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內憂掃平,外患仍在。晉國見秦國內亂有可乘之機,便出箕關攻秦。秦王派兵出征。當時的大軍多為士族軍隊。秦王暗中隨軍而行,讓自己的妹妹代替她。這樣一來,秦王一離開長安就借助君王的身份接管了大軍,靠著侍衛們的效死雷霆斬殺了士族軍將領,真正掌握了所有秦**權。而秦韻也在長安裝扮秦王,借著士族力量幾乎都不在長安,命禁軍一舉血洗了一些實力龐大的勢族,殺雞駭猴,迫使整個秦國的士族屈服。這樣一來,秦詩真正統治了整個秦國。
不久,秦王詩與晉王光戰于解良,大破晉軍,殺晉王光,報國仇。迫使晉國不得不屈服乞和,將所轄河套平原盡數割讓。秦國佔據了整個河套,國力又進一步,而秦王詩的威嚴也令秦國無人敢犯。
「若是秦王的妹妹大婚,秦王還真有可能親往。」楚浩然听了曹焱的話,頓時也覺得很有可能。
「只是秦國現在的主將是……」楚浩然不太了解北面的情況。
「秦國大將軍霍都。現在怕是快成秦國郡主的公公了。」曹焱淡淡的道。
楚浩然瞪直了眼楮,「居然是霍都?」
秦國經過秦詩的一連串殺戮,如今身居高位要職的可沒有一個是庸才,那麼大將軍這麼一個三軍統帥,其能力就可想而知。霍都不是士族,而是出身寒門,在邊戎從軍二十年才混到校尉,連將軍都不是,秦詩繼位後將他一下子提拔為中`將軍。霍都也沒有辜負秦詩厚望,數度出兵大漠,使得異族臣服,不敢有絲毫不敬。秦詩遂擢封他為上`將軍。這次出兵楚國,他屢出奇兵,上庸要地就是被他攻下的,那一戰,就連手握重兵的大都督展靜都敗在了他的手上,精銳全部損失殆盡。不過霍都也沒有討到好,一戰過後,不得不領著所部兵馬在上庸休養,秦詩親征才使得襄陽告破。不過霍都還是因此被封為大將軍。這麼一個家伙,現在居然貓在襄陽固守,楚浩然想想就覺得詭異,一腦門子汗水。
「很詭異吧!為師也覺得詭異。所以還是以為化被動為主動為好。」曹焱道。
「師傅高見。」楚浩然低著頭道。
曹焱看著楚浩然,輕輕一笑︰「一頭霧水吧!」
楚浩然訕訕一笑,他現在可不就是一頭霧水嗎?
「這也正常,你還年輕,能夠知道必須要出兵收復襄陽就已經很不錯了。」曹焱說著,話音一轉道︰「這幾日抓緊時間和節兒把納征和請期辦了。」
楚浩然聞言一怔,他與曹節是要在近期將納征和請期辦了的,因為楚浩然十六歲便要大婚,納征和請期是要抓緊辦。眼下將近年關,他馬上就要長上一歲,離婚事更近了些。可怎麼說也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吶,怎麼那麼急?
「這是大王的意思。」曹焱道。
老頭子這是怎麼了?真是莫名其妙。楚浩然心里月復誹一番,但還是恭恭敬敬的答應下來。這種早就定好的事情他沒什麼插言權利,或者說,除了最後的婚禮他出面之外,其他事都是他人代勞,他又有什麼好拒絕的?再加上,他听香香說,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阿蠻姊可是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等自己快醒了才離開,避免兩人相見。這也是規矩,婚前,男女雙方是很少相見的。
「好了,估計這兩天大王就會召見你,問你些事情,你心里要有數。」曹焱站起身準備離去。
「師父放心,弟子心中有數。」楚浩然恭恭敬敬的起身相送。
「不必了,你身子還沒有好利索,歇著吧。」曹焱擺擺手,轉身大步離去。楚浩然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那一瞬,一抹不可察覺的愧疚在曹焱臉上悄然流露。
楚歷503年十一月十三,楚王降詔。以鴻臚寺卿蔡洋為正使,出使吳國,商談兩國出兵交國之議。加封魯元敬為鴻臚少卿,侍中。隨蔡洋出使吳國。封何陵為太僕,負責籌集戰馬及豬羊,隨時準備運往始興。命大司農彥君籌措糧草軍餉,以備軍用。命將作大匠崔林生整備軍械,隨時調用。一時間,楚國南下的意圖一目了然,戰事似乎一觸即發。
十一月十四日,楚王召楚浩然入宮。
「兒臣拜見父王。」奉仙殿內,楚浩然跪在楚王的面前,神色異常恭敬。
「九兒,身子如何了?」楚王虛扶一下,微笑道。
「托父王的福,兒臣幾乎痊愈了。」楚浩然道。
「你到真是托孤的福。太醫院和奉仙殿的藥藏可損耗殆盡了。」楚王笑道。在他看來,凝霜為他煉丹,楚浩然的藥只是順手煉制的。
「兒臣慚愧呀!」楚浩然倒真的是一臉愧色。
「呵呵。」楚王不再多言,話鋒一轉道,「大戰一觸即發,你可看明白些了?」
「兒臣以為,父王是要收復襄陽。」楚浩然道。
楚王贊賞的點點頭,「沒錯,遣使出訪吳國只是緩兵之計,為我國收回襄陽贏得時間。」
「父王英明。只是這樣一來,中`將軍何凡就危險了。」楚浩然的神色有些擔憂。
「百煉成金。若是他何凡能夠撐到我增援大軍到來,那麼孤保他日後成為我楚國的名將。」楚王淡淡的道。
楚浩然聞言,連連替何凡稱謝。一國之君,自然一諾千金,所以只要何凡能夠活下去,那麼將來楚國的上`將軍,必然有他何凡的。這足以令他光宗耀祖,揚名立萬了。
「你也不小了,孤打算令你也參與此戰。」楚王凝視著楚浩然,良久才開口道。
楚浩然嘴角抽搐。不小了?他才十四歲好不好,有十四歲就能領兵出戰的將軍嗎?
「怎麼?怕了?」楚王淡笑道。
「父王英明,兒臣怕了。」楚浩然老老實實的道。關鍵是他對自己沒信心,他可不知道怎麼打仗啊!
「哼!沒出息。」楚王哼了一聲,道︰「你八兄不過比你大幾個月而已,不一樣提五萬兵出征了嗎?你就不行?」
人家身邊有一群士族的精英好不好?楚浩然不敢將這話說出來,只能唯唯諾諾。
楚王不理會楚浩然的表情,起身道︰「此事就這麼定了,你這西武衛將軍既然已經實領了,那麼不日朝廷便會劃撥兵馬過去,你抓緊時間備戰吧。」
楚浩然能說什麼?他躬身應是,卻突的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困惑他許久的問題似乎有了答案了。
「怎麼了?至于怕成這樣嗎?」楚王見楚浩然領命後就直愣愣的站在那,不禁有些不悅。
「父王,兒臣是突然想起了點別的事情。」楚浩然不好意思的一笑,見楚王興致缺缺的樣子,便繼續道︰「是關于那一批損耗糧餉巨大的宗室子弟如何安置的問題。」
楚王微眯的眼眸睜開了一些,露出些許精光,「哦?你有什麼想法?」
「將他們編入軍隊,為國效力。」楚浩然沉聲道。
「你這想法不是沒有人想過。」楚王淡淡的道。
楚王說得是事實,當年楚平王在位之時,曾將宗室子弟編成一軍,名曰︰鐵血,日夜操練不休。後來屢次經歷大戰,兵鋒所指,居然攻無不克,宗室子弟便紛紛以加入此軍為榮。可好景不長,平王薨後,這支軍隊因為沒有了血與火的磨煉,便漸漸的就散了。他們的後代多成了一群混飯等死的紈褲子弟,整日在江陵城中游手好閑,令人厭惡。但這群人又是馬蜂窩,是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就好像一群寄生蟲,不斷的吸食著整個國家的骨髓。
「先平王既然有法子讓我楚氏子弟成為一支雄壯之師,那麼父王現在也能。」楚浩然正色道。
「怕是那些混帳東西不會答應的,甚至是今日說,明日便會到你那宗正府鬧事。」楚王可不會那麼樂觀,他淡淡的道。
「我楚氏子弟由于近期連番大戰,朝廷歲入不多,日子也日漸拮據。如今朝廷又要連續征戰,本已艱難的國庫怕是更加難以為繼。朝廷可以以這個名義征召宗室子弟加入行伍,凡入伍者家中領全俸,入伍之人亦得足額軍餉。其他人就對不起了,朝廷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養活他們吧。如此一來,為了生存,那些東西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楚浩然道。
「這種絕戶計虧你想得出來。」楚王眯著眼楮道,「這事若是傳出去,恐怕你就別想好過了。」楚王這話說得沒錯,俗話說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楚浩然這是將宗室子弟往死路上逼呀!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往他家里潑糞都不奇怪。
「那你覺得,讓什麼人統帥這些子弟兵呢?」楚王目光閃爍。
楚浩然想了想欲言又止,最終說不出話來。
「讓孤替你說吧,找一個酒囊飯袋,浩浩蕩蕩的帶著他們去出征,至于能活下去多少那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朝廷只需要嘉獎一些英勇戰死的糊弄過去,吸引更多的子弟兵入伍,然後越死越多,國庫的耗費就越來越少。」楚王面無表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