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瘋狂,嚇著朝廷了。
自淮南路將揚州高郵秦淮驛四月五日的慘案上報以來,朝廷還沒作出反應,文人當道就是這樣,研究研究,煙酒煙酒,推諉扯皮中,四月七日蘭考慘案的報告來了。
這次真的嚇著朝廷了,秦淮驛的慘案是慘,但,遠著吶,有六、七百公里吶。但是,蘭考就在眼前,才40公里左右。所以,宋江和吳用的估計沒錯,結果朝廷大部分人的意見認為反賊造反是要奪取政權,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先保護好京城,據城而衛,屯兵守望。結果,宋江的洗劫路線與朝廷的估計正好相反,宋江沒有進犯京城,而是反方向的洗劫了宛亭、單縣、豐縣,離自己越來越遠。朝廷在災難面前,其自私、軟弱、無能、愚蠢曝露無遺,朝廷的臉面丟盡。
宋神宗很郁悶,不知自稱宋江的一伙暴徒究竟有多少人,但戰斗力似乎挺強,也挺會耍陰謀詭計,特別是極端凶殘。自己想要滅了他,可殿中的大臣,有的說︰知已不參彼,不可戰也;有的說︰龍體金貴,京城重要,這麼大的國家,死幾個老百姓有什麼關系?有的說︰古語有雲︰避其鋒芒,擊其惰歸。何必急于一時吶?……
總之,一句話,由他去,小泥鰍翻不了大浪,君子動口不動手,士大夫不跟野蠻人計較。
恰好此時,宋神宗正郁悶時,王木木到京了。王木木前幾天已經知道宋江一行的暴行,正想不明白朝廷反應咋這樣慢吶,郭逵跟他一再解說朝廷用兵的程序,解說朝廷用兵的條件。大宋重義抑武,武官都有文官管著,所以,用兵,得文人點頭。而文官的思路,往往不是從這仗該如何打,能不能打贏一,兵力調配等角度考慮;而是高瞻遠矚,看這個仗,打與不打,于朝廷有利否?于自已有利否?
王木木感到悲哀,非民選政權就是這樣︰你是順民、良民、納稅人時,父母官是父母官;你是災民、難民、苦民時,父母官不見了。
王木木抱著報國憂民、同時也確實很恨這虛偽凶殘的宋江一伙的心情,跟曹王趙頵說︰「王爺,皇上不是想看看我的軍演嗎?那麼,讓我真刀實槍的宰了這宋江一伙,你們就看看戲吧!」
扈家莊的人對宋江深痛惡絕,所以,扈太公的斥候的情報一日不斷,時時更新。王木木對宋江一伙的動態了如指掌。
今天是四月十五日,電報告知︰宋江一行36人都在樊梁湖樊良鎮花天酒地吶。
樊良鎮,位置在今天江蘇高郵清水潭以西的高郵湖中,古代高郵湖地區為古瀉湖平原。古時連接高郵湖有一古河曰「石梁溪」,該溪西北出自安徽滁州界山澗中,東經清水潭入射陽湖。唐以前運河穿越樊良湖而過,樊良鎮的位置就在石梁溪和運河交會處。這里南通揚州,北達楚州,西到天長,東至射陽湖,是一交通樞紐。隋大業中至唐永徽二年,曾經移置高郵縣治于此,後為高郵重鎮。此鎮在明隆慶以後,由于淮水泛濫,高郵運河以西的諸小湖被連並成高郵湖,樊良鎮沒入湖中。現在是宋代,是在樊良鎮沒入湖中的過程中,它還沒被完全沒入湖中,但已被湖水四面包圍,已成一湖心鎮了。
現在的樊良鎮,勢同一個「囚」字。囚字五筆,第一筆一豎,就是樊良鎮西面與陸岸之間的「石梁溪」,這是一條樊良鎮沒入湖中的過程中逐漸擴大並隨之自行消亡的小河,南北向,寬約5米。囚字的西北角,就是石梁溪西接滁州界山澗的點,同時也是與囚字的西南角一起匯接高郵湖的點。所以,這囚字的第二筆橫折勾和囚字的第五筆一橫都是高郵湖水域。囚字中間的「人」,就是湖心鎮樊良鎮,就是宋江一伙36人了。
今天這場剿匪戰斗,郭逵指揮。昨晚郭逵已經命令交趾的水鬼和采女用以前三大戰役中使用過的「圍油欄」在離湖心鎮陸岸10米距離寫了這囚字的第二筆橫折勾和囚字的第五筆一橫,由于樊良鎮四周有大量的高過人的蘆葦,所以,在夜間就開始行動的水鬼們一點也沒有引起樊良鎮上的人的注意。
樊良鎮現在由于成了湖心島,斷路了,島上沒有常住人家了。臨時居住的漁民也因見這36人凶神惡煞般,退避三舍了。
水鬼和采女圍好了「圍油欄」,又按命令在這「囚」字的方框內浮置了大量的石油。王木木從延州弄來的石油第一次派用場,一桶桶的石油被推入圍油欄內,打開蓋子,油比水輕,全浮水面上了。800桶的石油大概能在湖心島周圍形成寬5到10米、厚約半公分的石油層了。本來,郭逵還不會如此敗家,但為了能讓皇上看得舒心和保證任務的萬無一失,征得王木木同意後,就花血本了。
郭逵知道石油起火慢,水面上的石油不易點燃,所以,攻擊一開始,四艘飛艇就大量的向下拋灑電石。
現在,王木木進京時有四艘飛艇,為了宋江,又從揚州調來一艘。王木木和皇上、趙顥、趙頵、顧明、郭逵、扈三娘和東南西北及笛卡爾、艾薇兒在中央的指揮艇上觀戰和指揮,另四艇在作業著。
王木木和郭逵知道這宋江丟了朝廷的臉面,心里恨著吶,以人之道,還人之身,既然宋江你心狠手辣,你也不得好死,那你就葬身火海吧。
剿匪開始了。
郭逵命令︰點火!
四飛艇投下了火把。
湖心鎮上的宋江等人,昨晚喝高了,今晨懶洋洋的起得晚。所以,圍油欄打圍,沒發覺。
石油浮水,還是有點味道的,可36人正暈著,暈的人,嗅覺也不靈,就是有點感覺,還以為是昨晚菜肴中的油重了,所以,沒注意。
電石下水的動靜則大了,天上有東西往下拋,河里咕嘟咕嘟冒氣泡,河水又泛著油光,這,不正常啊!反應過來的宋江幫剛想有所作為,大火已熊熊而起。
水面上的石油能燃燒,但起火不易;電石產生的乙炔氣極易點燃,但消耗較快。現在兩者一結合,迅速竄起的乙炔焰引燃了石油,乙炔氣風生雲起,燃燒劇烈,猛火直竄,溫度極高。乙炔氣的大火帶動了石油的燃燒,且,越燒越猛、越燒越烈。石油它貼著水面在燃燒,所以,它的燃燒沒有很完全,所以,濃煙滾滾,黑雲壓城城欲摧了。
現在,周長近千米的大火圈,把湖心島變成了一顆火中之栗了。宋江等36人早已驚醒,抬頭四望,外逃已經不可能,幾條小船已成灰燼。游水又不敢,他們不知道水下仍是安全的,再說,根本不敢逼近河上聳起的大火牆。36人被天降大火燒暈了,一時沒了方向,在島上亂竄。
因湖心島樊良鎮比較小,又有回旋風,現在的火中之栗是越來越小、越來越熱、越來越嗆人、越來越看不清東西南北了。火,已經蔓延至岸上,風助火威,島上的房屋、大車已經開始起火了,王木木看著被宋江洗劫六空的六大戶的財產眼見傾刻就要玉石俱焚,付之一炬了,心有不舍,就想了下,整整地對宋神宗說︰「皇上,看,他們已經不可能逃月兌了,皇上要不要捉活的?或者至少燒他個半死?也方便我們辯識
宋神宗恨死了宋江等人,我大宋的待遇不差,你宋江、戴宗不好好的當好公務員,還妄生是非,造這麼多的孽!還有,難得下決心全家去揚州、杭州玩一玩,被你一攪和,是不是要黃了?所以,心里很不爽,就說︰「這等惡人,死有余辜,他們的家人,要連坐,不過,也別燒得面目全非,認不清誰是誰了。木木,你看,能不能叫這火別再燒了,停下來,好叫人去割腦袋
宋神宗還是第一次知道火能燒得比三樓還高;第一次知道火能燒出紅、橙、黃、白色;第一次感覺到火能燒得100米高空上的氣艇都能感覺到一團團的暖風。王木木告訴皇上,說︰「皇上,熱的傳遞有三種方式︰傳導、對流、幅射。皇上,你用望遠鏡看,宋江等人身上並沒著火,但為什麼一個個月兌光了衣服還這麼煩燥,那是因為強烈的熱幅射已使他們受不了了,就象烤鴨,火還沒燎著他們,他們已經開始月兌水、開始呼吸困難了,看,一個個都倒下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三十五、三十六,36人一個沒跑,好,郭將軍,按皇上的意思,我們做第二方案吧
郭逵命令︰「滅火,投四氯化碳!」
四飛艇向島中心靠攏,投下了一罐罐的四氯化碳。
大量的四氯化碳被投放到島中央了,投放下去的四氯化碳起到了高效滅火的作用,大量投放的結果是使四氯化碳滅火過程中產生的大量的二氧化碳、氯化氫、光氣和氯氣等已彌漫島上。
宋江等36人已經全部躺在地皮上了,由于高溫帶來的窒息,加上大量的有毒有害氣體,這些人,不死也重度昏迷了。
水鬼和采女也已經打開了圍油欄,大火圈變弱了,大火圈變小了,大火圈斷鏈了,漸漸地漸漸地大火圈熄滅了。
等湖心島已經沒有一絲火星了,宋神宗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36人,一付很專業的樣子,說︰「這些人會不會假死?割下首級吧,這樣也方便讓人去辨認」。
郭逵命令︰「地面部隊上島
做好防護的地面部隊上了島,一一割了36人的腦袋,事後也找人核對了,36人如前所述,完全對得上號。
地面部隊待天上的飛艇撤退後,把36顆腦袋和窩藏的贓物全部充公,搬走了。
宋神宗趙頊和趙顥、趙頵、顧明四人都是第一次坐飛艇,剛升空時有點慌,慢慢的,感覺挺好,挺自由,挺自在,高瞻遠矚,極目千里,大河上下,盡收眼底,很不錯。打仗時也挺優越,我能打你,你打不著我,多爽!
趙顥特別奇怪,郭逵指揮戰斗,既不鳴鑼擂鼓,也不搖旗吶喊,只是對名叫艾薇兒的小女孩說說話,小女孩滴滴答答的鼓搗了幾下,其余四艇,包括地面部隊也都明白了,按令行事。據郭逵介紹,這小女孩鼓搗的東西叫電報。那麼,我們皇家不能有幾台嗎?
趙頵很開心,今天的飛艇之行說明自己想的乘飛艇南行的方案是可行的,皇上不會反對了,大家也感受過了,太後等女眷也應該沒問題了。還有,皇上不是想看看王木木的軍演嗎,這個任務今天算提前完成了。
顧明想,能不能向王木木要幾艘飛艇吶?又能打仗,又能巡邏,又能運輸,又能旅游,又能撒藥,又能發傳單,又能裝神弄鬼,好東西啊!
四月十七日,皇上從戰場回來後,興奮了一整天,他不能跟朝臣們炫耀,否則,諫臣會以什麼君子不立危牆,君王不涉險地為由講不少難听的話;也會以不尊重文武大臣、身先士卒而架空將相說些難听的話;皇上自己知道自己爽了,百官至少有五十官會不爽。所以,轉來轉去找太後做傾听者了。自己剛登基時,就曾經興奮地穿著全副鎧甲,英姿勃勃地在祖母曹後面前走來走去︰「您看我像不像一個大元帥?」當時,曹後一笑了之。現在,宋神宗找母後高太後了,今天我可大大的出了口惡氣,沖鋒陷陣,親自殊滅了宋江。
高太後仔細的听了宋神宗的介紹,看著興奮的皇帝,心情復雜。一方面是高興,高興皇帝能夠高興;高興女婿沒有丟臉;高興女兒所托良人;高興因宋江事耽誤的南行因用飛艇可彌補了;高興這次南行因使用飛艇可以一點兒也不驚動廟堂,悄悄地干活了;高興這幾天宋江這塊石頭可從心頭挪走了;另一方面則是擔憂,想想這個在溫室里長大的君王哪知世事艱難,從剛才皇上自己的表述中也能听出,皇上,自我感覺良好,其實,一個旁觀者而已,直接指揮者是郭逵,幕後的支撐者是自己的女婿小木匠。真要面對凶神惡煞,這個皇上能頂得住嗎?唉,到揚州後跟女兒多談談,讓女兒多對這個小木匠好點,讓他多作點貢獻吧。好了,明天我們要動身悄悄的去揚州了,有點象調皮的孩子,要放風出鳥籠的感覺,出身武將家門的高太後也很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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