起了身,盈盈一拜,柔媚地說道︰「嬪妾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清淡淡道︰「起來吧。」
君清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簡玉萱頭上的金步搖。
簡玉萱瞥了一眼君清,就感覺君清身上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威壓,跟傳聞中的溫和儒雅好像不太符合,不過皇上當真是俊美無雙。
君清抽出了簡玉萱頭上的一根金步搖,冷笑一聲,道︰「若朕沒有記錯的話,你的父親只不過是一個五品的定遠將軍,他的俸祿連一根金步搖都買不起,何況是三根呢?」
簡玉萱心中一凜,驚慌地回答道︰「回…回皇上,這金步搖是嬪妾母親送給嬪妾的。」
君清的眉頭皺的更加深了,淡淡道︰「朕知道了,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朕改日去看你。」
簡玉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她可是第一個還沒有侍寢就被皇上送回去的妃子,若是傳了出去,定會淪為眾人的笑柄的,而且以後自己若是要翻身,怕是也沒什麼可能了。
「周全,送簡才人回去。」君清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讓簡修華來。」
周全低垂著頭進來了,淡淡道︰「簡才人,請吧。」
簡玉萱恨恨地扯了扯絲帕,跟著周全出去了,大眼楮中淚光閃閃,眼淚仿佛很快就會奪眶而出,看起來楚楚可憐,相信任何人看到都會動容。
但是,君清是誰?君清是經過奪嫡之爭的殘酷洗禮的帝王,帝王最忌諱的便是有情,帝王最擅長的便是鐵石心腸,君清連看都不看簡玉萱一眼,就讓周全把她帶下去了。
隨後乘坐著一頂小轎來的是簡玉凝,只見簡玉凝穿著一身水藍色的宮裝,頭發只用了一根玉簪挽起,不施粉黛的臉更加清純可人,帶著淺淺的溫暖人心的笑,嘴邊還有淺淺的梨渦。
君清見到了整個人舒服了不少,與剛才珠光寶氣、無比奢華的簡玉萱比起來,還是簡玉凝此番簡樸素雅的打扮更對君清的胃口。
簡玉凝淺笑道︰「皇上,是簡姐姐伺候的不好嗎?怎麼突然叫嬪妾來了,嬪妾也沒有個準備,只好蓬頭垢面的來見皇上了。」
君清笑道︰「比起你姐姐那副珠光寶氣的奢華樣子,朕還是覺得你這個樣子更入眼,愛妃說笑了,什麼蓬頭垢面,我看愛妃這副不施粉黛的樣子才更好呢。」
簡玉凝微微一笑,看來這君清是被刺激大發了,也是,現在國庫空虛,又趕上干旱,君清本就心煩意亂,讓各家大人捐款吧,他們還哭窮,見到簡玉萱這個富貴樣子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嘛。
「皇上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要不要嬪妾為您吹奏一曲?」簡玉凝很懂得利用自己自身的優點,而且她的簫聲也是她很大的驕傲與資本。
君清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道︰「好啊,那就看看愛妃有沒有這個本事為朕排憂解難了?」
簡玉凝自然不敢吹牛,只是謙虛地說道︰「嬪妾的本事可沒有那麼大,能為皇上排憂解難,不過嬪妾願盡一點綿薄之力為皇上排解怒火。」
隨後素手執蕭,放在唇邊,緩緩吹了一曲安神曲,簫聲就如同一盆涼水,澆滅了君清心中的怒火,君清對簡玉凝也滿意了不少。
曲畢,簡玉凝笑著拿著蕭,問道︰「皇上覺得怎麼樣?是否還覺得生氣?」
君清笑著把簡玉凝拉到了自己的懷里,道︰「愛妃的一曲安神曲比那金科玉律還要讓朕開心,愛妃自己說說要什麼賞賜吧。」
簡玉凝笑著抬起了頭,看向君清的臉,有些撒嬌地說道︰「嬪妾只有一個要求,以後皇上不要叫嬪妾愛妃了。」
君清有些驚訝地「哦」了一聲,隨後又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簡玉凝笑道︰「因為嬪妾不想與別人一樣。」
君清笑了笑,看來簡玉凝的這句話讓他感覺到心情不錯,便欣然應允了,道︰「那朕以後便叫你玉凝吧。」
簡玉凝皺了皺眉,道︰「不要,玉凝是我姨娘和爹爹叫得,嬪妾小字若清,以後皇上就叫嬪妾若清吧。」
君清對這種小脾氣很是受用,非常寵溺地應允了,隨後拉過簡玉凝又是一番纏綿。
簡玉凝的要求婉轉地表達了自己對君清的愛慕,讓一個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強的滿足,又掐準了那些刻板的溫柔美人定然不能讓君清記掛在心,于是耍了自己的小脾氣,讓君清也把她放在了心上,記住了她與別人的不同。
第二天早晨,听到周全的聲音,簡玉凝早早地就醒了過來,看著身旁也已經醒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