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難 八、客至

作者 ︰ 難題的墓碑

落雨劍是青河中幾門最基礎的劍法之一,但卻又是最難練的一套基礎劍法,這並不代表著它的殺傷力是最強的,反而是幾套基礎劍法中最弱的一門。林峰與孔谷都有耳聞這套至難至弱的基礎劍法,卻有點弄不清為何李牧白要教自己兩人這劍法。

李牧白似乎能明白他們兩個心中所想︰「落雨劍的習練難度其實已經有些超出它的定位,但實際的作用卻又極小,那麼你兩人知道為何這套會被創出並流傳下來麼?」

孔谷與林峰听了,都若有所思。

李牧白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說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因為這套劍法•••很好看啊!」

孔谷與林峰都是一愣,顯得有些呆滯。這樣的答案還真是遠遠的超出了常人的思想。

「這劍法最早創出來本就不是用于對敵,而是用于獻舞,招式華美,可謂劍法一絕。」李牧白繼續介紹著這套劍法。

林峰有點無奈︰「師伯,這種劍法我們學了也是沒用的吧!」

「怎麼會沒用啊,你們若施展劍法給你們心儀之人看,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李牧白臉色一整,顯得很嚴肅去說出可很不嚴肅的話來。

他面前兩人齊齊傻眼,不明白李牧白是什麼意思。

「說笑而已,說笑而已。」李牧白感覺玩笑有點過了頭,忙尷尬圓場。

「你們這兩小子,怎麼比我這老頭子還無趣哩•••」李牧白在心里嘀咕,嘴上卻是一閉。

兩人看李牧白終于一副正常了的樣子,孔谷才低聲發問︰「師父,那這劍法于我們有什麼實用之處。」

李牧白也不在談笑,正色望著兩人︰「這落雨劍當時所創其實便是為了編制群舞之用,而群舞之人又都是些凡俗或修為低微的人,所以其中所用基本為基礎劍法,沒有運用靈氣的方式來對于劍來駕馭,所以這劍法可謂是囊括了無數基礎劍法的搭配而成,可以說是基礎劍法之最。你們兩人又缺乏基礎,如今要練習那些,卻是有些浪費時間,不如將這套劍法熟悉一番,也就相當于掌握了基礎劍法。」

「若只是基礎劍法,怎麼會這麼難練?其中是否還有其他精妙之處?」林峰依然冷靜。

但李牧白听了,確實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林峰。林峰被看的有些不知所謂。

「不要以為基礎劍法就是容易練成的,所有的劍訣都只是對基礎劍法的另類應用而已,這落雨劍能將這些普通凡俗之劍編成一套劍法,而且夠得上修士之眼,就已是相當不簡單的劍法了。」說完,李牧白又道︰「我給你們練一遍,之後你們就照著劍譜來練。」

只見李牧白輕喝一聲,手中劍如白綾舞動,令人賞心悅目,確實是華麗地可以稱作劍中一絕。

施展完畢,李牧白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盯了兩人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兩人還有些目瞪口呆,實在沒想到這樣一套劍法,卻真的難倒了這種程度。

只能感嘆創出這劍法的是個奇才,同時也是劍客之中的一朵大大的奇葩

就在靈劍峰上不痛不癢地發生了些什麼的時候,青峰正殿里也很是熱鬧。

靈虛與靈明都站在某個道人身後,看著正緩緩向正殿行來的幾人。

「師兄,其他幾峰的師兄弟要不要通知一下?」靈明在道人身邊輕輕地問。

「無妨,我這個掌教身份于道軒而言想來還是有點威嚴的,不必再去麻煩其余師弟們了。」那道人卻是漫不經心,隨意答道。

靈明听了,也不再多言,但心內卻是一陣煩躁,明白這是師兄對于道軒近日來的舉動有所不滿了,可道軒作為如今正道之中最強的門派,青河實在不好過分失禮。但他又了解師兄的脾氣,也就不好再說話。

邊上的靈虛搖搖頭,對靈明示意無需放在心上。

這一會兒工夫,那幾個人已經進入正殿,為首之人對著殿內三人隨意一拱手,顯得倨傲非常,嘴里說的卻是恭敬︰「打擾諸位清修,實在過意不去,道兄見諒。」

話說那為首之人身穿華服,眉目端正,英氣飛揚。只看皮囊,確實是一副堂堂之象,還倒是後輩中的精英之流。

見了那道人的舉止,靈明眼中一絲慍怒閃過,正要開口回話,卻已被掌教師兄止住。只听掌教說︰「玉衡道兄無需多禮。不過多年未見,玉衡道兄確實沒什麼變化,還是這般俊美朝氣,不像我們這幾個都已經胡子一大把了,垂垂老矣嘍。」

那玉衡一听,臉上有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原來這人與靈明等人同輩,歲數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其偏愛年輕面貌,花了大精力在其上,修為卻逐漸被人甩在身後,雖有了永駐之顏,可修為卻是只減不增,成為當時的一大笑柄。如今被人這麼一說,玉衡這臉卻是有些擱不住了。

然而,玉衡還沒回話,其身後的年輕人卻已是回敬了一句︰「靈然掌教這話說對了,我們玉衡師叔近年來潛心靜修,修為有所增長,自然顏貌之變也有所變緩。想不到靈然掌教慧眼如炬,一下就看出了這些。」

「哈哈,過獎過獎。不知這位小友是何人啊?」靈然仿佛听不出其話中的諷刺意味,大笑著問道。

玉衡也不似先前那般無禮,附和著笑了幾聲,說︰「這是玉城師兄的大弟子景逸,是我道軒里的翹楚之輩啊。」

接著他又一指另一位︰「這是玉甫師兄的得意門生景翟,也是青年才俊。」

「這都是正道的未來棟梁啊。但不知,諸位來此確實有什麼貴干啊?」靈明卻終于是忍不下去,站出來發言道。

玉衡也不糾結,示意景逸上前。景逸見了,面色平靜,走上前來︰「听聞青河門內出了一個斬去了卓然肉身的道兄,小子及門中諸人都聞名已久,又听說青河門內大比即將開始,小子斗膽,請青河諸位長輩同意小子參與其中,一睹那位師兄風采。」

殿內青河三人一听,卻是明白自己門內最近出的風頭過盛,對于要有大動作的道軒卻很是不利,這是來殺雞儆猴來了。

幾人對望一眼,靈虛邁步出來︰「小徒自小便不參與門內大比,這次卻也不例外。景逸師佷只怕是得失望而歸了。」

景逸眉頭一皺,不等玉衡說話,自己仍是堅持著說道︰「那便請那位道兄即刻來比試一番,小子願意用道軒八卦譜來作彩頭。但不論輸贏,景甫師弟都需參與青河大比。」

靈虛等三人倒吸一口氣冷氣。

感慨這道軒好大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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