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風處理完了趙將軍的事情,心情自然是大好,明日趙將軍那里的名單就會送上,她不會一下子就讓那些人玩兒完,不過對付這些人的本事,她還是有的是的。里面一定會有一些堪當大任的人,凱風並不打算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總是要斟酌一下,再行安排的,人才對于現在的朝日來說最是難得,凱風可不想煮琴焚鶴,暴殄天物。
若是真的有一些不是那麼安全的人,曲突徙薪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凱風伸了一個懶腰,舒服的吐了一口氣,這塊大石算是放下了。想來她也該去胡恪之那里看上一看,不知道那人如今怎麼樣了。
胡恪之正躺在床上看書,連凱風進門就沒察覺,只是突然覺得暗下來,抱怨道︰「是誰那麼沒有眼力見兒,擋了本宮看書?」
凱風不怒反笑,揪揪他高挺的鼻梁,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朕就落不得一個好?上次來陪你的時候,朕批折子,你說挑了燭心,擾了你的好夢,今兒個又擋了你的光。」
胡恪之倒也不客氣,直接說道︰「那是你確確實實干了這事兒啊!我哪里說得錯了?」
凱風看著他撅著嘴,頓覺十分待人親,同樣任性又可愛的話,凱風在別處是不可能听到的,盧歌溫柔,谷悅冷靜,任平生她還不算是完全了解,只有胡恪之敢這麼說她,凱風湊上去親了他的唇,生怕他透不過氣,所以幾乎剛貼上就分開了,「朕總是擔心你,不看看你就覺得不安心,你倒好,完全不想著別人巴不得朕去,竟然敢給朕臉子看。」
胡恪之不以為意,只笑著躲凱風的襲擊,「誰要是喜歡你就去誰那里,難道不知道我身子不方便,如今竟是隨著你怎麼欺負的樣子?」
「朕就是喜歡你不能反抗的樣子,明明是個辣椒,偏偏不能反擊,朕就是喜歡欺負你。」
「你這算不算犯賤?」這話也就是胡恪之敢說,偏偏凱風一點也不惱,就抱著胡恪之,在他耳邊說道︰「難道你沒听說過,我賤賤的愛上你嗎?」
「陛下這是說愛上我了?」胡恪之挑著好看的眉毛,俏皮的問道,愛這個字,凱風從來都沒有跟這里的任何人說過。
「你看不出來嗎?」凱風不答話,只是一直親他的臉,胡恪之覺得癢癢的,一直再躲,偏偏又躲不過,只好嘆口氣說道︰「陛下,我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您要是這麼玩兒的話,我還真是奉陪不起,不如您去找別人吧。」
凱風無辜的一笑,「朕何曾做過什麼?梓潼可是誤會了?朕什麼都沒做,梓潼業已動情了?那便是朕的魅力無邊,跟朕的行為沒什麼關系,想來朕玉樹臨風的模樣,世間的男子不動情也是不怎麼可能的事情。」
胡恪之沒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什麼都沒做?陛下你說這話不覺得特別無恥嗎?你要是什麼都沒什麼,那現在是誰的兩只爪子在煽風點火的?可惡的是,胡恪之明明知道今日是尊親王的忌日,凱風絕對不會召人侍寢,還沒事兒來招惹自己!胡恪之的眼珠子一轉,自己現在可是孕夫,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想到這里胡恪之一反常態,開始主動出擊,逼著凱風一步一步往後退,女尊國度女子身子的厲害,凱風早就見識過,偏偏這個胡恪之專挑不該踫的地方踫,兩個人同床共枕也有些年頭,彼此有什麼弱點自然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凱風萬萬想不到如今這個胡恪之居然反客為主,給自己這麼來一出,也有些受不住,連連求饒說自己錯了。
胡恪之也知道分寸,不會把事情鬧到不能收場的地步,眼見著凱風服軟,也不跟她鬧騰,只是又躺在床上喘著氣,這一番鬧騰,他又出了一身的汗,累的夠嗆,總覺得呼吸也是不順了。
「你帶著芙煜的時候,雖然懶了一些,卻也不至于像現在一樣,朕看你這麼辛苦,倒是有些後悔自己一時心軟,襯了你的意。」
胡恪之警惕的睜開眼,往里面挪了一點,說道︰「你想都別想,我跟你說,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不然呢?就算這孩子沒有出什麼問題,你跟朕不也還是一輩子沒完的嗎?所以,梓潼,你這種威脅是沒用的。不過雖然沒用,朕依然在乎你,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前朝的事情你母親鬧得那麼凶,朕還是沒有操之過急,查清楚了才開口去問,總是怕辱沒了你。朕的心思,你當真不明白嗎?關心則亂,你心疼這個孩子,朕是知道的,只是你也要想著芙煜也是咱們的孩子,皇長女本來責任就重大,朕如今又推了她上了儲君的位置,她定然覺得更加不習慣,你最好不要厚此薄彼,芙煜是要吃味的。」
胡恪之轉轉自己的脖子,扭過頭看著凱風,突然覺得她說的也挺有道理的,芙煜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對她的關心,還真是不怎麼夠,于是認真的說道︰「你說的雖然是歪理,不過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我就勉為其難,抽取其中可以吸取的部分吧!要知道我這可是很不容易的,看在你的面子上。」
凱風笑著躺下來,摟過身邊的人,梓潼啊,你要不要這麼別扭?
「你今兒個怎麼這麼閑?沒什麼要處理的事情?倒有著功夫來這里陪我瞎鬧騰!」胡恪之奇怪的問道,總覺得今日凱風應該心情不好的,可是現在,這人分明是喜滋滋的模樣,「看你紅光滿面的,可是有什麼好事兒了?」
「朕今天去了 梓殿一趟,听了上好的笛聲,不免有些感慨,朕以為宮里的消息傳得快,你早就知道了呢!」
胡恪之抿著嘴一笑,「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手筆,把我面前嚼舌根的人弄的那麼慘,鳳藻宮的人又不傻,以後誰還敢觸你的眉頭?他們總是想著要活命的。你且說說,那笛聲的事情。 梓殿,我印象中那附近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宮殿了,陛下可是去見了任侍君?」
「你倒聰明,都說懷孕的女…呸,懷孕的男人會變傻,怎麼你倒如此精明,朕真是藏都藏不住,朕讓內務府撿了不少東西給他送過去,現在這事兒估計宮里都傳遍了。」凱風又加緊了摟胡恪之的動作,胡恪之被她一勒,不免抱怨出聲。
「你用這麼大的力道,是跟這個孩子過不去嗎?」
「朕當然跟他過不去,若是沒有他,朕何必要忍這麼久,每日與你作伴,卻不能踫你,你當是那麼好受的?」
胡恪之艱難地挪了挪身子,「花言巧語,誰說的也不如你,剛剛還說著任侍君的事情,轉眼就說喜歡我,哼,你們女人都是這樣的,見一個愛一個,偏偏還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你那麼做的用意是什麼?這麼大張旗鼓的賞賜,你確定不是在給他拉仇恨?新人們進來了一個月還沒有侍寢,那個任侍君病了半個月,剛剛見好就得寵,只怕有的人會不甘心呢。」
「朕要的就是這份不甘心,梓潼,朕也是人,很多事算計來算計去,朕的腦子也不見得夠用,有時候朕想著要做一個昏君才好,整日沉浸在溫柔鄉里,不需要早朝,也不需要管官官相護宮宮相斗的破事兒。」凱風把胡恪之的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有時候朕也會想著發燒多好,只要發燒了,那麼久不用管那些個破事兒了,朕病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休息了。」
胡恪之瞅了瞅凱風的樣子,他總覺得自己的妻主是無所不能的,雖然很多時候是惡作劇了一些,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分寸的人,如今看到她疲憊的樣子,也是隱隱有些心疼,于是又動了動自己臃腫的身子,回抱著凱風,想著安慰她一下。
還沒等到他開口,凱風就一本正經的說道︰「如今梓潼有孕在身,這種女乃香的味道從內到外,擋都擋不住,真是讓人心猿意馬。」
胡恪之就著自己的動作狠狠的掐了凱風一下,這個人還真是會破壞氣氛,每次說點正經的事情,就會給你加上幾句不正經的話,弄得你尷尬的要死。「你說說看,你那麼大張旗鼓的,是要誰吃醋?」
「那還用問嗎?是誰你不知道嗎?別人都還好說,那個莫玉倒是實在過分,就算盧歌真的有什麼不好,到底是朕的人,哪里就容得他說什麼出身的問題了?給他三分顏色就想著開染坊,如此不分尊卑貴賤的人,宮里面也不怎麼需要了。朕想著以他的性子,總是會高看自己一眼,論位分,除了任平生,就是他們幾個。喬宇的身子還沒有張開,比起他們要小一些,他定然是覺得第一個侍寢的人是他莫玉,卻不曾想著任平生的身子好了,煮熟的鴨子飛了,如今朕倒是很感興趣,他下一步會干什麼。」
胡恪之拍了拍凱風的後背,「人家都說後宮里的人,不知道怎麼算計著彼此,又算計著陛下,你倒好,算計了你所有的君侍。」
「朕哪有你說的那麼壞?你既然累了,朕就陪著你待會兒,等你睡了,朕在回去水月宮,還有些折子沒有批完,雖說剩下的都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該處理的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凱風拿了床角的書,放在一邊,就哄著胡恪之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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