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十多天過去了。
彭頭和勾面在文瓊的精心調理之下,已經完全地恢復了健康,臉上也漸漸地露出了紅色。如今,他倆的飲食次數和飲食數量,已經由原來的一天六次,每次半碗,改為一天三次,每次一碗。每天都吃得溜飽,彭頭和勾面十分滿意,十分高興。
早在幾天前,劉雅竹就將狗貓雞兔放了出來。
這些小家伙一被放出來,就迅速地佔領了整個院子和兩間茅屋,沒有他們不能去的地方,而且,還具有諸多不能容忍的惡習。
小黑狗不僅大喊大叫,而且還隨地大小便,還喜歡撕咬東西,好好的衣服一旦被它發現,就跑到上面,又啃又咬,進行破壞,以此為樂。
小狸貓喜歡跳到床上,在被子和褥子上奔跑撒歡,弄得床上全是它的泥腳印,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在自己的籠子里,而是偷偷地進入茅屋,鑽入人的被窩,將冰涼的鼻子貼到人的身上,大放鼾聲。
小雞們則鑽進茅屋里,偷吃糧食,而且還將糞便拉在糧食里面。
小兔們則喜歡在床底下靠近牆壁的地方掏洞,嚴重影響了茅屋的安全,如果有雨水灌進洞里面,後果將不堪設想,而且在遇見人的時候,沒有禮貌,「啪啪」地跺腳,行為極不友好。
小動物們相互之間還經常發生爭斗。
小黑狗老子天下第一,稱王稱霸,經常欺負小狸貓、小雞和小兔。小狸貓老是拿小雞尋開心,追的小雞滿院子亂跑。小兔經常用鼻子嗅小雞的腿,嚇得小雞「咯咯」地亂叫……
針對這種雜亂無章的糟糕情況,文瓊覺得很有必要治理和規範一下了。
今天早晨,文瓊站到茅屋的面前,伸出左食指,喊道︰
「小狗小貓小雞小兔,都到院子里集合!」
說也奇怪,小狗小貓小雞小兔仿佛听懂文瓊的話一般,從院子和茅屋的各個角落跑到文瓊的面前,很有秩序地站在那里。
小黑狗排在最前面。
小狸貓排在小黑狗的後面。
小雞們則在小花貓的後面橫向排成一行。
小兔們在小雞們的後面橫向排成一行。
看到小動物們集合完畢,文瓊喊道︰
「立正!」
小動物們立即調正自己的身體。
「前後左右看齊!」
小動物們立即東張西望地看齊。
「稍息!」
小黑狗收起來兩條後腿,一**坐到地上。
小狸貓像小黑狗一樣,也是用**坐在地上,用前面的兩只爪子撐著。
小雞們和小兔們一樣,采用的都是臥姿。
文瓊說︰「下面,本小姑女乃女乃宣布幾條規定,大家注意听好,並嚴格執行,否則,可別怨我不給面子。」
小黑狗、小狸貓和小兔們立即支稜起來了兩只耳朵,尤其是小兔們,兩只耳朵豎得格外地高,如同兩片又寬又長的斜插在頭頂上的劍麻葉子。
小雞們則伸長了脖子,瞪著圓圓的眼楮。
「第一條,不得以大欺小,倚強凌弱。大家要和睦相處,努力長個頭,練習本領,爭做有用之才,否則,視其情節輕重,每次關禁閉三至十五天,情節特別嚴重者,判處死刑。
第二條,茅屋和鍋棚是人所居住和活動的地方,不經允許,不得擅自進入,否則,每次關禁閉一天。
第三條,大小便要到廁所里去,不得隨地排泄,否則,每次關禁閉一天。
第四條,院子外面危險重重,任何活動只能在院內,否則,每次關禁閉一天。
第五條,不得大聲喧嘩,擾亂清淨宅院,否則,每次關禁閉半天。
以上五條規定,望各位認真遵照執行,不得有誤。
本規定的解釋權為本小姑女乃女乃。
本規定自公布之日起生效。」
文瓊話音剛落,狗貓雞兔開始抱怨起來。
小黑狗說︰「五條規定太嚴了,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小狸貓說︰「就是!這簡直就是虐待動物。」
小雞說︰「我們反對五條規定!」
小兔說︰「制定五條規定是你們人類一廂情願,沒有征求我們的意見,也沒有舉行听證會!」
……
看到小動物們對《五條規定》抱有很大的成見,文瓊微笑了一下說︰「大家安靜!有什麼意見一個一個地提,像你們這樣亂糟糟地,我怎麼回答呀。」
聞听此言,小動物們皆閉口不言,安靜了下來。
文瓊說︰「現在,誰有問題要問?」
小黑狗率先打破寂靜說︰「不讓走出院子,我們怎麼熟悉茅屋周邊的環境,從而更好地捍衛家園。」
文瓊解釋說︰「五條規定是暫時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修改。現在,你還是一只小狗,我們還不敢指望你守家護院,你有這個心,足見你對我們家的忠誠,如果你走出院子,一會迷路,二會被別的比你力量大的動物吃掉,三會被壞壞人捉去,殺死吃肉。不讓你們外出,是出于對你們的安全的考慮,是愛護你們。」
小黑狗一听在理,就趴來,不再叫喚。
小狸貓問︰「為什麼你們人類居住和活動的地方就不讓我們進去?你們這是歧視動物,這是沒有把我們動物當做朋友看待。」
文瓊微微一笑︰「不讓你們進去,是出于安全衛生的需要。你們的身上帶有的細菌,我們人類享受不了。如果允許你們進去,很容易將這些細菌傳染給我們,如果我們因此而死亡,又有誰來照顧和關愛你們呢?」
小狸貓趴子,眯起了眼楮。
小雞代表說︰「不讓隨地大小便,我們有意見,你們人類,一天才排泄一次大便,隨地不隨地的當然無所謂了,像我們雞類,出于生理需要,每天需要排幾十次甚至上百次的大便,如果每次都讓我們上廁所,將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上廁所上,那麼,我們還要不要覓食和玩耍了?這是不是有些太不近雞情了?」
「也太不近兔情了。」小兔代表補充說。
文瓊解釋說︰「隨地大小便是一種很不好的習慣。如果不從制度的層面上加以制止,就會讓病菌有了擴散和發展的機會,從而引起雞瘟和兔瘟等,甚至將其傳染給我們人類。因此,必須堅決制止隨地大小便,在這方面是沒有商量的余地的。」
小兔代表發言︰「只讓我們在院子里活動,還讓不讓我們吃草了?」
文瓊不解地問︰「我們不是在院子里為你們準備好草了嗎?」
小兔代表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文瓊笑了一下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指的是野兔,如果野兔吃了窩邊草,就會被獵人發現它的住所,有生命危險,你們的情況與野兔有所不同,盡可以放心大膽地吃窩邊草。」
小兔代表說︰「理是這麼個理,多少輩子養成的老習慣,要想一下子改掉也很難。」
文瓊說︰「很難也要執行。這總比冒著生命危險出去吃草要強。」
小兔代表不再說什麼,伏下來身子,趴到地上。
小狸貓說︰「院子里沒有樹,我們沒有辦法練習爬樹,怎麼辦?」
文瓊說︰「小花貓的提議很好,我們可以在院子里栽上幾棵樹。」
小狸貓說︰「等到小樹長大了,可以爬了,我們的最佳練習年齡也過去了。」
文瓊回答說︰「你可以在茅屋的牆上挖一挖爪子,在竹籬笆牆上爬一爬。等你長大一點,身子變得靈活了,有力氣了,再讓你出去。」
小狸貓無奈地眯著眼楮趴下了。
……
劉雅竹在屋里將這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害怕,不一會兒,身子就打起顫來,腿也發軟,竟至于一**坐到了地上。
劉雅竹顫抖著身體爬到大床前,對躺在床上的鄒元義說︰「老頭子,不好了,大難臨頭了。」
「什麼事情這麼大驚小怪?」
「咱們的兒媳婦確實是狐仙,是妖精。」
「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雅竹說︰「她能指揮動狗貓雞兔,還能讓它們開口說話,你想一想,如果是人的話,哪里有這樣的本領?」
鄒元義說︰「那不是很好嗎?」
劉雅竹瞪了一下眼楮說︰「好個屁呀!說不定在哪一天,她一生氣,會把咱倆吞進肚子。」
鄒元義笑了一下說︰「如果沒有文瓊,咱還能活到現在嗎?你拍著良心說一說,文瓊對咱有哪一點兒不好。」
「可……她畢竟是妖精呀?」
「就是妖精也比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