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等人的動作頓時一停,一時之間四周都寂靜了下來。
半晌。
「連師兄,那邊狂吠的是啥玩意?你們認識他嗎?」江寒忽然笑嘻嘻道。
連峰嘴角抽搐了一下,干笑一聲,江寒可以如此說,他卻不能附和,論身份,他比不上那司徒野。
「那位是司徒師兄。」連峰低聲道。
江寒撇撇嘴,「真沒勁。」而後,他緩緩轉過身,斜眼看著司徒野,道,「你也知道這是執法峰?」
「我想問問你,你是什麼人?在執法峰擔任什麼職位?難道是執法弟?或者執法長老?」江寒一臉幾個問句出口,隨即一聲嗤笑,「哪個都不是!你m在這里瞎叫喚啥呢?我在這兒做什麼關你屁事?」
「你……」
司徒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江寒說的不錯,他不是執法峰的弟,自然在這里沒有任何權利。
忽然他沖著連峰等人冷喝道︰「你們身為執法弟,竟然在此喧鬧飲酒……」
還沒說完,江寒已經冷笑出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有資格教訓連師兄他們?難不成你以為,你的權利已經大到可以干預執法峰的事情?」
司徒野一窒,眸射出宛若實質的殺意,他目光冰冷,臉色很難看。
「小畜生,你別沒事找事!」
江寒眼閃過殺意,但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自一開始,找事的都不是我。」
司徒野正想說些什麼,忽然雙眼閃過一道亮光,喜道︰「元師兄!」
江寒微微一怔。順著司徒野的目光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瘦的男,一雙狹長的眼眸,里面時刻閃爍著冷色。
「是元曲,我們執法峰的二師兄。和司徒野私交不錯。」耳邊傳來連峰略帶懼意的聲音,江寒眉角輕挑,雙眸緩緩眯起。
看來,又是一條瘋狗。江寒心冷笑。
「司徒師弟。」元曲臉上露出了笑容,但那硬擠出來的笑,卻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司徒師弟難得來我執法峰,不知有什麼事情?」
司徒野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好看了,他冷冷的看著連峰等人。道︰「元師兄,你們這執法峰,還允許執法弟隨意的喧鬧飲酒麼?」
「嗯?」元曲本就冰冷的臉色更冷,他淡淡的掃了連峰等人一眼,「是誰在行刑之地飲酒?自己站出來吧!」
連峰幾人臉色一變,躊躇的對視幾眼,卻沒有動作。
「哼!想讓我親自揪你們出來麼?」元曲眸冷色閃爍,聲音平淡。卻讓人毛骨悚然。
正當連峰幾人苦笑,打算站出去的時候。江寒忽然開口道︰「執法峰,有不允許飲酒的規定麼?」
連峰等人雙眼一亮,頓時止住了腳步。
元曲目光這才放到江寒身上,狹長的雙眸眯起,冷漠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江寒淡淡開口,「重要的是。執法峰有不允許飲酒的規定麼?」
「江寒,這是執法峰的事情,你插什麼嘴?」司徒野忽然出聲,帶著冷笑。
江寒看都沒看他,仍舊淡漠的看著元曲。
司徒野眼殺意一閃而逝。冷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元曲靜靜的看著江寒,半晌後,才慢吞吞的開口,道︰「司徒師弟說的不錯。這是我執法峰的事情,你一個外人,管什麼閑事?」
「我愛管,你管得著?」江寒聳肩,「更何況,既然執法峰沒有禁止飲酒,他們飲酒又如何?」
元曲冷笑,不再看江寒,將目光投向了,連峰等人,冷聲道︰「你們幾個,是自己領刑,還是讓我賜刑?」
連峰幾人都臉色蒼白,這元曲平日在執法峰積威已深,他們之前從不敢絲毫忤逆。
若真是等元曲「賜刑」,那就不是挨鞭那麼簡單了!
江寒在一旁皺眉,若連峰幾人真的主動站出去,他也毫無辦法,畢竟他不是執法峰的人。
「哈哈哈,元師兄,好大的威風啊!」忽然,一聲大笑傳來,同時,一道身影飛快的馳來,不出幾秒,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他一身白衫,身材壯碩,面容很粗獷。
江寒敏銳的注意到,元曲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同時,連峰幾人露出了喜色。
看來,這個剛來的彪形大漢,和元曲是對著干的啊!
「林義,你來做什麼?」
「誒?元師兄,你這話讓師弟我好生困惑,我本就是執法峰之人,為何來不得?」那林義粗獷的臉上露出了疑惑,「莫不是,元師兄已經有了將執法峰弟逐出的權利了麼?」
元曲臉色再變,冷哼道︰「林義,你嘴巴干淨點……」
「這話我又不愛听了。」林義撇嘴,「元師兄,你可要模著良心說話,師弟我何時嘴巴不干淨了?」
元曲沉默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來,淡淡道︰「林義,說吧,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林義模了模後腦勺,忽然取下腰間掛著的酒葫蘆,大口的灌了幾口,走向一旁的一個石凳上,穩穩坐下,「你們繼續。不用理我。」
江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這林義倒是個妙人。
他此時已經看了出來,這林義和元曲在執法峰的地位應該是相差無幾,否則不會絲毫不把元曲放在心上。
而林義這幾口酒下肚,自然表明了他的立場。
喝酒要挨罰?
好吧,那就先來罰我!
元曲沉默了,目光冰冷的盯著林義,久久不發一言。
反倒是那司徒野笑呵呵的開口了,「林師兄,在這執法之地飲酒,是不是不太好啊?」
林義瞥了司徒野一眼,忽然笑了笑,道︰「是不好!」言罷,又舉起酒壺,灌了幾口酒,嘟囔道,「不好,不好!」
司徒野臉上的笑容一僵,眼眸冷色閃過,卻沒有再多言。
「這位是我執法峰是三師兄,林義。」江寒耳邊,連峰輕聲道。
江寒大笑,身上朝著林義扔過去一壺酒,道︰「林師兄,嘗嘗我這酒!」
那林義一怔,順手接過酒壺,打開瓶蓋一聞,頓時雙眼一亮,朝著江寒一揮手,「謝了兄弟!」
「不必。」江寒隨意擺了擺手,「酒不就是用來喝的麼!」
「說得好!」林義哈哈大笑,感覺看著江寒很順眼。
「你到底是什麼人?」元曲再次將目光放在了江寒身上,眼有冷意,江寒的舉動,擺明和他站在了對立面。
他現在還並不知道,這件事其實就是江寒引起來的。
「好人。」江寒淡笑。
這時,那王全湊到了元曲身旁,輕聲的說了幾句什麼。
片刻。
元曲眸閃過精光,上下打量了江寒幾眼,輕聲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幸運兒江寒。」
「幸運兒?」江寒一怔。
「區區武士修為,就能被霄峰峰主收為親傳,不是幸運兒,是什麼?」元曲聲音平淡,但看向江寒的目光卻很古怪。
不知為何,被元曲那古怪的目光一看,江寒心就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嗯?怎麼回事……」江寒蹙眉,那種不好的感覺,並非是危險,而是一種單純的不舒服。
「听說,是你領著他們在這里喝酒?」元曲的語氣忽然一轉,冷漠道,「你一個執法峰外人,在我執法峰如此胡鬧,莫非以為有霄峰峰主罩著你,就能為所欲為麼?」
話音未落,一股龐大的氣勢從元曲身上散發而出,那種力量,絕非武魂能夠達到的!
江寒身上猛地一重,瞳孔縮起,身上真元涌動,抵抗住了這股壓力,額頭卻有汗水滴落。
「武王……」江寒目光閃爍,對此也有一些預料。
既然進入內門的要求是武魂,那元曲身為執法峰二師兄,修為在武王境界倒也正常。
「元師兄,何必這麼暴躁呢?」林義忽然大笑,同時一股和元曲無二的氣勢在他身上散發而出。
與此同時,江寒身上驟然一輕,那股壓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暗暗松了口氣,雖然他現在可以和武魂想對抗,但是武王……卻是不可能!
武魂之上,每一個大境界都有著質的飛躍,其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md,那老家伙,怎麼還不來……」江寒詛咒,隨意的四處張望,又抬了抬頭,忽然一愣,盯著天空有些疑惑。
天空上,那朵白雲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江寒苦思,忽然腦海閃過一道亮光,而後咬牙切齒。
「老家伙,原來早就來了!」江寒恨恨的朝著天空豎起了指。
……
「這臭小,竟然發現我了。」雲老看到了江寒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
「雲爺爺,您不下去麼?」一旁,沈星兒奇怪道。
琴飛雨也有些疑惑,這件事顯然越來越麻煩,但只要雲老下去,一切都會瞬間平息。
雲老輕輕搖頭,眸有淡淡的白芒閃過。
他掃了執法峰一眼,嘴角有一抹冷笑,「想要試探我的弟?打得主意倒是不錯!」
「看下去吧!」雲老輕聲道,「這臭小,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未完待續……)