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回來了?」水青荷見水氏這麼快就回來了,難掩驚訝。
水氏看田老二不在屋里,不答反問︰「石頭呢?」隨手將木盆塞到桌子底下。
「他挑水去了。」除了幾件蘸濕的,一木盆髒衣物原封不動端了回來,水青荷心里一緊,心高高懸了起來,「娘,怎麼了?」擔憂是誰給她氣受了。
水氏瞟眼女兒,欲言又止,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她。剛剛听到那些話的時候,心里一慌就回來了,也沒有考慮那麼多,現在看到女兒躺在炕上才冷靜下來,擔心她听了著急,立馬就後悔了。
水氏這個樣子,水青荷看了更急,「騰」一下坐起來,急聲追問︰「娘,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說呀!」
「發生什麼事了?」在院子里就听到了水青荷的吼叫,弄得他都緊張了,田老二放下木桶,看看水青荷再看看水氏,一頭霧水。
水氏皺眉,想著該怎麼開口,這件事她實在不好說。跟女婿再親她也是外人,先不說他信不信,單單就是家丑不可外揚,也會弄得尷尬,以後因為這件事心里有了疙瘩也不是不可能。再說了,要是信了還好說,萬一不信,說不得田老二還以為她是故意挑撥人家家里的關系呢,還真是左右為難呢!
「娘,快說呀!」水青荷著急的那個樣子,都快哭了。
水氏在心里衡量好久,分析了說與不說的利弊,一咬牙,還是決定說了。飛快看眼女兒女婿,水氏就將在河邊听到的話說了一遍,完了靜靜等著田老二怎麼說。
「這,這不可能吧?」田老二沒想到水氏說的是這件事,呆了好久才弱弱的吐出這麼一句,嘴上這樣反駁,心底卻是信了的。
這麼多年的父子兄弟,他能不了解嗎,只是不想相信罷了。
田老爹和幾個兄弟就是那種看到錢就走不動路的人,不沾邊的都想佔為己有,更何況是這間鋪子,他們還能沾上那麼一點關系。
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只是心底總抱著一絲幻想,希望爹娘對他還是有感情的,沒想到終究是他奢望了。
水青荷猛地轉頭瞪著田老二,聲音拔高了幾度,有點尖銳︰「怎麼不可能?你的父母兄弟你不知道是什麼人嗎?」語氣帶了埋怨,當初她就不同意他們去的,田老二卻悄悄答應了,現在好了,自己費盡心思開的鋪子,都成人家的了!
田老二動動嘴唇,黯然的低下頭去,他不得不承認,水青荷的話雖然傷人,卻是事實。
「青荷!怎麼說話呢!」水氏呵斥完水青荷,轉而安慰田老二,「石頭,青荷就是小孩子脾氣,她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怪她。」她就怕女兒說出什麼傷人的話,結果還是說了。
話一出口水青荷就後悔了,可她性子高傲,才不會道歉。再說了,這也是事實,她並不覺得說錯了,見水氏不斷向她使眼色,索性將頭撇向一邊,裝作看不到。
水氏咬牙,恨恨的瞪眼水青荷,準備說些什麼。
田老二已經搶在她之前開口了︰「娘,青荷說的沒錯,我下午就走。」他心里很難過,想要問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石頭啊,你就好好歇一天,不要搭理青荷,明天再走!」水氏暗嘆一口,勸著田老二,希望他不要賭氣。
田老二搖頭︰「娘,我不是在和青荷賭氣,我也擔心鋪子,想要早點去看看。」
「那也不在乎這半天工夫啊!」田老二很倔,他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水氏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早點看了早點放心,娘你就別再勸我了,我下午就走!」田老二撂下一句,將水倒進水缸,挑了空桶就匆匆出去了。
「你真是!」水氏使勁拍了下水青荷,賭氣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