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里木鎮,是在遼河南岸建起來的。是科爾沁草原烏蘭浩特市與赤峰(盟古達)的中心,哲里木距離赤峰六百三十華里,城不算太大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日本人對此地非常重視。憲兵隊在城的中央,監獄和兵營都在城西北角,北城牆比其他三面的城牆高而且厚。那狼眼楮的山本五郎把監獄布置得象銅牆鐵壁,里兩層外三層都是陷阱,只等魚兒上鉤……
第二天沒亮,張青山就把宋家子弟叫了起來,帶著宋家子弟騎著馬踏著滿天的星雲離開了白家堡。悄然而來無聲而去,這是張青山最高明之處,無形中為白家堡子解月兌了一場災難。
天剛發亮,東方出現了彩雲,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他們幾人已經來到了哲里木東門外,張青山冷眸一閃,看了宋家子弟一眼說道︰「宋振國、振環、振興、振強帶從白家拿來的槍枝彈藥,到北門外河對岸租一個大院落預備急需。宋振悟進城去找宋振奎、宋振羽,任務是偵察四門兵力配置,城門開閉時間和換崗時間,駐扎在什麼地方,人有多少,完事後在東城內的城關客棧等我。」
‘是’宋振國答應一聲就帶幾個弟弟騎馬去了城北,宋振悟憨厚的一點頭,‘嗯。’自己進城去找宋振奎、宋振羽。
張青山帶宋振英在東城外找了一家農戶把馬寄放在那里。才進城內找一家小飯館,吃幾根油條喝了兩碗豆腐惱,與掌櫃談了這里的風土人情,問了一些當地的變化情況。太陽很高時,二人才往西北兵營走去,路上張青山低聲囑咐宋振英數句,宋振英點頭道︰「明白。」很快就到了兵營的大門前。
‘站住,干什麼的。’站崗蒙兵發出指令,這是不許張青山他們再往前走了。
張青山微笑道︰「請你去通報一聲,有一個叫張憨的要找你們團長海拉蘇。
那個蒙族兵一听此人敢指名道姓說出他們團長名字,就知道此人與他們團長關系非淺。馬上道︰‘你們在這里稍等,我去給你通報。’快速的跑了進去。不一會,一個值班的排長迅速出來,迅速用眼楮打量二人一遍道︰‘我們團長有請。’
‘你們團長忙啥那?’張青山與宋振英跟那個排長來到一個大院門前。那排長解釋道︰‘日本警備隊長山本五郎,正在給連以上的軍官開會,團長走不開。咱們在此等一會吧!你跟我們團長是什麼關系呀?’‘什麼關系,我們可是老朋友了。’張青山笑著答道,
‘我說呢,平時我們團長正在開會,你要去見他,他肯定會說︰「叫他回去等著吧!」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見你,這次可不同,我招他出來說,有一個叫張憨要見你。他立即說︰「快請他到門前等我,不得有誤。」那排長爽快訴說道︰
你們團長見我來,就得請我喝酒。記得上次我來時,他正在開會立刻宣布散會,告訴伙房弄菜喝酒。今天,是什麼會呢?讓他不能走開?’張青山在話語中撒出刺探軍情之網。
值班排長一听此人話頭,就知道跟團長非同一般關系,那是非常鐵的哥們。我不告訴他,一會團長也會告訴他︰‘這個嗎,是這麼回事,我跟你說了,你們得保密。為什麼咱們不能上這屋子的旁邊那個屋子去等呢?開會重地不許閑雜人等靠近,怕的是走漏消息。’
‘什麼事把日本人都驚動過來了。’張青山裝做滿沒在意問道。
那個值班排長神密西西道︰‘據說,西院(監獄)關著一個重要人物。日本人不只從那里听來的消息說「有人要來劫獄就嚴加看管。」已經折騰我們好幾宿了,說是給劫獄的來一個層層包圍、里外夾擊,讓劫獄的人插翅難逃。靜她媽的扯蛋,好幾天,連她媽一個人影也沒看著。這不,日本人怕我們不好好地給他們守著,又來給我們打氣來了。你看那不剛散會嗎?那我有事情就先走了,一會你們直接去見我們團長就行了。’
張青山是背沖著開會的房間,眼眸里面透出一股寒泉清冷犀利的光芒,迅速回頭一掃,可不是怎的,身材魁梧的蒙古大漢海拉蘇,正在往外送一個下中等個日本軍官。張青山閃身隱在側面的院牆後面,宋振英緊隨其後。只听山本五郎︰‘海滴,你一定照說的去辦,把部隊分成三伙層層包圍,讓他們有來無回。’山本五郎眯縫的凶殘狼眼,‘哈、哈、哈’大笑著如同野狼狂嚎地走了。
海拉蘇剛要進團部,張青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海拉蘇我的好兄弟。’‘張憨兄果然是你。’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眼楮里閃爍著久別重逢的熱情……
宋振英水靈靈的眼楮射出觀察之光。海拉蘇長得標準蒙古大漢身材,頭上戴著皇協軍帽,穿著皇協軍軍官服,腳蹬馬靴,古銅色的冷酷面孔,濃黑寬長眼眉,一雙虎眼帶著威嚴的氣魄,高挺鼻梁,虎口下一綹長須飄在胸前。一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渾身都帶蒙古人那種彪悍之氣。
海拉蘇在十年前就認識張青山。當時,張青山對外報的真正名字張憨,他帶著弟子朋友人給蒙古旗主家唱蹦子(二人轉),正好趕上是賽馬大會,蒙古旗主與張青山喝酒時打賭,看那匹賽馬在賽馬大會上獲得第一,賭注是張青山贏,旗主的坐騎黃白菊花馬,千里之駒歸張青山。張青山輸,就要到監獄給犯人去做三個月的飯。結果,是張青山看走眼了輸了。
旗主沒有較真道︰‘張憨算了吧!你就不必到監獄去做飯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大丈夫一言出口,四馬難追。我張憨既然輸給你了,我就該義無返顧履行諾言,就到監獄去給你的犯人做三個月的飯。’
那時,海拉蘇是旗主的衛隊長。對張青山的做法很佩服。時常就到監獄的伙房找張青山喝酒,兩人是多年的酒友。今日相見額外親近︰「張憨兄走,到我團部一敘。」‘海老弟你先別忙,振英來見過你海叔叔。’張青山給宋振英介紹完。
消瘦宋振英急忙上前施禮︰‘海叔叔好。’海拉蘇虎眼細看宋振英,別看消瘦孩子臉,水靈靈的眼楮,透著聰明勁,身上看一股機靈勁,惹人喜愛的問道︰‘張憨兄,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懂禮貌呢?’張青山道︰‘這是我一個佷子。’
三人說著話進了團部,雙方在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海拉蘇的護兵端來茶水。海拉蘇熱情的命令道︰‘巴拉,你去告訴伙房準備酒菜,其余衛兵去門外站崗,任何人不許進來打擾,我要和老朋友好好地敘敘舊情。’‘是’巴拉答應一聲,就和屋內個兩個衛兵迅速走了出,去執行海拉蘇的命令。
‘海老弟,酒菜就不必準備了,我們說一會話就走。’張青山擺出了一付呆一會就走的架勢。海拉蘇熱情道︰‘那那行呀,你到我這里必須得听我的,不跟我喝個痛快,那你就別想走。’海拉蘇也擺出了,你不跟我喝就別想出這個屋。
張青山爽快道︰「那好吧!我就跟你喝個痛快的。可是,我這個小佷子跟我來是想認識認識這里商鋪、憲兵隊、警察署。將來獨闖江湖時,好知道那個是正經衙門。他是頭一次從家里出來,什麼也沒有見過,還不知道東南西北哪。
這時,衛兵巴拉領著伙夫端來酒菜。海拉蘇吩咐道︰‘巴拉,領著你這個小弟弟到處去轉轉、看看,讓他見識見識咱們這里的那些好地方。’宋振英心中暗自佩服張青山的事先判斷。
‘是’巴拉答應一聲,就熱情的領著宋振英步行出了兵營。宋振英水靈靈的眼楮可沒閑著,用手一指西北高牆大院,問道︰‘巴哥,那是什麼地方?’巴拉熱情答道︰‘是監獄。’‘那里面好玩嗎?’宋振英好象無知的又問道。
巴拉比宋振英大不了幾月,年紀相仿性格就相投。他十二歲就跟著海拉蘇當傳令兵和貼身護衛兵。別看他盡跟大人在一起,兒時的性格依然存在。見到與他年紀相仿的特別有緣,有問必答。海團長告訴他;「听到看到的不許往外說,一切都要保密的話,早已經忘到耳後去了,我是大哥必須告訴小弟。立即答道︰‘小弟,監獄里還能好玩嗎?’
‘不好玩,還要監獄做什麼?’宋振英一付無知的樣子。巴拉一看這個小弟是什麼都沒看過,什麼都不知道那伙的。‘要這監獄是為了關押犯人的。’‘那犯人是干什麼的?’宋振英又無知的問道︰
‘犯人就是干壞事的。’巴拉一看宋振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只得向他解釋道。
‘那要有的沒有干壞事,被抓進去怎麼辦?’宋振英如同無知問。巴拉耐心說道︰‘那就得審。’宋振英又是一付無知問道︰‘什麼叫審?’
‘就是問你那里人?干什麼的?你說清楚,再合實一遍。只要你沒干壞事就放了你。’巴拉為了把知識豐富的大哥形像樹立起來解釋著。宋振英眼楮一閃又問道︰‘有沒有進來啥也不說的。’
‘乍沒有呢,我听他們監獄長和我們團長說,日本人前些日子抓進一個人關在這里,每天都審,就是什麼也問不出來拒不交代。還質問日本人︰「為什麼要抓他?憑什麼抓他?」一個看上去文弱書生競如此剛強。所有刑具都用了就是不說,放在一般人身上,就那刑法一動,就得什麼都說了。甚至,誰都不知道的事,都能說出來。連我們的團長都說了,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巴拉在稱贊。
‘那人是死是活呀?’宋振英這次沒有沉住氣,關懷之情表露在聲音之中。
‘前幾天,听說憲兵隊來了一個日本人的大官。親自審了一天一夜,也沒問出什麼來,動了大刑差點沒弄死。後來送醫院治的傷,從醫院回來就折騰我們。宋振英急忙追問道︰‘巴哥,折騰你們做什麼呢?’
‘日本人說有人要劫獄,讓我們在監獄外面布置三層包圍圈。’巴拉答道。宋振英不懂的問道︰‘人家救人是進到監獄里面去救人,你們在外面圍著有什麼作用。’巴拉又拿出大哥教育小弟語氣說道︰‘這你就不懂了,監獄里日本人又布兩層埋伏,只要進去救人,就會插翅難逃。’‘巴哥,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呢?’宋振英用上忽悠法。
‘昨天,監獄長又來和我們團長喝酒時說的。這幾天,白天只要有人靠近監獄,不問青紅皂白就給抓進去,日本人可蠍虎了。’巴拉回道。宋振英听後心里擔憂起來,監獄這麼嚴怎麼去救……要知後事如何發展?請看下一章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