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殘生 第六章︰平凡的婚姻和家庭(14...

作者 ︰ 劉深

結婚了、成家了、有小寶寶了,一切都順理成章。雖然我的寶貝才剛剛入住胖胖那溫暖的育嬰房,可他(她)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的人生會因他(她)的到來而變得不同,雖然他(她)現在還只是一個。5厘米、象小松籽仁般大小的胚胎,可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與他(她)交流了。

「寶貝!要听話,吃飽喝足快長大,出來讓我親一下。」每晚臨睡前我總想和他(她)說說話,變著法的逗胖胖開心一笑︰

「休息在家就听听音樂,少打麻將,也少看電視,看看書或著多活動活動,這樣對孩子成長有好處。」胖胖每次倒班和輪休時不是打牌就是嗜睡,我對她的這個習慣有點不滿。

「你煩不煩呀!你媽嘮叨,你也婆婆媽媽的。」可能是輸了錢,她脾氣來了就對我沒什麼好臉色。

「行行行,我不說了。」這個時候誰敢惹她?我順手拿起一本雜志胡亂翻閱著,想著白天羅建明和我的談話︰

「胖胖,今天小華(羅建明的小名)找我談了話,要我出山。」

「干什麼?」她不耐煩的回應者。

「想讓我兼任業務組長,利用我在鄂州的關系,為完成糧店今年的利潤指標出把力。」我在試探她的態度,沒有直接告訴她我已經答應了,她也沒怎麼反對︰

「那以後不是要經常出差?」

「這是肯定的,我不在家時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有事就找我媽。」

「哦,這也好,出差有補助啊!」她一想到能增加家里的收入,立馬眉開眼笑。

「財迷!好啦,睡覺了。」我不喜歡她這種對金錢的態度,就早早打住

沒過幾天,我下午從公司開會回來,只見胖胖哭紅了眼,房間里亂七八糟,我馬上意識到家里被盜了,一看門鎖沒有被損壞,我就納悶︰

「這是怎麼回事?」

「我午睡起來昏昏沉沉的,出去上廁所時門沒有鎖上,誰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家里就被盜了。」她吞吞吐吐,周圍圍著一圈人,我第一次沖她發了火︰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別哭了,看看丟什麼東西沒有。」我怕影響不好,就把圍觀的人支開,關上房門清理東西。這一回損失慘重,除了母親給我的錢存在銀行,所有的現金和糧票、油票被洗劫一空,現金倒是沒多少,可我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品相好、有收藏價值的全國糧票被盜令我痛心疾首,看著懷孕的她,我只有強裝笑臉反過來安慰她︰

「算了,這件事別出去張揚,這不我馬上要出差了,我預支了出差補助你先拿著,以後小心點。」我替她擦擦眼淚,她頻頻點頭。心情不好,晚飯也不想做,我就上對面餐館叫了兩個菜,請小華下樓來,喝了點悶酒,向他匯報了公司財務工作會議的情況。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1988年春節就要到了,這是糧食部門最繁忙的季節,在這個基層糧店,除了小華這個同學加姐夫的主任,我是最忙的一個人。就在這時,我必須出一趟差,因為我考慮到胖胖的預產期就要到了,我不把手頭的業務處理完,過了年就會無暇照顧到她,于是我向小華打了個招呼就回家著手準備出差用品。

「你這是要去那?」她下班回來見廚房里冷冷清清,什麼也沒做,一臉的不悅。

「河南,上個月發的六車皮大米,蓋車皮的油帆布要拉回來,這次我帶一輛大貨車去,把剛剛加工出來的新粳稻米裝一車去,順便結賬,沒幾天就回來了。」我邊說邊拉上手提包拉鏈。

「我挺著個大肚子,下班回來還要自己做飯,你說走就走,你還顧不顧這個家了?」每次出差她總是有幾句埋怨話,我為了在出差路上有一個好心情,懶得和她計較︰

「別做飯了,跟我一起去吃吧,你快要生了,我工作忙,也沒時間炖點湯給你補補身子。」說完,我叫上一個陪我出差的業務員先去餐館點菜,只要我一忙起來沒時間做飯也只有這樣安排,雖說我有點小權,可我也擔心別人說閑話不是?

「這都臘月二十了,我娘家的節還沒有送,你這個時候出那門子差呀?」她完全不理解我的安排,一到逢年過節,她娘家的事也就成了天大的事,這種俗事往往令我不堪忍受,你自己處理不就行了嗎?我知道家里被盜以後,她勤儉節約是為了孩子的出生考慮,我每個月的工資全都交給了她,如果不是兼這個組長,我恐怕連花錢都沒有,煙酒也買不起,一想到在鄂州的工作環境,我心里就平添了幾分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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