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寒妖.;覺醒
月華流波,一瀉千里。『**言*情**』輕盈回眸,歲月的流光碎影里,流淌著多年以前的情愫。洇著干淨、飄逸的清湖,蓄半箋墨痕,幽荷的疏影在字里迤邐而行!回廊轉角處,那些濃淡的心跡,在暮風曉月交織的景致里,卻有著靈與墨的地老天荒。只是你,可陪在我身邊?
曾許諾三生三世,一招悔再歸無期。倩影有兩無水聲,冰種玉環定情緣。
如果,你悲傷我也陪著難過;如果,你受傷我也陪著揪心;如果,你落淚我也陪著心痛;如果,我有一瞬間希望和你走到永恆,那麼,這是否說明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麼,我又是否應該再賭一把?賭你不會厭惡我的樣貌,賭你,不會害怕我的殺戮?
——題記
抱著君飄雪回到山上,若無歌沒有說一句話,而躺在他懷中的君飄雪也不太看得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緊鎖的眉始終沒有舒展開來。
猶豫了一會兒,君飄雪悶聲道︰「我錯了。」若無歌的腳步一頓,低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有些奇怪的神色。
被他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君飄雪有些不知所錯,頓了頓,她接著道,只是語氣里略有些悶悶不樂︰「我不該自己跑下山去,而且不和你說。下次不會了,你別生氣了。」
「呵呵。」听到她的話,若無歌不由得笑出了聲,緊縮的眉頭也松開了,揉了揉她的頭,溫柔的道,「我沒生你氣,不過下次不許了。我那里你住著不習慣的話,我送你去你的宿舍。」若無歌說著,抱著君飄雪向她的宿舍走去。
他沒問君飄雪為什麼會和那兩個人打起來,若是君飄雪想說,他不問她也一樣會說的,他只是很擔心,擔心下一次,君飄雪會不會出事,他會不會就這麼失去她。
回到宿舍,上過藥,君飄雪一刻也不敢停歇,又將心思放到了修煉上。不是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是力量對于她來說太重要了,今天若不是因為她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根本無法在君飛雪手上沾到一丁點兒便宜。
調出那團紫紅色的火焰,這團火焰叫做致丙極陰火,是屬于陰火的一種,和幻丁正陽火是一個等級的火焰,而且也正好相互對立。
當時,君飄雪靈光一閃,便是現,如果激出兩種火焰的特性,再將它們重新融合成那種粉色的火焰,那麼便是真正的大殺器了。畢竟,如果將陽火的高溫爆裂和陰火的纏綿不絕結合在一起,一旦被沾上,不死也得半殘。
陰火的特點是什麼呢?陰火沒有陽火那樣的高溫,雖然也可以燒傷人,但是在這方面它是遠遠不如陽火的,這麼做,可以說是舍本逐末。不過雖然如此,人們卻往往寧願對上陽火,也不願意對上陰火,對陰火更是避之如蛇蠍。
陰火燃燃,纏綿不絕。陰火的特性便是附著,若說陽火是堅硬的鐵,那麼陰火便是柔軟的蠶絲。陰火比陽火威力弱一些,但是也更加的難纏,一旦被沾上就好像是身上粘了一塊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人身上,很難弄下來。而你若是放任不管吧,嘿嘿,那你可就有得受了,它會一點兒一點兒的從你的皮膚里鑽進去,鑽入你的五髒六腑中,整不死人也可以讓人痛苦萬分。
人有九苦,生,老,病,死,虛,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俱熾,這陰火入體,絕對算得上是五陰俱熾了。
所謂五陰俱熾,五陰即是五蘊,五陰集聚成身,如火熾,前七苦皆由此而生。色陰熾盛,四大不調,而有疾病之苦。受陰熾盛,領納分別,使諸苦轉本加極︰想陰熾盛,想相追求,而有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諸苦。行陰熾盛,起造諸業,又為後來得報之因,且因行而遷流不停,而有老衰之苦。識陰熾盛,起惑造業,三世流轉,而有生死之苦。
比之陽火的光明磊落,那種揍了人也敢吼一句「欺負的就是你」的駕駛,陰火就屬于那種陰你沒商量的招式,絕對是,坑人,打悶棍,扮豬吃老虎的絕佳利器。
但是,話雖是這麼說,陰火的道,難道就是陰損嗎?不,不是,絕對不。這一點,君飄雪百分之二百的肯定。
以惡制惡,惡即是善,畢竟光明不只是光明,就若同黑暗不只是黑暗。更何況,陰火還沒有到達邪惡、黑暗的這種地步。
似乎是听到了君飄雪心中所想的,致丙極陰火逐漸的安靜下來了,最後,老老實實的被君飄雪打上了精神印記。而她體內的那個羅盤上,繼赤紅色的寶石之後,那枚紫紅色的寶石也亮了起來。
收服完致丙極丁火之後,君飄雪只覺得一陣頭暈,不過比上次好些,因為事先知道的緣故,所以她有所準備,克制住了自己,沒有直接暈過去。然而就在她躺在床上,正想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就听到有人推門進來。
君飄雪一皺眉,在床上躺好,給自己蓋上被子,閉上眼,盡量使呼吸變得綿長而平靜,就仿佛睡著了一樣。
她這個地方是不會有什麼人來的,若無歌也是剛走沒多久,這麼快就再一次回來的可能性也不高,難道是軒轅夜西?上次他要殺自己沒成功,所以這次又來了?但是也不對啊,上次他應該是被若無歌阻止了,有若無歌在,他應該不會再來找她麻煩才對。總之,不管是什麼情況,她倒是要看看,這個來的人是誰。
來人走到她的床前,看了他一會兒,向她伸出了手,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君飄雪猛地睜眼,右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扯,抬腿踢在了來人的側月復上,整個人借勢空翻,直接將兩人的位置掉了個個兒,將來人按倒在床上,自己則是毫不客氣的跪壓在他的月復部,右手制住對方的手,左手中已不知何時凝聚出了一根冰稜,冒著森森的寒氣,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然而等看清楚來人,君飄雪立馬驚訝的瞪大了眼楮︰「怎麼是你?!」繼而突然意識到兩人姿勢的不對,急忙翻身從來人身上下來。
卻說拿來人乃是南宮寒雲,此時的他也是一臉的驚訝,臉上少見的有著點點紅暈,看起來也是有些尷尬的。
本來麼,兩人的這姿勢怎麼看怎麼曖昧,典型的女上男下勢,而且這地點,恰好還是在床上。
因為尷尬,所以在下來的時候君飄雪還是有點慌張的,動作有點大,本來就站得不是很穩,又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身子立馬就向著地上倒了下去。
南宮寒雲此時剛好從床上下來,看到這一幕,身體的反應已經快過了大腦,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拉了君飄雪一把,然後就把她又拉了回來。
南宮寒雲其實是好意,但是歷史曾經無數次的告訴我們,好心,是會辦壞事的。
南宮寒雲這一拉,將君飄雪又拉了回來,兩人的姿勢再次變得曖昧起來,雖然地點從床上便到了地下,姿勢由躺著變成了站著,但是這下兩人卻湊得更近了,鼻尖幾乎都要踫到一起了。
君飄雪經過最初的慌張之後,已經反應了過來,雖然還是有些尷尬,但是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她只是有些奇怪,以前的她,面對這種情況也應該不會有什麼感覺的才對。前世,逢場作戲的事她也干過不少了,應該習慣了才對,除了,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只是,為什麼這一世,她居然還是會有一些尷尬的感覺?
其實君飄雪還沒有現,自從她破除了幻境之後,包裹著她的那層堅冰已經逐漸消失不見了,而後又有夜頎痕的突然襲擊以及若無歌的溫柔照顧,她開始變得越來越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了。而且,她看南宮寒雲本來就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相對的,她的戒心也放松了不少,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尷尬的感覺。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南宮寒雲仿佛是觸電了一眼突然松開了手。君飄雪沒有防備,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她反應快,也沒有像前一次那樣站不穩,只是還是不小心扭到了腳。
「你沒事吧?」南宮寒雲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看到君飄雪背上裂開的傷口,心里猛地揪了一下,突然很擔心她會離他而去,從此,他又成為了一個異類,又變成一個人了。
其實,南宮寒雲這段時間經常來君飄雪的宿舍,只是因為她一直呆在現在在若無歌那里才對此一無所知。其實,南宮寒雲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特別想看到她,只要看到她就感覺特別安心。大約是因為,她讓自己不再是一個異類的緣故吧。
老老實實的又回到了床上,君飄雪盯著天花板又了會兒呆,想著什麼時候再去找找煉獄的麻煩,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她下山的任務之一。雖然她並不想做,但是不做不行啊。
回過神來卻見南宮寒雲還站在床邊,眼神平靜的看著她,雖然如此,卻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不放,幾乎是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你,還有什麼事嗎?」君飄雪感覺到有些奇怪,最終還是不由得出聲詢問了。
「沒什麼。」只是想這麼看著你。南宮寒雲沒有把後面半句話說出來,他雖然不太與人交往,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對于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他也知道有的話該說,有的話不該說,什麼樣的話該在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什麼時候不能說。想在這個時候,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會徒增尷尬而已。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