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南宮寒雲道︰「你前段時間去哪兒了?」你可知道,那段時間里,他很不安,擔心她也消失不見了,然後他就又變回異類,又變回一個人了。
「養傷。」君飄雪想了想,最終還是用著最簡單的兩個字概括了她這段時間的全部經歷,關于若無歌的事情,她還是沒有說出來,一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過于離奇了,解釋起來太麻煩。二來,這是她自己的私事,她和南宮寒雲的關系雖然可以算不錯了,但是也還沒有好到可以無話不說的地步。
南宮寒雲眼里閃過一道寒光,他很想問是誰傷了她,她又是在哪里養傷的,她到底傷得重不重。但是,他最終只是長了張唇,還沒能將這些話問出來,他只是說了一句︰「那,我走了。」總是他有許許多多的話想對君飄雪說,只是不善言辭的他,也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蒼白而無力的台詞了。
另一邊
「鬼界,夜頎痕。其實力就目前看,如果以我們的標準,應該是在破空境以上。」圓桌上,一個長相溫柔的女子道。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發,烏黑如綢緞,那一雙剪水黑瞳中盛滿了溫柔,仿佛在多一點兒就會溢出來似得,左臉上有一個繁復的刺青,正中央是一個古體字。而她的聲音也一如涓涓流淌的溪水般清涼溫柔,沁人心脾。
這女子雖然十分溫柔,但卻絕非心軟之輩,她叫青葉,是芬格大陸上四大帝國中土之國.;格魯蒂帝國修者界公認最強的一人。同時,她也是格魯蒂帝國帝皇莫恩.;休洛克斯特的皇妃。
「實力不是重點,而問題是其鬼氣精純度高的嚇人,必然不是修羅界土生土長的鬼族,而是來自鬼界。」若無歌此時的神情略略有些冷,全然沒有面對君飄雪時的溫柔,他的話一針見血,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不僅如此,我收到了來自魔族的邀約。」坐在若無歌旁邊的軒轅夜西接過話頭,不知道從哪里取出一張做工精美的邀請函,放在桌子上,「說是希望能提前開始這一會的比賽。送信者乃是一只純種吸血鬼,絕對來自魔界。」
坐在另一邊的一個火紅色頭發的少年道︰「這可就麻煩大了,奧斯汀大陸這是要變天了呢!」他那狹長的紅眸一掃在座的眾人,「比較巧的是,我也嗅到了一股同鄉的味道,在西南方。」
這個少年的本體是一只九尾焰狐,而它的名字也叫做焰。雖然是妖,但卻也不是一般的妖,而是來自妖界的大妖。他與他的家族聖火脈長期居住在火之國.;安德爾帝國,是這個國家的守護家族,其實力不可小視。而他口中的同鄉,自然也是一名來自妖界的大妖。
「最近各界的人瘋了嗎?一個個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坐在焰邊上的是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年,比之在座的其他人,他顯然要浮躁很多,不那麼的老練沉穩。
他叫雷晨昭,是安德爾帝國的皇子,也是在座的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既然如此,那就派幾個人去查查妖界來的人。焰,這件事就由你來安排吧。」說話的是一名少年,他個子高挑,有著一頭暗紅色的頭發,一雙暗紅色的眸子平靜而深邃,雖說在圓桌上一般沒有首位末位之分,但是其他人的座位明顯離這個少年遠些,說明他的地位比他們都要稍高一些——只不過這兒的人,可沒有一個人的身份是低的,那麼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身份,「另外,既然他們希望提前開始,那就如他們所願吧。不過,規則稍微改變一下。至于,奧斯汀大陸這邊,就讓蘭山明著去好了,其余的,從里面挑些人,組織四支小隊,分別由你們帶領,暗地里巡查。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兒來!」
「了解。」「k。」「明白。」眾人紛紛答應著,互相之間也不打招呼,直接就離開了。
焰的辦事效率極高,當天下午,便已經組織起了一個四人小隊,前去探查妖界來的人的底細。但是,焰也有些惡趣味。為什麼這麼說呢?只要看去執行任務的那四個人分別是誰就知道了︰君飄雪,南宮寒雲,冷莫若,冷如梏。
君飄雪是蘭山的人,冷莫若與冷如梏是兄妹關系,而且都是煉獄的人。其中冷莫若還是煉獄的高層干部,第三把交椅,可以說他們與君飄雪是死對頭。而南宮寒雲是南宮家族的人,雖然南宮家族並沒有卷入到兩者的糾紛之中,但是他卻與君飄雪交好,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是一定會出手相助的。這四個人湊到一起,雖然說能力是沒得說的了,但是能相安無事的相處才有鬼,能活著回來的人肯定不足四個。
果然,四人只是一見面,冷家兄妹就對君飄雪抱有敵意,而且這種敵意十分明顯。南宮寒雲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看著君飄雪。而君飄雪則完全把冷如梏給無視了,看著冷莫若的眸子里,有著清明的殺意。
「他已經死了。」南宮寒雲也順著君飄雪的目光看了冷莫若一眼,眼中微微流露出驚訝,而後低聲在君飄雪耳邊道,還來君飄雪狐疑的目光,「他的三魂七魄很不穩定,仿佛隨時準備要外溢,但是卻被某種力量給禁錮住了。」
死而復生?君飄雪沒有去問南宮寒雲是怎麼看出來的,畢竟,每個人總有自己的秘密,她只是問道︰「知道要怎麼樣弄成這樣子嗎?」「找一個在死者生前與之交(he)過的人,死後由這個人給她渡入靈力,再設下結界就可以了。不過,這個人必須一直和死者呆在一起,距離不可以超過十步,若是超過十步,則時間不可以超過一柱香。」南宮寒雲听到君飄雪的問話莫名的有些高興,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他還是十分詳細的解釋個君飄雪听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人就只能是……君飄雪轉眸看向冷如梏,那個人,是她?親兄妹?禁忌之戀?那麼,君染雪又算什麼呢?第三者?
君染雪,如果你的靈魂還因不舍而在此盤旋的話,那麼你看到這一幕會做何感想呢?悲傷?憤怒?還是難過?是否會覺得不甘心?為自己的付出而感到不值?
算是為你報仇吧,殺了他們好了。
冷莫若與冷如梏看了君飄雪一眼,而後對視一眼,微微點頭,顯然是打成了某種共識。而這種共識,不用說也可以猜到,肯定是要殺了君飄雪之類的。
到達目的地後的第一個晚上便不平靜。
旅館並不大,但是卻頗有幾分復古的味道,以竹子做成的屋子,邊上還有一小片竹林,竹林邊上有個水池。
「哥,什麼時候動手?」冷如梏站在竹林中,一身紫衣,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如同一層薄紗,在美麗之中多添了幾分神秘。
「暫且不急,等事情辦完之後再說吧,畢竟這次我們要對付的可是妖界的大妖,還是要借助她的力量的。現在,先別打草驚蛇。」冷莫若神情淡然,手中執一片竹葉,抬手一甩,刺入一棵竹子中,主干抖動,樹葉紛紛落地。
「那樣也好。」冷如梏點了點頭,「不過,蘭山三雪之一,居然以化名而來。君染雪已死,君飛雪棄名逃逸。那麼這個,大約是君飄雪吧?」
「嗯,只要她死了,蘭山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了。」冷莫若淡淡的道,只是沒有人發現,在冷如梏提到君然雪已死的時候,他眼中劃過的悲傷和痛苦,「這一次,絕對不能失敗!」
「放心啦,哥哥。君飄雪不過是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小丫頭,就算她天賦再好,有再大的能力,也先不起什麼風浪的。」冷如梏的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啊哦,有幾分勢在必得的自信。
「不要太大意了。」冷漠若抬手揉了揉冷如梏的頭發,語氣難得有了幾分溫柔。他在想些什麼呢?君染雪已經死了,是的,已經死了。以後和自己共處一生的人,是如梏,他不應該再去想別的什麼人的。
「想要殺我?你們太自大了。」君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她立在不遠處的一顆竹子頂端,一頭長發飛揚,逆著光,銀發沐浴著光華,如緞帶,如絲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素手一抬,韶光劍出現在了她的掌心中雪亮的劍身,因為吞吐著月之光華而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
冷漠若與冷如梏對視一眼,身形同時暴起,毫不猶豫的動手。
雖然本來他們沒想這麼早殺了君飄雪,但是既然她送上門來了,而且如此狂妄自大,那她可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冷如梏的身形驟然凝固,只見數柄軟劍纏繞住她的身體,強迫她立在原地,而只要她一動,便會被鋒利的劍刃傷的體無完膚。再看那軟劍的主人,卻是南宮寒雲。
君飄雪的韶光劍上挑,凝聚在一起的乳白色光芒化為一道光束,撞向了冷莫若。
冷漠若抬手便是一掌,上面覆蓋著淡淡的紫光,迎上了這一擊。
兩人一觸即分,誰都沒有搶先發動第二次攻擊,冷莫若是因為忌憚南宮寒雲手上的冷如梏,而君飄雪則是因為根本沒打算在今天就和他們宣戰。
「別多想。」君飄雪從竹枝上躍下,站到了南宮寒雲身邊,「以寒雲的實力,她還是逃不開的。我也不會殺她,畢竟,我這次來只是有話要問你。」瞥了冷莫若掌心中的紫色一眼,君飄雪的神情並未有所變化,,「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合作,選擇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樣的話,我也不介意,」頓了頓,君飄雪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掃了冷如梏一眼,「玩殘她。」地面上迅速升起寒冰,化作一個冰牢,將冷如梏的雙手雙腳都固定住,君飄雪的掌心中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冰刃,回頭微笑的看著冷莫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只能說明你根本不重視也不在乎這個妹妹。不過,也不妨礙她發揮自己所有的價值,給我們提供些娛樂。」手中的冰刀以貼近了冷如梏白女敕的肌膚,「你猜,如果我一刀一刀地割,割到第幾刀的時候,她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