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至尊姊妹 【2】 又見寫意

作者 ︰ 雪擁藍城

他走了,然後寫意進來,一別幾個月,凱風看著面前的寫意,突然覺得她成熟了不少,于是跟她開起玩笑來︰「你別跪著了,早知道在阿心那里你才可以變得成熟,就早讓你去了。」

寫意听她這麼說,也就不再跪著,起身說道︰「回陛下的話,要是死亡才會讓人成長,還是單純些好。」凱風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一心想把氣氛往積極的方面拉,她一句話又讓凱風的心沉入谷底,為什麼,自己已經努力努力地忘記阿心不在的事實,可總有一些人孜孜不倦的提醒著,自己的左膀右臂已然不在,凱風,朝日的女皇,徹徹底底成了至高無上的孤家寡人。

「那些日子,她過得好嗎?」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凱風垂下眼瞼,輕聲問道。

「攝政王本是以為尊親王是您,後來才知道不是,但也沒有遷怒尊親王,初始的時候他對尊親王是好奇的,可後來,似乎有了別的情誼。一開始尊親王是不怎麼理他的,到後來兩個人也都說上幾句話,攝政王雖然日日來坐著,卻也沒什麼失禮的地方。」

「阿心平日里做些什麼?」

「只是寫字,要不就是彈琴,再者就是畫畫,總是不怎麼閑著的,每日都是困極了才去睡,天不亮就起來,用功得很,寫的似乎不是字,倒像是書,說是書,可是上面的字我也都不認識,讀也讀不通,很是奇怪,尊親王說這些東西都要拿回來給您,您一定看的懂。東西我都讓人放在外面了,陛下現在就看嗎?」

「好,讓人拿進來吧。」

凱風看著這一箱子書,隨手打開一本,然後愣了一下,不經意間,一滴淚掉落。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妹妹居然會在生命中的最後三個月為她默寫了如此多的書籍,多久沒有看過從左往右寫的書了,多久沒有讀過橫行閱讀的說了,這些書都是朝日沒有的,來自中國,從古籍到現代文,棘心是把她看過又記得的書全都默下來了吧?雖然早就知道那人是過目不忘的,但想起她直到死去還一直為自己苦心經營,頓時覺得十分難過。

「說是府里還有一些,讓婢子找人整理之後再呈上來。」

「恩。」微微點了點,張了張嘴,凱風最終也沒再說什麼。

一陣沉默之後,寫意緩緩的說道︰「尊親王曾經說過,如果有可能,希望陛下幫她找到柔桑,柔桑為她付出太多,她實在寢食難安。」

「應該的,不用她說,朕自然也是會找的。」

「尊親王留了一封信給您,請過目。」寫意從箱子里拿了一封信,重新跪下,雙手舉過頭頂,呈上來交給凱風。

凱風點了點頭,接過信,說道︰「沒事兒的話,你先下去吧,且去看看寫生,一別幾個月,他也是思念你的。」

「婢子不敢,進了這宮里,一日為奴,終身為奴,經此一事,所謂感情更決計不敢踫,寫生還小,又跟著木辛皇子,等皇子嫁出宮外,他該有自己的出路的。」

「那孩子還是念著你的。起初雖是朕開的玩笑,如今他也有了這份心思,你何不稱其美意呢?」凱風感覺得到,一直以來寫意對寫生還是照顧有加的,今次回來,卻似乎有些變了。

「那時婢子還小,總以為世間之事最好不過是順心順意,今日卻明白,有時候玉成其事也是美德。婢子並非不知道寫生的心思,只是婢子是奴籍,寫生也是,若寫生嫁與他人,或可月兌了奴籍,讓人高看一眼,若是跟了婢子,子孫後代恐怕也是代代為奴,何苦呢?貧賤夫妻百事哀。」

凱風不止一次的想過要改變這種戶籍制度,只是這些東西都是朝日的根基,她現在政權本就不穩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輕輕揉了揉緊鎖的眉頭,沒有接話,只是擺了擺手,讓寫意下去。手里的信好沉!凱風轉到這個大信封的反面,看見采簫公主專用的蠟封,拒絕了晚蘇和畫扇的幫忙,自己用一旁的紙刀輕輕起開,那個蠟封就完好無損的粘在信封的另一頭。凱風輕輕呼了口氣,為了不傷到這個蠟封,剛剛自己可是小心翼翼的,這畢竟是棘心留下的最後一個蠟封了。

這些紙是被棘心分開折起來的,凱風打開第一個,薄薄的信箋上面寫的是谷公子的資料。谷悅,原名李航,揚州李鶴年之子,李鶴年因文字獄被殺,禍及三族,此子得存,為谷茫所救,更名谷悅。谷茫,今名谷文杰,原為青州尼山草莽之人,因招安入朝,後因罪入獄,為懷恩所救,更名。其子早殤,發喪途中得遇李航,遂視如己出。懷恩所留,一千余人,名為百煉之兵,同家屬共計三千余人,以谷公子為首,經我歷練,得以擴張,遍布全國,名單盡在尊親王府。懷恩所留,原是為我保命,為阿姊存勢,非至險境,不可輕用。今日情狀不由你我,無需感懷,情報之說,今後可盡得,谷卿為肱骨之臣,深不可測又明察秋毫,最是難得于阿姊有情,請阿姊切莫辜負,善待之,余事盡可成。

谷公子對她有情?她自己從未察覺到,雖然看到這話,心里有些竊喜,到底還是模不清楚頭緒,自己是帝王,沒事兒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欺男霸女,不對,是欺女霸男的事情自己也做不來,不過若是那個谷公子真的對她有情,她自然毫不猶豫把他留在身邊了。

想了一下,笑了笑,又打開下一封。戀水國攝政王,名諱不詳,性子剛毅果決,佔有欲強,殺伐決斷,雷厲風行,文能治國,武能安邦若為對手,與朝日不利。然,此人心意,心兒盡知,所謂承諾,不敢給與,妹欠此人頗多,如有可能,望阿姊善待于他。他看起來雖然暴戾難以相處,卻也不是無情之人,相處良久,越發覺得此人也不過用外表的殘忍掩蓋內心的無助罷了。妹去後,此人或許會去朝日,親自送我一程,再或者,會常伴阿姊,請許之,心兒無法給的念想,請阿姊允了他吧。此人既去,戀水根基必不穩,阿姊應細細謀劃、徐徐圖之,此人斷不會攔,阿姊可寬心。

阿心早就猜到這個攝政王的舉動嗎?凱風突然覺得一陣冷風飄過,身體也發冷,這個攝政王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只是關于他進宮的事情,自己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凱風打開了最後也是最厚一封信︰

「凱風阿姊如晤︰

心兒將逝,字字泣血,其後不用古言,只做現言來寫信,以回顧我等在21世紀的光陰,所用字體,排版都如異世。

我本名歐陽海默,因哮喘病發,心肺衰竭而離魂至此,得以與阿姊相識。雙生女,血脈相連,多年來相互庇佑,始有今日。自諾去後,心兒也執意遠游,留阿姊一人在深宮中獨行,心兒雖然行步千里,但始終心系阿姊。後來意外遷居戀水國,心里從無半分怨懟,為阿姊做事,甘之如飴。

今天欲亡我,我也無可奈何。我府中有本無字之書,終己一生也無法參透,藍墨走時曾要我保管好此書,待時機到時,自有答案,或許我並非有緣之人,不能解此謎題,阿姊或可一試,只是勿用水勿用火罷了。阿姊,我雖然身在戀水,但是往日之事歷歷在目,今日之信字字錘心,萬語千言,下筆難書。

我總是放心不下燃雪的,雖然明知阿姊斷不會讓他受了委屈,也還是思之尤甚,諾去後不久,我便外出,自那之後未曾抱他一次,陪他一天,如今三年將至,心兒枉為人母。然,還是請求阿姊許我一事,燃雪的婚姻,由他自決吧!但凡他中意之人非德行有失,都隨他意吧。阿姊來信,信中常有燃雪的畫像,可我心知,畫師都是往好看樣子的畫。前些日子閑來無事,也畫了些現代的連環畫,也寫了些小孩子讀的童話,等燃雪能看懂了,阿姊交給他就是。

我知道朝日素來有習俗,主子逝去,貼身婢子要陪葬,母皇的晚蘇是得了特許的,就請阿姊也給畫扇和寫意一個特許吧,你我都來自現代,所謂陪葬實在太過殘忍,我不能接受。況且你我的婢子在非常時期已經交換,有些事情早就說不清了,還是由著它去吧。

阿姊,孟書此人,孟蘭為我們教導的極好,可堪大用,在同儕之中人緣也極好,有她幫助阿姊,阿姊行事可便宜許多。趙家是阿姊的堅實後盾,月深雖與我們相交多年,但是平心而論,月深不宜留在朝堂中央,歷練不足,還是需要長些經驗的。她與展顏的婚事,我是趕不上了,賀禮倒是準備了不少,都在谷公子那里,若是到了賜婚的時候,阿姊可別忘了提醒谷公子,免得他因著你的事,忘了我的事……」

看到這里,凱風搖了搖頭,這個心兒也太好笑,怎麼就知道這個谷公子一定會陪在自己身邊?八字還沒一撇兒呢,倒說得跟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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