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缺席了你的回憶 濟州

作者 ︰ 草莓煮酒

到約定的地點,大家都已經到了,晚飯依然是在飛機上吃,廚師料理的是東南亞菜系,夏露終于知道,方鐸昨晚為什麼要吃刺身了,東南亞菜系確實不招人喜歡。

降落前,方鐸給了夏露兩場機票,一張是今天晚上飛濟州的,還有一張周三的返程票。夏露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坐在方鐸旁邊一聲不吭。方鐸在看一份什麼建材市場報告,夏露知道方鐸最近其實很忙,在國內的時候電話就沒停過。

唐寧過來說︰「一會兒我回學校要不要一起?」夏露搖了搖手上的票,唐寧了然的笑笑。

到了機場,唐寧他們先走了,夏露給舅媽打了電話,說一會兒回去。舅媽說,她在醫院,婷婷在家,讓她直接回家,明天跟婷婷一起去醫院就行。夏露答應了,掛了電話。

抬頭看到方鐸在幫自己辦登機手續,夏露突然想,自己一直想要一個可以依附的大樹,方鐸不就是這棵樹嗎。夏露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找回自己的理智。

方鐸回來看見她在發呆,問她︰「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夏露搖搖頭說︰「累了」。方鐸說︰「我安排了人去機場接你」,夏露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方鐸一直陪她到檢票口,夏露頻頻回頭看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夏露是真的累了,剛上飛機上就睡著了。到了濟州,一出來閘口,果然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舉著一個張紙,上面寫著「夏露」。

夏露走過去對他說︰「是方先生讓你來的嗎?」那人立馬說︰「是」,接過她的行李說︰「夏小姐,我姓王,您叫我小王就行,車子在外面」。到了舅舅家樓下,小王還想幫她把行李拿上去,夏露說︰「不用了」,就自己走了。

一進門婷婷就抱著她,哭著說︰「姐,你怎麼才回來」。婷婷本名叫周婧,婷婷是乳名,跟她一樣。周婧今年高三,正是高考沖刺的時候,可是現在,她不得不經常請假。夏露只是抱著她,不停地安撫她。

周婧哭了一會問她︰「姐,你餓不餓,廚房里有粥。」夏露確實有點餓,晚上的料理她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周婧說︰「今晚我睡爸媽房間,你一個人好好休息。」夏露說︰「好」。舅舅家是三室一廳,有一間儲物間兼書房,所以她和周婧一直睡一個屋。

回房間前,周婧對她說︰「姐姐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夏露臉一紅,抬起胳膊聞了聞,是有點煙味或者說是雪茄味,于是說剛打車回來司機在車里抽煙。夏露隨便吃了點東西,洗了洗躺在床上發呆,看了下手機已經一點多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過去。

那邊很久才接起來「喂」了一聲,方鐸顯然已經睡著了。夏露有點不好意思,說了一聲︰「謝謝你」。方鐸又「嗯」了一聲,接著兩邊都是一陣沉默。就在夏露以為方鐸已經睡著了的時候,電話那又想起方鐸的聲音︰「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

方鐸說完這句話,夏露的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恩」了一聲,帶著鼻音,然後又說了一聲「晚安」就把電話掛了。

夏露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脆弱,別人關心一句她就感動的哭了,她是舅媽她們的依靠,不能在她們面前掉眼淚,只能逼著自己堅強,可是,她真的好累。

方鐸覺得自己有點奇怪,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夏露這麼上心。第一次見她,只覺得長得漂亮,莫名其妙的想和她多呆一會。後來,看她對唐寧的車那麼上心,覺得也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可是相處下來又覺得她異常的淡然,隨遇而安又處之泰然。

那晚送她回去,本來也是想順理成章的去酒店。他以前也送過在校女生深夜回去,無一不會上演︰校門關了進不去了只好去酒店的戲碼。可是夏露竟然當著他的面,翻校門進去。後來暗示唐寧約她,她竟然一次都不出來。

直到在揭幕式上,再見到她,她化了淡妝,穿著禮服,變得更加的明艷動人。當天他剛好約了唐寧下午打牌,于是想約她吃飯,然後一起去玩。結果在後台,她就這麼倒在自己懷里。

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特有的味道,自己竟然下意識的說︰「你是在引誘我麼」,好像他隱隱期待著這樣。結果夏露卻冷著臉說「不是」,又說他「自以為是」,他本來要生氣的,可是卻覺得夏露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果然,下午就听唐寧說她家里出事了。唐寧把夏露叫過來,看到她紅腫的雙眼,自己竟然心疼起來。雖然,他把這解讀為紳士的憐香惜玉。

打牌的時候她也太心不在焉了,知道她在等三萬自己都打了她也不糊,搞得他以為自己算錯了。結果歐陽又打了三萬,她才反應過來。

後來在孫兆翔的局上,自己有意無意的幫她擋掉那些覬覦的眼神,看著她乖巧的坐在自己身邊,卻是出奇的滿足。

晚上夏露把他送回家,他覺得這次應該順理成章了吧。可是當他意識到夏露不是象征性的欲拒還迎,而是真正害怕的拒絕他的時候,他開始有點慌張。情急之下,竟然說出了「一夜50萬」這種話,但是,他還是沒有如願。

不就是個女人嘛,當晚不就剛好有個女人送上門來,他方鐸是什麼人,竟然讓她這麼玩的團團轉。第二天打給唐寧,讓她不要借錢給夏露,唐寧沒問為什麼就答應了。他等著夏露來求他,等著她來服軟。

果然,他幫夏露找到腎源,就在自己家樓下看到她。他本來是想羞辱她,讓她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贏家。可是現在,連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以什麼心態在幫夏露了。

而且剛剛,他分明听出來,她哭了。自己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方鐸想不出來自己還能怎麼幫她了。突然,方鐸想到了,他想到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了,于是他做了個決定,安心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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