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四出了憲兵隊就把他難住了,是告訴宋振華還是不告訴,讓他陷入猶豫之中,宋振華來找他,一報是張青山的姑爺,跟他表弟還是親屬。印家欠張憨(青山)的人情總想把它還上,機會來他能不努力嗎?可這關系也太大了,讓他舉棋不定。一咬牙到客棧看看情況說,印家到底欠張憨什麼人情呢?
原來印四的父親印蕭欣當年貪小便宜,受騙到大賭場去賭博,就偷拿著日本洋行的錢財去賭博,一下子都輸掉了,又輸掉印家的全部家產。印蕭欣跟日本人打過多年交道,深知日本人的貪婪凶狠個性,那是翻臉無情。如果,他還不上日本洋行錢財,全家就會被殺掉。一時求借無門走頭無路。托朋友請來張憨(青山),為他出這口氣,張憨不負眾望,破了東南亞賭王的千術;拿回他輸掉的全部財產;救了他全家的命。
印蕭欣許諾在先,不管張憨(青山)什麼時候找到自己或者自己的兒子們,必盡全力幫助張憨度過難關。可是呀,張憨(青山)這麼多年也沒找過印家一次。甚至路過印家也不進印家一回。這一次宋振華找到印四頭上,印四滿以為可以替父親印蕭欣還張憨(青山)的那份重情。沒想到事情這麼復雜,不來見宋家的人,就對不起張憨(青山)。他才顧慮匆匆趕到這里。一身冷汗至今沒干。心里還在七上八下砰砰地跳著,顧慮匆匆逼宋振華起了兩遍的誓;才把去憲兵隊如何偷看絕密文件的事情說出來。
宋振華听後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心里非常理解印四的處境,不能怪印四逼他們起誓發咒,確實冒滅九族危險前來報信,當即給印四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四叔,謝謝你的救命大恩。宋氏家族的子孫不會忘掉你的恩澤。’
印四伸手扶起宋振華道︰‘振華,你趕緊回去告訴你那族長爺爺,早做避開的準備,免得行動晚了,被日本人得手,那可就無法說他的後果了。’
宋振華從口袋里又拿出一張銀票連同桌上那張銀票一起遞給印四道︰‘四叔這兩張銀票你拿著;為難招窄時用。’
印四推辭道︰‘振華,這銀票我不能拿。我印家有錢,再說,我印家欠你岳父的情,是無法用金錢去測量。你趕快去做你的事,我得找理由去請假,避開日本人的嫌疑,不能給我那幾個哥哥添麻煩。馬上回奉天去搬家。我走了。’
‘四叔,這點錢你拿著。’宋振華強行把銀票放進印四的口袋里。‘當做你搬家的費用。你為宋家擔當這麼大的事,宋家也就是這麼點心意了。’印四知道時間緊迫,不能再爭執下去,轉身出了房間門。
宋振華把印四快步送到門外,印四不讓他再送,急匆匆的走了。宋振華就把宋振悟、宋振羽立即叫到屋內,嚴肅道︰‘咱們三人跟印四叔發過誓,我在重復一遍,誰要泄露見過印四叔半點消息家法制裁;到時候可別怪我宋振華不講交情。振悟、振羽,你二人先去白家堡和振奎匯合,找白雲亮組織人做準備,然後去打听喜旺叔關在什麼地方?等我從咱營子回來再采取行動’他二人收拾行裝去了白家堡。我把振羽騎的馬留下,騎著黑青二馬日夜兼程快速趕了回來。’
宋家營大當家的族長宋顯生,听完宋振華的述說,只見他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身高有一米八五,面帶威嚴,四方臉、濃眉丹鳳眼、耳大後貼、雙截筒鼻、孔如懸膽、牛口、面色赤黑、聲如洪鐘。身穿黑色衣褲,腳穿黑色布鞋。在大廳走了兩個來回,睜大了精光之眼,對宋振華嚴肅說道︰‘你到外面叫振英去把你山叔請來。你再去伙房吃飯,抓緊睡覺,一會還有事情讓你去辦。’
‘是,爺爺。’宋振華拿起褡褳搭在肩上,走出門外叫上振英,各自去執行族長宋顯生的命令,宋振華心里在打鼓‘我岳父張青山是什麼時候來的,這麼大的事情,爺爺族長會怎樣去處理?找岳父張青山難道……’
听到宋喜旺被小日本抓進監獄,族長宋顯生表面沒動聲色,內心已激蕩起伏,這時,才漫漫地平息下來,心中暗道;‘日本人抓喜旺是引誘我出宋家營子去救,只要我一出營子,就給他們制造抓我口舌創造了機會。我那里做錯呢?「塞外山川秘徑藏寶圖,」只有我自己知道。這麼絕密的事情日本人是怎麼知道呢?肯定有家鬼把這絕密透露給日本人?那麼家鬼是誰?目的何在呢?’
轉念想道;‘日本人的刀已經架在脖子上,誰是家鬼的事無功夫去想,防備家鬼勢在必行。除了喜明’振華、振英、與張青山,任何人都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意圖。如何應付面前的局面?怎樣才能做到兩全其美?這才是當前最主要的。第一、救喜旺就得動用各方勢力,自己不能出面,非得張青山不可。第二、立刻驅散營中的閑雜人員,留下家中沒有負擔的子弟跟日本人拼一下;讓日本人知道宋家也不是好欺負的。第三、讓振華立即到海邊去找喜明他們,把軍火快速運回來,好跟日本人拼個魚死網破。最擔心張青山能否答應前去?這可是有掉腦袋的危險。’剛想到這里……
‘爺爺,我青山叔到。’門外傳來宋振英的聲音,門已經打開,張青山大步從外面進來。只見張青山比宋顯生略高些。身材修長,身穿一身藏青色衣褲,腳穿一雙布鞋。頭發後梳,額頭寬廣,羅漢眉,眼楮不太大細長,睜圓了好似丹鳳眼炯炯有神,從里面透出一股寒泉清冷的光芒,顯得那麼精明。劍峰鼻、四方臉圓下吧,嘴大吃四方。一看就知此人智慧過人,他上前一步抱拳施禮︰‘老叔,找我有什麼事情?急需我去辦嗎?’
族長宋顯生心情已平靜道︰‘青山,你先坐下,振英沏茶倒水。’
跟在張青山後面進來的宋振英,他長得消瘦有成年人的個,一張少年英俊的臉,水靈靈的大眼楮透著機靈孩子氣,誰一看都像半大孩子。拿起火爐上的開水壺走到茶桌旁,打開茶壺的蓋,續上茶葉倒進開水;又給火爐添上煤。
族長宋顯生眼眸寒光一射道︰‘振英,你穿我的大衣上房頂守侯,不許任何人靠近;違者家法處置。’消瘦的宋振英馬上答應一聲;‘是’。摘下掛在牆上的毫殼大衣,轉身出去。身形略微一動,已翻身上房;動作是干淨利落。
一見族長宋顯生這麼安排,聲音又那麼嚴厲,久走江湖張青山就知事情嚴重性。他認識族長宋顯生這麼多年,從沒向今天這樣,如臨大敵。眼眸清涼冷冽目光向族長宋顯生看去,臉和眼眸沒有什麼變化。心下想到︰‘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那是什麼事情呢?’沒容張青山繼續想下去,
‘青山哪,這麼晚我把你找來,是請你給我拿拿主意。’族長宋顯生在那邊發話了,聲音可不象剛才那麼嚴厲,也帶著一絲涼氣。‘什麼事情?能讓老叔你犯難了?’張青山立即問道︰族長宋顯生非常沉穩言道︰‘這件事情關系到我的家族生死存亡。’
張青山眼眸迅速閃過驚訝之色,站起身來道︰‘老叔,什麼事情能關系到家族生死存亡?再說我是外人,是無權過問你們家族內的事情。’那語言說得非常誠懇,絲毫沒有推卸的意思。
‘青山,快坐下。你剛才說的話就太見外了。既然,我把你請來,你就是我宋氏家族的高參。’族長宋顯生心靜如水接著又說道︰‘你我雖然是叔佷相稱,咱倆可是生死之交。我的命還是你救回來的。那年長白山你我相遇相識;從沒因為你救過我的命;向我索取過什麼。二十多年的相處,你人品那是沒說的。你很長時間不來我這里串門,我這次特意派人去請你來的,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連我都想到這事會來得這麼快。可能你更是沒想到我家會遇到這麼大的事情,非得你出面幫忙不可。’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沒有發言權,張青山謙虛道︰‘老叔,你說的這麼大的事情,我能行嗎?’
族長宋顯生濃眉一豎,丹鳳眼眸發出信任與肯定目光。激情說道︰‘青山哪,你八歲就浪跡天涯。走遍半個中國,結交各類朋友,遇見過各種希奇古怪的事情。再說,咱們是親家。你是振華的岳父,這個主意你必須幫我拿。’
人都是難逢知己。族長宋顯生一席話,那是對知己的重視。看到對方信任與肯定的目光,使張青山渾身發熱血脈噴張、激情澎湃,慷慨的說道︰‘既然,老叔你說到這個份上,你就把事情說出來,我來幫你參謀、參謀,需要我張青山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族長宋顯生丹鳳眼光芒瞬間大了不少,聲音平靜道︰‘這事情還得從買槍說起,清朝皇帝一下台,各地大軍閥鬧獨立。小軍閥劃地為王,土匪遍地都是,日本人趁機入侵東北。大戶人家為求自保招兵買馬買槍。為保我族里眾人平安,我與管家喜明決定去買軍火來保家族。我派喜明秘密去海邊交了定錢,又約好日期,管家喜明和我四個長老會的叔伯兄弟,帶著族中全部大洋和族中的精干人員;前往海邊去付錢款取槍支彈藥。
恰在這時,喜旺夫妻回來籌錢,喜旺的事是我家的私事,族中有錢,我就拿我家的房產土地和我家祖傳下來的那些東西作抵押來借這筆錢。族中沒錢,我只得讓喜旺兩口子,到天山口他五伯那里去籌錢。我又派喜魚兩口子帶著來這里玩的金、葛、冷、薛四家公子,回開魯去他岳父丁家,向那丁、金、葛、冷、薛五家籌集些錢來幫助喜旺一把。他們是一起向開魯、天山口去的。’
喝了一口水,族長宋顯生道︰‘前幾天,開魯那邊有人路過這里,跟我說了一個奇怪的事情;丁、金、葛、冷、薛五個大戶人家,一夜之間不知去向。听到這個消息,我心里一驚,立即派振華、振羽連夜趕往哲里木,從那里開始往下查。
剛才振華趕回來說,喜魚和丁、金、葛、冷、薛五大家,一夜之間消失得沒了蹤影。喜旺路過開魯的當天,就被日本人秘密地抓進了監獄。喜旺媳婦被日本人追進餓狼域才得以月兌身。誤打誤闖到了牛古台喜旺他三姐家,腿被群狼咬傷;牛古台他三姐夫于連赫快速趕到天山口報信。天山口當家的宋顯忠立即派振悟、振奎來這里和白家堡報信。才知道一個最大秘密。關系到我家族的生死……要知後事如何發展?請看下一章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